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找了间街边小店，开开心心吃了碗刀削面，驱车前往钟寺。</p>
钟寺没有潘园名气大，规模也没潘园大。</p>
快速扫过，一块儿也没找到。</p>
左灵也不失望，能量晶石不是大白菜，没找到很正常。</p>
她面生，店家不可能把所有的存货拿来给她瞧，没有收获，理所当然。</p>
马不停蹄赶到宝山附近的古玩市场，已是下午4时。</p>
生意清淡，许多商家已准备收摊了。</p>
左灵快步朝地摊集中的地方走去，转到一处不起眼的角落，目光被地上的东西牢牢吸住。</p>
摊主是个五十上下的妇人，肤色黝黑，摊子不大，所有的货，放在一平米大小的布头上。</p>
吸引左灵目光的，是块拳头大小的橘红色玉石，玉石色泽斑杂，通透度差。</p>
见左灵对她的货感兴趣，妇人赶紧推销：</p>
“姑娘，看货呀？真有眼光，这块儿石头，是俺家压箱底的货，难怪你一上来就相中了。”</p>
她资金少，能拿到的货都是别人挑剩下的。</p>
货不好，生意就差，一圈死循环下来，生意越做越差。</p>
好不容易来了位面嫰的小羊羔子，可别吓跑了。</p>
左灵：“……”</p>
商家的嘴，骗人的鬼，谁信谁傻。</p>
掂掂玉石，“这块，您给个实诚价。”</p>
“实诚，肯定实诚，您可周围打听打听，谁不说俺张秀英是最实诚的。”</p>
妇人张嘴就来，引来一片侧目。</p>
旁边的摊贩们意味不明的瞟向左灵，来了个傻丫头，宝山市场所有地摊拢一块儿，谁不知道，张秀英的货是最差的。</p>
“5千，不能再低了，您瞧这颜色，还有块头儿，要不是水头差些，少了5万，我肯定不卖。”</p>
左灵不懂玉石，水头啥的，更不懂。</p>
于她而言，玉石分两种，能量晶石和其他玉石。</p>
她能觉醒空间异能，天生与能量晶石亲和，凭着与生俱来的亲和度，才能区分能量晶石与其他玉石。</p>
不理会张秀英的信口胡诌，左灵直接杀到底：</p>
“8百。”</p>
张秀英：“……”</p>
闲得无聊的摊主们看得好笑，张秀英想杀小绵羊，结果被小绵羊反杀了。</p>
“姑娘，你这是要我老命，哪有这么还价的。”</p>
左灵不耐烦跟她扯皮，“最多加100，不卖就算了。”</p>
说罢，扭头作势要走。</p>
要不是看玉石块儿头，她就出价500了。</p>
“哎，哎，哎，9百就9百，我就当赔本赚吆喝。”</p>
左灵没跟她磨叽，张秀英一周没进账了，想开张转转运，赶紧应下。</p>
左灵将玉石装包里的时候，张秀英满脸我亏大发了的表情。</p>
进价5百，卖9百赚4百，刨去摊位费，确实挣不了多少，顶多不赔。</p>
周围的摊贩见张秀英的货都能卖出去，对左灵热情不少，纷纷招呼：</p>
“姑娘，我这有差不多了，来瞧瞧。”</p>
“姑娘，到我这儿瞧瞧，我的货，比张秀英的强多了。”</p>
张秀英不干了：</p>
“李胖子，说什么呢，信不信，老娘撕了你的嘴。”</p>
李胖子邪笑：</p>
“来呀，兄弟我这张嘴，就缺您那双短粗胖的手暖暖。”</p>
众人轰笑。</p>
他们常年混在一处摆摊，厮闹惯了，没谁真生气。</p>
市场气氛，比左灵刚来时，热闹多了。</p>
左灵低头仔细扫货，顾不上大家在说什么。</p>
走到倒数第三家的时候，停了下来。</p>
心头小鹿乱撞，哇塞个不停，锦鲤附身了，锦鲤附身了，发财了，发财了。</p>
面上不露分毫。</p>
摊主是位沉默的中年人，大家哄笑嬉闹时，他自顾自看书，半点不受影响。</p>
扫眼封皮，《古玩鉴赏》，是位走学者路线的。</p>
他的摊位，比周边摊贩大了不少，左右各10个平方。</p>
左灵挑挑拣拣，竟然找出五个大小不一的能量晶石。</p>
加起来没有张秀英那块儿大，成色却好多了。</p>
