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首升机残骸坠入江面时,傅诗予正踩着楚纪野的军靴跳华尔兹。
她哼着《骷髅之舞》的调子,裙摆扫过满地弹壳,远处传来菌丝吞噬燃油的滋滋声。
"东南方八百米,歌剧院。
"楚纪野掐灭掌心幽火,后颈血契纹章突突跳动,"有三十七个活人,和..."他眯眼看向穹顶碎裂的巴洛克建筑,"某种会拉小提琴的怪物。
"傅诗予扯开他染血的衬衫,舌尖卷走锁骨处的弹片:"你的五感越来越像血族了。
"突然咬破他结痂的伤口,瞳孔因兴奋微微震颤:"他们在用活人当琴弦。
"暴雨冲刷着歌剧院镀金门楣,两人踏过红毯上干涸的血手印。
水晶吊灯在穿堂风中叮咚作响,观众席上整齐端坐着裹菌丝的尸骸,它们腐烂的手指仍死死攥着节目单。
舞台中央的巨型蜘蛛抬起前肢,八条人臂正持琴弓演奏《魔鬼的颤音》。
它的腹部是架腐烂的三角钢琴,琴键由人类牙齿拼成,每弹一个音符就有观众席的尸骸爆裂。
"晚上好,女士们先生们。
"蜘蛛头顶裂开人脸,戴金丝眼镜的指挥家优雅鞠躬,"欢迎参加最后的..."傅诗予的指甲破空而来,削断三根琴弦。
断裂的肠线溅出毒液,楚纪野拽着她后仰,毒液腐蚀的乐池腾起紫烟。
蜘蛛腹部突然翻开,射出数十根沾满倒刺的神经束。
"我要它的复眼。
"傅诗予在菌丝网中轻盈翻转,獠牙刺穿扑来的丧尸犬,"左边归你。
"楚纪野踏着管风琴跃起,掌心蓝火顺着琴管灌入蜘蛛腹腔。
凄厉的尖叫声中,他看见观众席第二排站起个穿洛丽塔裙的少女——她的脊椎延伸出钢骨鱼尾,正将活人钉成乐谱架。
"救...救我!
"被菌丝裹成木乃伊的男人突然挣扎,他胸口的工牌写着"北极站后勤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