暴雨后的天空像块被揉皱的灰布,陈默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看着楼下涌动的人群。三天前,他将伪造的硬盘交给董事长,换来母亲转入
病房的通知,但此刻掌心的真实证据
u
盘,却比任何时候都烫手。
“陈总,董事会要求您列席临时会议。”
林静推开门,这次她穿了身黑色纪梵希套装,耳垂上换了对钻石耳钉
——
正是上周某珠宝商
“捐赠”
给董事会的
“礼品”。陈默注意到她左手虎口有道新伤,形状与握枪姿势吻合。
会议室里,张明远正在播放一段监控录像:陈默深夜潜入董事长书房的画面。“私闯办公室,盗窃公司财物,”
他慢条斯理地点击鼠标,画面切换到陈默与保洁工对峙的场景,“还涉嫌故意伤害。”
李薇涂着珊瑚色口红的嘴角勾起:“不过只要陈总肯道歉,并且交出手里的‘东西’,我们可以不追究。”
她指尖敲了敲桌上的《员工手册》,里面夹着份精神病院的入住协议
——
董事长准备的
“后手”。
突然,会议室门被撞开,市场部总监王磊冲了进来,身后跟着三名举着手机的员工。“陈总,我们查到了!”
王磊的衬衫浸透汗水,“天盛广场项目的招标书被篡改过,真正的中标方”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李薇的枪口已经抵在他后腰。
陈默猛地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王磊是公司少有的正义派,曾暗中协助他调查洗钱案。此刻王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某建筑商的聊天记录:“按董事长要求,把事故责任推给陈默团队”。
“啪!”
李薇甩了王磊一记耳光,钻石戒指在他脸上划出血痕:“造谣的代价,陈总想试试?”
她转头看向陈默,眼神里带着警告,“别忘了,你母亲的手术”
下午三点,陈默坐在医院走廊,看着母亲被推进手术室。主刀医生是董事长的小舅子,他口袋里的录音笔正悄悄运转,记录着刚才对方的
“善意提醒”:“陈总要是配合,手术成功率能提高三成。”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纪检委的匿名举报热线。他盯着屏幕上的红色按钮,想起今早收到的快递
——
里面是周天明的尸检报告复印件,死亡原因被改成
“突发心脏病”,而原始记录上的
“氰化物中毒”
被红笔圈住,旁边贴着张纸条:【下一个就是你】。
“陈先生,”
护士突然出现,“有位林小姐找您。”
林静坐在花园长椅上,手里捧着束白色菊花
——
那是
funerals
常用的花束。“董事长让我带您去个地方。”
她起身时,风衣下摆露出枪套,“您父亲的忌日,他想和您聊聊往事。”
轿车停在郊外陵园,董事长正在给陈海平的墓碑浇水。墓碑上的生卒年刺得陈默眼眶生疼,尤其是
“卒于
2003
年
11
月
18
日”
的字样,与周天明坠楼、自己
“被出差”
的时间完全重合。
“你父亲是个天才,”
董事长用袖口擦了擦墓碑,“可惜太固执,非要查什么‘血兰计划’。”
他转头时,陈默看见他眼中闪过的狠厉,“周天明也是一样,以为拿到证据就能扳倒我,却不知道,证据早就在我手里。”
他扔来个密封袋,里面是支钢笔
——
陈默前世常用的那支,此刻笔帽内侧刻着
“ts-07”。“知道这是什么吗?”
董事长冷笑,“记忆提取器。你以为自己是重生者?不过是我培养的实验体罢了。”
惊雷在云层中滚过,陈默的头痛突然发作,眼前闪过零碎画面:白色实验室、培养舱里的克隆体、穿白大褂的人拿着注射器说
“记忆植入完成”。他踉跄着扶住墓碑,听见董事长说:“现在把证据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母亲活到手术成功,否则”
深夜的公司地下车库,陈默坐在车里,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三天没刮的胡茬下,有块暗红色的胎记
——
他突然想起,前世并没有这块胎记。难道正如董事长所说,他只是个拥有陈默记忆的克隆体?
手机响起,是王磊的微信:【陈总,我拿到了董事会和神秘组织的转账记录,他们想把天盛变成洗钱工具】。消息发送时间是一小时前,却显示
“未读”。陈默的心猛地一沉,拨打电话时,只听见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凌晨一点,陈默潜入王磊家,却看见满地狼藉。笔记本电脑被砸烂,茶几上留着半杯毒酒,酒瓶上印着
“血兰酒庄”
的标志
——
正是董事长常喝的红酒。他在沙发缝隙摸到张碎纸片,拼起来是
“x-7”
的字样,旁边画着衔尾蛇。
暴雨再次倾盆而下,陈默站在王磊家门口,雨水混着泪水滑进嘴角。远处传来警笛声,他知道,这是董事长的又一次警告。口袋里的
u
盘突然震动,他这才发现上面刻着的
“ts-07”,与董事长口中的
“记忆提取器”
编号完全一致。
这章没有结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