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妈妈被运上救护车的那天,她没有哭,平常听到声响也不会管的邻居,那个下午倒是闲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隔天,她没去上学,爸爸也没去上班,第二天,她还是没去学校,爸爸也不像走出家门过的样子,然後再隔天刚好是假日,没有妈妈的生活瞬间变得空荡荡,她都没意识时间的流淌。
「欸,弄东西给我吃,我要热的现成的那种。」星期日晚上,爸爸躺在沙发使唤刚走出房门的柳湮。
打开冰箱,才想起最後的食材在中午就煮掉了。
「家里没有能吃的了,我要出去买。」她走到爸爸面前,不敢与他眼神交会,「你还有钱吗?」
听到敏感字眼,爸爸瞬间要爆炸,理智让他冷静几秒,他掏出两千块,附带的不是飙怒只是轻微的碎念。
幸好家里距离超市只要走十余分钟的路,妈妈离开後她再也不能和不画上等号了,所有事都要自己来,走到一半听见垃圾车的声音才想起家里的垃圾已经堆积如山,还有衣服也需要清洗,她突然觉得妈妈好可怜。
先买了一点食材和非常多的泡面,柳湮想,她也不会下厨,这几天不是去家附近的便利商店填肚子,就是叫外送,以後恐怕只能吃微波食品过活了吧。
拿着煮好的晚餐端到爸爸面前,自己回到房间吃开水加热的泡面,她看着躺在墙角的书包,想着明天真的要去学校了。
班上有一些朋友,但那些人也没和她多好,柳湮感觉她在小团t里只是个陪衬,能聊心的找不着一个。
星期一一早,她关掉了三次闹钟才起床,放了四天假身t着实有些怠惰,发现快要错过公车时间柳湮不敢再拖,用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脸,抓着书包就冲出家门,还好平时校服前一晚就先穿着睡觉,等跑到公车站时才想起没有做早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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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合作社应该早自修也会开吧?」刷卡上了公车,排队的人cha0一如往常多,若不是她y站上去也许只能搭下班车。
一进教室,同学目光纷纷驻足她身上,这让柳湮倍感奇怪,直觉,非常不舒服,她装作不在乎地坐在自己位置上,左边是平常会找她说话的朋友,今天却连理都不理。
於是她主动试探:「佑甄,老师上星期有派什麽功课或是考试吗?」
佑甄顿了顿,头也不抬小声回答,「有啊。」
有被回覆,可是朋友态度不同以往,柳湮身子朝她为倾,「那、你可以跟我说有哪些吗?」
一见这举动立刻让佑甄把椅子挪左一步,「柳湮,你能不能、能不能别靠我那麽近?」
「为什麽?」她早就觉得同学们有问题,怕不过是自己太久没来学校而不熟悉,这下是真的有问题。
「你先别跟我讲话拜托你」佑甄从头到尾眼神sisi钉着桌面,完全不敢看柳湮一眼,连说话也是刻意压低音量,就像怕被波及到舆论一般。
柳湮只好退回位置,可她无法明白没来学校的这几天究竟发生什麽事。
厚重窒息的孤单感朝她狂奔而来,同学避开她的眼神,躲开她的对话,包括班导,柳湮闭着眼都能感受她明显刻意的不友善,只有任课老师依然还是任课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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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湮第一次觉得被边缘,以前还待在小圈圈时,虽然没有和任何一个人交心,但大家相处得不错会互相分享零食、一起去合作社买东西、上厕所,而坐她一旁的佑甄更是每节下课都会找她聊天。
午休时,柳湮趴着睡不着,她看着自己穿着校k的双脚发呆,不知道人生为什麽变成这样。
下午的t育课班上忙着练习排球,心里有底不会有人想与她一起练习,柳湮主动走向t育老师跟他说了生理期来不舒服,一个人坐在远处的地上休息。快下课时与隔壁班打了友谊赛,柳湮的班赢了,班导得知後买了一箱饮料请同学喝,回到教室,每个人的桌上都放了一罐运动饮料,唯独柳湮的桌上是空的。
她忽然有点想哭,并不是因为她喝不到,而是这莫名其妙的差别待遇,心酸让泪水在她眼匡打了转,柳湮离开教室想去厕所调整情绪,无奈下课时间好多人,她只能装忙洗手,y生生把眼泪吞回。
学校一天八节课,她像待了八十年,从没感到如此难受过。
事实上,佑甄并非自愿疏离柳湮,看着她一整天孤单被刻意隔绝,她的心里也不好受,柳湮在班上的风评一点也不差,班上没人讨厌她。直到最後一刻她受不了了,念在她与柳湮还有些交情和良心,舍不得看她被蒙在鼓里的样子,佑甄偷偷丢了纸条过去。
——老师说你妈妈x1毒,让我们都不要跟你讲话,谁跟你有接触就会被惩罚。柳湮,对不起我们也不是故意的。
看着纸条上第一句话,她心灰意冷的抿嘴。终於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