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点头应允成亲之后的第三天,在逛集市时被贼人掳走伤了眼睛。</p>
父亲遍寻名医却只能医治至此。</p>
本以为在得知我眼睛看不见之后,洛元承会毁亲。</p>
毕竟太子妃一位能者居之。</p>
甚至家中早已和我商量,如若洛元承给我侧妃之位,求娶之事便无商量余地。</p>
谁知洛元承在来我府上用午膳,席间知晓后,眼睛蓦地睁开。</p>
众人皆以为他会站立起身离开。</p>
谁知他的眸光有那么一刻,似有波澜起伏,可很快,又重归平静。</p>
冷静地对着我父母说道:“眼盲不算什么,心如明镜最为重要。我与顾姑娘见过几面,她沉静内敛,秀雅绝俗,是我心中太子妃的不二之选。”</p>
那年岁末,按照约定,洛元承以太子妃之礼娶我入府。</p>
我每日在庭院摆弄花草,抚琴弹唱,闲暇无二。</p>
除了晚上。</p>
新婚头夜,他还算温柔,像在照顾一颗易碎的玻璃,帮我挽过耳边的碎发,一根根拆开我头上的金钗。</p>
得到应允后,他长指微动,自上而下一寸一寸将我的喜服褪去大半。我摸上他的喉结,感受到喉结清滑了几下,眼眸渐沉,蕴着潮涌。</p>
伴着烛光,他一身红衣妖孽,唇角微勾,笑意尽达眼底,顺着我的脸颊而下,直至脖颈处停下,微微用力,落下缠绵的吻,呼吸越来越重对我说道“徽柔,真想把你一寸寸揉碎放进心里。”</p>
那时的我紧紧攥着他白色里衣的一角,抖得像深秋最后一片落叶,水盈盈的一双眼拼命想看清他的轮廓,可只能感受到他的燥热和意乱情迷。</p>
那晚,我终于读懂话本上那句“我曾把酒问山河,情字为何?情字为何,山河亦问我,怕是山河太壮阔,不懂这世间痴男怨女柔情片刻。”</p>
两颗炙热的心,在一次次亲吻中,搏动得像山间溪流在暗夜奔腾......</p>
后来在一次次心动和柔软的诱惑中,他常常折腾我到半夜。</p>
一次次血脉喷张下,我几近匮乏,他还贴在我的耳鬓私语“徽柔快活吗?想不想更快活一些?”</p>
我视力缺陷后,耳朵和鼻子就变得更为灵敏。</p>
他的手指每一次触碰我,我的身体都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战栗,身体轻轻抖动着,被他一次次揉进身体。</p>
他的心跳声,咚咚的鼓着我的耳膜,带我进入一阵阵欢愉。</p>
于是总记得他那胸前的一颗红痣和紧贴时散发的木质清香,还有耳鬓那慵懒低醇的语调。</p>
以至于白日里难得与他一起逛集市,我站在摊贩前驻足,指着各色花木,问他喜欢哪一款。</p>
他却看了两眼别转身去了隔壁卖文玩的铺前。</p>
我迷恋他身上那特殊而又淡雅的花木清香,给床笫之事增添了很多氛围。</p>
我攀着他的臂弯,温婉笑道“元承,你为何不回应我?我们买些花木回府好不好?”</p>
没想到他薄唇微启,望着我冷冷说道:“我不喜欢任何花木。我乳母在我九岁那年,误尝了有毒的花瓣而亡,你不记得这事了吗?”</p>
他的声音一点也无夜间床榻之上慵懒低醇的影子,只有暗哑和冷淡。</p>
我心头涌上一阵慌乱,不等我开口,他便撒开我的手,转身大步骑上马背,面色不悦对我说道“我还有些事,你早些回府”,便策马离去了。</p>
可那晚他从身后抱住我时,鼻腔里依然是熟悉的木质清香,我凑近他的脖颈再三确认过。</p>
我按压住内心翻涌的情绪,再一次问他这是什么花木的味道。</p>
他低沉地嗓音俯在我耳畔答道:“是‘龙涎仙草’,三年前我从边疆偶然得到两株。”</p>
“此草很难养活,在宫中雇有专人养育,我习惯将草碾碎成汁存储起来,洒些许在衣衫上就会有这样的味道。”</p>
“可你不是说你乳母……”想到晨间他策马离去时的不悦神态,我双手环上他的腰间,小声询问“早上是生我气了吗?”</p>
他抱着我怔了许久,鼻息很热,明显感觉得到心跳加速,而后他回答道:“怎么会,我不会生你的气的。宠你还来不及。”</p>
我正疑惑如何开口问他为何早间和晚上态度和回答截然不同,在我道出“为什.......”</p>
他就带着喘息吻了下来,吻得既霸道又温柔,像是要将我揉进身体里。香津浓滑在唇齿间摩挲,让我大脑瞬间丧失思考,只能顺从的缓缓闭上眼睛。</p>
那夜之后,我便会不自觉地留意起他日间和夜间的不同之处。</p>
本来我并不觉得有多奇怪,但在我日日观察之下,发现此事蹊跷得厉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