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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鸢在一家茶餐厅心急如焚等白瑛。</p>
白瑛晚了整整一个小时才过来，脸色非常难看，一坐下先灌一杯茶。“你肚子里真不是沈黎川的孩子？”</p>
“怎么了？”许鸢察觉她不对，“是不是视频手脚被发现了？”</p>
“那倒没有。”白瑛愠怒，“陆宴忱给我家老头打招呼，叫我注意言辞行为，交友他不管，狼狈为奸惹到他不行。”</p>
许鸢捏紧茶杯把手，“孩子不是沈黎川的。”</p>
别的，她说不出了。</p>
只是怀疑，没有实证，陆宴忱就能施压白家。</p>
如若再叫白瑛帮她在体检中做手脚，稍微不慎，引起陆宴忱猜疑，完全是害了白瑛。</p>
“不是沈黎川，那是谁？”白瑛狐疑，“陆宴忱为了他妹妹，天天监视你，回家晚几分钟，他都要过问。你在他眼皮子底下，能跟谁发展关系？”</p>
许鸢满心堂皇，拼力维持表面平静，实在抽不出思绪回答。</p>
她越沉默，白瑛狐疑越大，猛然一道灵光，恍然大悟，“陆宴忱？”</p>
轰隆。</p>
许鸢面无人色。</p>
茶水被她抖出来一地。</p>
“还真是他！”白瑛立刻确定了，简直怒发冲冠，“他怎么敢？他怎么能？我槽他妈的禽兽——”</p>
她声音不受控，隔壁包厢门，突然咚一声开了。</p>
许鸢慌忙拉住白瑛，哆嗦着手捂她嘴，“别声张，我跟他关系要是暴露，陆家没人会放过我。”</p>
白瑛稍稍找回理智，扒拉下许鸢手，紧紧攥着，“什么时候开始？还有没有人知道？”</p>
许鸢跟陆宴忱的关系，太禁忌，世俗难容。</p>
她担惊受怕四年，怀孕后更寝食难安。</p>
数不清的害怕聚成洪水，理智勉强拦着，白瑛这句没有偏见歧视的，第一时间的关心，直接一触即溃，让她眼泪泛滥成灾。</p>
“沈黎川跟陆文菲酒醉上床。”许鸢抱住她，“我那时不接受，跟沈黎川一起找证据，惹到他了。”</p>
白瑛回想，“怪不得当时你忽然放弃。”</p>
话落，她脸色阴沉滴出水来，“还有人知道吗？”</p>
许鸢灰败到麻木，“没有了，陆宴忱主要是为陆文菲，加上关系实在禁忌，他一直谨慎，不会让别人知道。”</p>
“你怀孕——”白瑛拍她脊背，“他有察觉吗？”</p>
“应该没有。”许鸢也不确定，“陆家都知道我的病，如果不是这次陆文菲闹出来，没人觉得我会怀孕。”</p>
“你就是没有怀孕。”白瑛盯着她，十分郑重，“全是陆文菲疑心生暗鬼，污蔑折腾你。”</p>
许鸢心知她意思，拒绝了。“陆宴忱防备你了，他那个人警觉，睚眦必报，你别——。”</p>
“你别自己吓自己。”白瑛训她，“他是人又不是神，我家的医院，我家的医生，他手遮不了天，视频的事他不就没发现？”</p>
“但体检不只你家医生。”许鸢摇头，“陆宴忱请了京里妇科中医，我母亲不信我，又请市一院妇科主任亲自给我做检查。”</p>
“怎么会？就为了陆文菲一个猜测？”白瑛难以置信，“阿姨不是一直舍不得你吗？”</p>
“四年了——”许鸢说不下去，跟陆父陆母感情再深厚，也经不起亲生女儿时时挑拨，还有陆宴忱有意隔绝。</p>
白瑛棘手，“你一向聪明，别说你瞒到现在，没有办法。”</p>
许鸢闭上眼，沉默拒绝。</p>
白瑛要恨死，“你不让我继续插手，等体检暴露，我之前帮过你，陆宴忱一样不会放过我，我这是自救。”</p>
许鸢犹疑，白瑛瞪视。</p>
四目相对，许鸢反而果决。</p>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我之前在一院做过腹腔镜手术，知道妇科主任的情况，她小儿子玩鞭炮，高度炸伤，很缺钱，我觉得可以试试买通她。”</p>
白瑛问，“那京里来的中医呢?”</p>
许鸢咬住下唇，“我还在想。”</p>
“知道是哪位吗？我有老师在京城，不是没有提前通融的可能。”</p>
许鸢惊喜，“我马上回去探。”</p>
她和白瑛离开后不久，一个二十出头，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捂着肚子，踹开隔壁包间门，“沈黎川你找的什么地方，一盘点心，我肠子都快拉出来。”</p>
沈黎川抬起眼，温润脸上头一次显出最阴鸷，晦暗的神色。</p>
仿佛波涛怒海，死死压抑，可越压抑，越疯狂。</p>
公子哥骇了一跳，“怎么了这是？陆文菲又催你回去订婚事了？”</p>
“婚事？”沈黎川声音都森寒。</p>
恼怒又讥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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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鸢在房间等到深夜，走廊响起踉跄脚步声。</p>
经过她房门，顿一下。</p>
许鸢不自主屏住呼吸，脚步声又离开。</p>
许鸢深吸气，攥紧门把手，拧开。</p>
“陆宴忱——”她微不可察的颤音，“能不能——”</p>
陆宴忱身上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气，眼神也迷离，“有事？”</p>
许鸢侧身，示意他进门，“有件事。”</p>
她停几息，补充，“只耽误你几分钟。”</p>
“说吧。”陆宴忱坐在床尾沙发，用力揉太阳穴，“什么事？”</p>
“解酒的。”许鸢递上水杯，“你喝了很多？”</p>
男人接住一饮而尽，杯子放下时，面色松缓许多，“不多，他们灌不醉我。”</p>
许鸢干巴巴捧，“你酒量好，千杯不醉。”</p>
他眼睛隐约有笑意，拽松了领口，“今天这么殷勤，有事求我？”</p>
许鸢视线扫过水杯，那里面没有解酒药，只是白水，“这次体检，我没有怀孕，等陆文菲结婚后，我是不是就能解除嫌疑？”</p>
陆宴忱靠在沙发靠，朝她伸出手，“你想问，我们关系会不会结束？”</p>
许鸢望他，“能吗？”</p>
陆宴忱猛地扯住她，一拽，许鸢整个人跌进他怀里，额头撞在坚硬胸膛，震得脑袋嗡嗡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