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1月的F市裹着湿冷的雾气,省体育中心的塑胶跑道泛着青灰色光泽。
云舟站在100米起点线上,鞋底的钉刺嵌进软胶里,脚踝的旧伤像块浸了冷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坠着。
当第三声哨响因为抢跑撕裂空气时,他条件反射地急刹,右脚踝传来熟悉的钝痛——是那种混着铁锈味的疼,像被人用生锈的刀片在韧带处来回划拉。
"第二次试跑,各组注意。
"裁判的扩音器带着电流杂音。
云舟低头看着自己发颤的小腿肌肉,膝盖骨上还留着上个月训练时摔出的痂,此刻正随着呼吸一跳一跳地抽痛。
他深吸一口气,把重心移到左脚,听见身后同学小声说"周哥这次稳了吧",喉间突然泛起苦涩。
发令枪响的瞬间,脚踝在蹬地的刹那发出"咔"的轻响,像老式木门被强行推开的合页声。
冲过终点时电子屏跳出12秒43,比上个月模拟考慢了0.3秒,他盯着那个红色数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首到血腥味在舌尖漫开。
下午刚还在为自己实铅球超强发挥沾沾自喜。
第二天的立定三级跳彻底成了噩梦。
今天是雨天空气弥漫着潮湿的味道,第二跳落地时脚踝彻底撑不住,整个人踉跄着摔进沙堆,沙子灌进运动服领口,凉津津地贴着后背。
下午的800m,向主办方提交了申请,打了一针“封闭”,第一圈动作保持的还可以,进入第二圈时,动作己经开始发生了变形,16人的队伍,云舟也从第六被拉倒了第十、十一的位置,冲过终点线的他,单脚跳出到了场外,同行的两名同学第一时间搀扶着他找了个阴凉处为其脱掉钉鞋,做起了冰敷。
晚上在宾馆,体育老师用云南白药给他揉脚踝,掌心的热度烫得他皱眉,窗外的路灯透过雾气,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今年切线说不定低。
"老师的声音混着白药的药味,云舟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