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白就没从南那么多小心思,他几百岁了,早就过了敏感的青春期,此时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用脚丫子隔着被碰了碰从南的脚,笑道:“大晚上不睡觉,你想什么人生大事呢?”
从南感受到连白的触碰,他看不清连白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声音里的笑意,在连白看不到的地方,从南目光渐渐坚定,心头涌起了一股名为“孝顺”的情感。
于是连白就听到了这孩子坚定地说:“先生,从今以后我一定好好待你,我给您养老送终。
”
“啊?”连白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搞得一脸懵,虽然不理解为啥,但还是没忍心打击小孩子的自尊心,只能顺着他说,“啊好,谢谢你啊。
”
从南这才踏实了些,爬到连白身边躺下,软软地说:“先生,。
”
“。
”
从南这一天也是累了,很快便睡着了,平缓的呼吸声传来,连白在这片寂静下缓缓反应过来从南的意思,满脸的欲言又止。
这孩子,不会把自己当成爹看了吧?
万一有一天,从南要是知道自己是有目的的接近,会不会气死?
这么一想,连白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决定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藏得死死的,绝对不要在从南面前使用灵力,等从南死了再悄悄拿走他的灵火。
有自己护着,从南这一生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波折,这一世自己就当提前给他赔罪了。
想到这儿,连白冲着从南默默地道了个歉。
他深吸口气,闭了闭眼,遮住眼底那一丝痛苦,他不得不承认,谢必安的话没错,他是鬼王之子,老城主迟早要退位,到时候自己若是撑不起大梁,就会有无数的人惦记他这个位子,到时候不止是鬼界,甚至是妖界或修真者,都会来搅混水,他不能拿整个酆都城做赌注。
梦中的从南不知道连白此时的想法,睡得踏实,还翻了个身面向连白,把头抵在连白身上,是一副依赖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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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
从南握紧连白的手,看向他腰间的锁魂玉,这玉佩看起来就很贵重,先生一直随身携带,想必很是重要,绝对不能把它交给山匪。
连白心里骂了句娘,面上不动声色,对山匪说:“大哥,这玉佩也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你都拿了那么多东西了,就留我这一件——”
“拿来。
”
山匪死死盯着玉佩,伸出手来,重复道:“拿来,给我。
”
连白的手缓缓搭上玉佩,眼睛也盯着山匪,声音低沉:“真的不能留给我吗?”
一旁的老车夫急得要死,盯着山匪手中的刀,嘴唇都在哆嗦,忍不住对连白说:“哎呦年轻人,你就给他们吧,什么都没有命值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