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沧澜江的浪头拍在新建的鱼嘴堤上,溅起的水花混着雨水浇了苏辰安满头满脸。
他抹了把脸,手中的火把在暴雨中顽强不熄,照亮堤坝上蚂蚁般忙碌的人群。
"大人!上游观测点来报,洪峰还有两个时辰就到!"
工部主事杜衡扯着嗓子喊,声音仍被风雨撕得破碎。他指向堤坝中段,"那段新浇筑的水泥还没干透"
苏辰安已经大步冲向险段。雨水顺着他的蓑衣缝隙灌进来,官服早湿透了贴在身上。
他蹲下身,指尖按在水泥表面——还好,核心层已经硬化。
"取毛竹来!"他朝身后吼,"要整根的,越多越好!"
当三十根碗口粗的毛竹被扛来时,苏辰安已经用炭笔在堤面画出标记。
"每三尺打一根,斜插进江底!"
他抢过铁锤,亲自示范如何将竹竿夯入淤泥。
这是他从现代抗洪经验中学来的——毛竹柔韧性强,能分散水流冲击力。
"大人,让小的来!"
一个赤膊汉子挤上前。
苏辰安认出这是当初质疑水泥的渔夫老赵,此刻他胳膊上还缠着参与筑坝时摔伤的布条。
"一起!"
苏辰安把铁锤塞给他,自己扶住竹竿。两人配合着,在暴雨中硬是将十八根毛竹钉成一道弧形屏障。
浪头打来时,毛竹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却牢牢护住了未干的水泥。
临时搭建的粥棚里,姚飞雪正带人熬煮节后面还有哦,请,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