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薛业后，庄则琛没说话，动作却格外卖力。</p>
偌大的操场，连我瞎扫的部分，他也一声不吭扫得一尘不落。</p>
给我整不好意思了。</p>
但我还能更不好意思一点。</p>
「天黑了，你送我回家吧。」</p>
少年淡淡道：</p>
「你家不是有车接送吗？」</p>
唇角却是上扬的。</p>
我熟稔跳上后座。</p>
暗自感叹。</p>
十年后的商业新贵大概想不到，这会也只能用破旧单车载他的女孩。</p>
暑气未消，十字路口红绿灯，一对清洁工人在卖力清扫路面。</p>
庄则琛僵硬一瞬，我拉拉他的衣角，示意便利店：</p>
「庄则琛，我想喝水。」</p>
他冷漠回应没钱，却还是停下车，给我买了水。</p>
我又买了一瓶，递给那对清洁工。</p>
庄则琛默默看着，嗓音嘶哑：</p>
「周小蝶，你知道那是我父母吧？」</p>
我点点头，没打算隐瞒。</p>
又买了两根老冰棍，递给他一根。</p>
「喏，请你吃，抱歉今天连累你啦。」</p>
少年没有接，转头留一个倔强的下颌，语气冷漠带刺：</p>
「......我用不着你可怜我。」</p>
我无辜瞪眼：</p>
「一根冰棍就是可怜？你也太容易哄了吧。」</p>
我从口袋掏出两张刚被薛业塞的电影票，在他眼前晃了晃：</p>
「那再加一场电影，你是不是就以身相许啦？」</p>
少年怔住了。</p>
他目光微闪，喉结滚动半天，低低哼了声。</p>
电影到底没看成，庄则琛要回家做晚饭。</p>
我也没勉强，挥手告别，衣摆却被轻轻扯了一下。</p>
转头，只看见半个发红的耳根，语焉不详：</p>
「高考结束......再看。」</p>
说完飞快骑着离开，两脚蹬出风火轮。</p>
我唇角上扬，笨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