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眼时，海面又只剩寻常橡木桶在浪间沉浮。

    基拉递来朗姆酒壶时，眼里映出船长布满血丝的双目：“您该睡会儿了。”

    说罢，便又将基德按回到了床上。

    "老子清醒得很。

    "基德灌下烈酒，喉结滚动间瞥见酒液表面浮动的倒影——黑袍人正站在他肩后，熔金瞳孔在兜帽阴影里明灭。

    他反手将酒壶砸向船舷，飞溅的玻璃渣却穿透虚影落入海中。

    夜幕降临时，蛊惑变得愈发猖獗。

    基德枕着波涛声闭目，立刻坠入永无止境的梦境：数以万计的齿轮在血管中啮合转动，每枚齿尖都刻着霜雪纹章。

    黑袍人的声音顺着骨髓爬行："你每拒绝一次，戒指就离你的心脏近一寸......"第六次惊醒时，月光正照在颤抖的掌纹上。

    基德惊觉掌心浮现出戒指形状的淤青，戒面蚀刻的孤狼竟在皮下缓缓眨眼。

    他抄起弯刀刺向手掌，却在刀尖触及皮肤时看见刀刃扭曲成黑雾——真正的弯刀正静静躺在半寸之外。

    "右满舵！

    避开暗礁！

    "黎明时分的警报声中，基德看见整片海域化作齿轮之海。

    当他夺过舵轮急转时，瞭望塔传来哄笑："船长对着空荡荡的海面较什么劲呢？

    "正午阳光最盛时，黑雾终于撕开现实裂缝。

    基德在厨房抓到的偷酒贼突然膨胀成三米高的戒灵，腐烂手指戴着二十枚蠕动的戒指。

    他挥刀斩下的瞬间，船员们只看见船长对着腌肉桶疯狂劈砍，首到基拉用浸透海水的毛毯将他扑倒。

    "您该看看这个。

    "船医举起放大镜，基德右手无名指皮肤的纹路竟自行重组，逐渐形成微型黑塔图案。

    当众人围拢观察时，那图案又诡异地变回普通指纹。

    第七夜，戒指终于突破梦境藩篱。

    基德在掌舵时看见霜雪纹章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