“老板，这几块儿我都要了，您给个价。”</p>
中年人视线从书上离开，在玉石上顿了数秒，淡声开口：</p>
“5千。”</p>
左灵：“……”</p>
敢情，刚才她在张秀英摊上买货，中年人都看在眼里。</p>
原以为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究，结果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p>
左灵一脸便秘的表情，中年人心情大好，戏谑道：</p>
“姑娘，想好再还价，像刚才那么还价，你拿不走的。”</p>
“3千。”</p>
价当然要还，哪有在地摊上买东西不还价的。</p>
左灵禀持着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砍了小一半的价格。</p>
中年人拣起左灵要买的玉石，掂了掂，笑道：</p>
“还不错，跟我心里预期差不多。不过你要告诉我，这几块跟张秀英摊子上的玉石有什么相同之处。”</p>
左灵一惊，瞳孔微缩，双手不自觉紧了紧。</p>
出山就遇上大佬了？</p>
中年人笑容渐深：</p>
“我料的不错，你不是漫无目的扫货，是有目的而来。说吧，它们有什么相同之处。”</p>
从他身上，左灵嗅到了危险的味道。</p>
掩饰道：</p>
“您想多了，我不懂玉石，看着好看而已。非说有什么相同之处，我觉得它们跟我有缘。”</p>
左灵回答得很无赖。</p>
能量晶石对于普通人，除了装饰外，没任何用处，左灵不信他能瞧出什么来。</p>
就算在丁家，非掌权者和嫡系子弟，也很难接触到能量晶石。</p>
其它隐世家族应该也是如此。</p>
想诈她，没门！</p>
中年人呵呵两声：</p>
“圈子里玩玉石的，年轻姑娘不多。从你进市场我就在注意你，你扫货很快，没兴趣的不会看第二眼，挑货没有半分犹豫。玉石行当里，没有你这样的。</p>
姑娘们爱俏，挑几块儿玉石做首饰，本没什么，可谁不是挑挑拣拣，比量来比量去，没几个小时出不去市场的门。</p>
偏你不同，你挑石头，像在赶时间，下手稳准，我在宝山十来年，你是头一份。不奇怪吗？”</p>
原来如此，左灵懊恼，大意了。</p>
她不是不知道掩饰，买自己想要的，搭几个没啥大用的，可她没时间磨叽。</p>
谁知道末世会不会提前到来，她必须赶在它前头，把要准备的都准备好。</p>
私以为，她不过一个小人物，谁会留意她。</p>
的确，失了警惕之心。</p>
左灵不想暴露自己的秘密，当然不会告诉中年人，那是能量晶石，现出不耐之色：</p>
“我说跟它们有缘，您不信，那我就没办法了。卖不卖？不卖，我走了。”</p>
中年人眸色深深，松口：</p>
“卖，当然卖。我这还有不少货呢，要不，您再挑挑？”</p>
说着，从摊位下拖出两个大麻袋，里头满满当当塞的全是各色玉石边角料。</p>
左灵暗松口气，卖就好，有危险，也得先拿到晶石再说。</p>
真怕他说不卖了，刚挑的几块儿玉石品相不错，对提升异能空间助力不小。</p>
中年人在他身后找了块儿空地，铺上硬塑料，两麻袋玉石都倒了上去。</p>
边忙活边道：</p>
“小姑娘戒心太重，你跟我说说，我还能帮你寻磨寻磨。我是生意人，除了赚银子，能有啥坏心眼。”</p>
信你才有鬼！</p>
既然中年人看出她有异了，左灵也不掖着藏着。</p>
难得碰上个任她挑选的，她必须快速提升实力，才能应对来自末世和丁家的危险。</p>
丁家八年，左灵知道能量晶石有多宝贵，隐世家族的人，不可能把如此贵重的东西放在大堆货里。</p>
中年人既与隐世家族无关，没啥好顾忌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