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一天不讨好夫人就浑身不得劲的姨娘,我娘将嫡母看得比男人都重。</p>
阿娘说了,男人吃干抹净就走,可夫人却是日日都要相处的。</p>
宅院里的事,是夫人做主。</p>
她虽然脑子笨,但一点也不傻。</p>
这就叫打蛇打七寸。</p>
嫡姐的日日训练,还算见点成效。</p>
等我十三岁时,我已可以写一首矫揉造作的诗。</p>
此时嫡姐已经名满京城,一首好琴高山流水,难觅知音。</p>
嫡姐也曾起过教我学琴的心,但教了一月后,嫡姐放弃了。</p>
她很少放弃什么,这是她第一次。</p>
她说听牛弹琴比对牛弹琴更可怕。</p>
最后一次嫡姐教我琴艺,半个时辰后,她从耳朵里掏出棉花。</p>
面无表情,已然麻木。</p>
「妹妹,答应我,以后你恨谁,便把他绑了,日日听你弹琴。</p>
「这刑罚,堪比十大酷刑。」</p>
我欲哭无泪,但很开心要学的东西可以少一样。</p>
但嫡姐永不言败。</p>
学琴不成,她让我吹箫。</p>
嫡姐说,琴箫合一。</p>
可巧,我竟真的对箫有几分天赋。</p>
嫡姐喜得眼眶湿润:「我就知道,我这些年轻努力没有白费。</p>
「铁杵也能磨成针,棒槌也能生出脑子啊。」</p>
我脸红一片。</p>
被嫡姐夸,我有点受宠若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