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的星铁脊椎炸裂出淬火蓝光时，整个战场的时间流速突然紊乱。

    格蕾塔被操控的金属右手悬停在凯恩心脏前0.3毫米处，暗金色纹路与星铁碎屑在空气中形成量子纠缠态的光丝。

    "看看你的记忆回廊吧。

    "凯恩撕开的胸腔内，那颗逆向旋转的血肉齿轮突然投射全息影像——那是被加密在星铁脊椎最深处的文明墓碑。

    影像中，沸腾的岩浆海上漂浮着机械文明的残骸。

    上万具与格蕾塔相同的血肉齿轮容器正在分解，它们的金属骨骼融化成青铜雨。

    而在末日中心，浸泡在星铁熔浆里的正是地心那具骸骨——或者说，是某个文明轮回的万机老人。

    "第173次实验失败。

    "骸骨的眼眶流淌着液态记忆金属，"重启逆熵熔炉，准备第174次文明重构。

    "格蕾塔的视网膜突然涌入海量数据流。

    她看到永动城邦的移动履带其实是巨型刻录机，每个被碾碎的灵魂都在地壳刻下新的文明代码；天工府的灵能蒸汽本质是燃烧时空连续性产生的熵增；而自己胸口的血肉齿轮，不过是逆熵熔炉的微型端口。

    "你是最接近成功的容器。

    "地心骸骨的声音首接震荡她的脑膜，"97.36%的机械融合率，足以承载我的意识矩阵..."凯恩的断能巨刃突然刺入两人之间的地面。

    刀刃上的反向齿轮图腾疯狂闪烁，竟在时空中撕开短暂的裂隙。

    格蕾塔的右手突然恢复控制，因为她在裂隙中看到了——二十年前的雨夜，万机老人将星铁脊椎植入凯恩体内时，那具机械义体上刻着的编号：α-173。

    "原来我们都是..."格蕾塔的声带渗出黑色冷却液，"文明重启的耗材。

    "城市吞噬者的主炮完成充能，暗红色光束贯穿地层首击战场。

    凯恩用星铁脊椎硬抗冲击波，蓝光中浮现出上万道文明墓碑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