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地掏了掏耳朵，仿佛怀疑自己幻听。

    午休铃响过十分钟后，食堂依然人声鼎沸。

    张笑然端着餐盘在拥挤的过道里穿行，目光扫过喧闹的人群，最终落在最角落的位置——林映雪独自坐在那里，像一座被海浪推到岸边的孤岛。

    "我能坐这儿吗？

    "张笑然把餐盘放在对面，金属托盘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映雪明显怔了一下，睫毛轻轻颤动。

    她犹豫了两秒，把餐盘往旁边挪了挪："请便。

    "张笑然注意到她的餐盘里，青椒炒肉丝里的肉都被挑出来堆在一边，米饭也只动了两三口。

    "不合胃口？

    "张笑然夹起自己盘里的鸡腿，"要不要尝尝这个？

    ""不是。

    "林映雪下意识拉了拉右袖口，这个动作像是某种条件反射，"只是...不太饿。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张笑然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用保鲜膜包着的饭团："尝尝？

    林小雨做的，她最近沉迷日式料理。

    "饭团被捏成歪歪扭扭的三角形，海苔片贴得七零八落。

    林映雪犹豫了一下，小心地接过，咬了一小口。

    "...好吃。

    "她眼睛微微睁大，声音里带着真实的惊讶。

    "对吧？

    她可厉害了！

    "张笑然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上周还尝试做抹茶大福，虽然成品像史莱姆..."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差点打翻可乐。

    林映雪突然笑了，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阳光透过食堂的玻璃窗照在她的疤痕上，那道狰狞的痕迹在光线下变得透明，像是随时会消失的水痕。

    "你们关系真好。

    "她轻声说，目光落在张笑然餐盘边的牛奶上——那是林小雨每天雷打不动会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