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两兄弟折磨了一天，我身心俱疲。</p>
回到家，何莉还躺在沙发上，麻木地摁着电视，不停地换频道。</p>
我把今天赚到的钱分出来一半，放在茶几上。</p>
转身走时，何莉说：「闫泽，今天你爸回来了。」</p>
我僵了片刻，冲进房间。</p>
卧室里像进了贼，被翻得一塌糊涂。</p>
藏在褥子下面的钱也没有了。</p>
如果我今天不去打工，明天就没饭吃。</p>
老畜生。</p>
我一拳捶到门板上，跑出客厅，质问何莉：「你给他开门了？」</p>
何莉说：「如果不是实在没钱，他也不会回家。」</p>
顿了顿：「毕竟是你爸。」</p>
我把书包摔在她身上，双目发热：「我还是你儿子呢？你管过我死活吗？！」</p>
第二天，我顶着一身戾气和两个黑眼圈去学校。</p>
把书包一扔，趴桌子上睡觉。</p>
方衡抬手时，我闷声说：「你最好别惹我。」</p>
方衡顿了一下，依旧把手插进我的发根，把我揪起来。</p>
凑近。</p>
鼻尖相对。</p>
我想，弄死他算了。</p>
握拳准备揍人。</p>
方衡突然说：「你一天做几份工？」</p>
我皱眉：「关你屁事。」</p>
「你很缺钱？」</p>
「关你屁事。」</p>
「啧。」</p>
方衡皱眉，抓着我头发的手紧了紧，我被迫微微仰头。</p>
「好好说话。」</p>
重复道：「你很缺钱？」</p>
我冷笑一声：「缺啊。」</p>
方衡说：「谈个买卖。」</p>
「不谈。」</p>
「级段每前进五十个名次，我给你一千。一节课不睡觉，给你五块。」</p>
？</p>
我蒙了：「你钱多烧的？」</p>
方衡支着脑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p>
「没，我搞慈善的，精准扶贫。」</p>
我没心思探究方衡什么目的。</p>
有钱拿我就干。</p>
我拍了拍脸，坐起来，努力听课。</p>
自从闫河沾上赌，逼何莉出去卖后，我就没人管了。</p>
除了打架，就是打工。</p>
每天困得要死，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课了。</p>
功课捡起来并不容易。</p>
但好在认真听的话，还听懂一两个点。</p>
我皱着眉看着解了一半的数学题。</p>
卡到了。</p>
一支笔从身后探过来，在我试卷作了一条辅助线。</p>
「这儿。」</p>
方衡一手撑着书桌，一手拿笔，躬身压下来。</p>
这个姿势，几乎是将我圈在怀里。</p>
我怔了一会儿，觉得有点不太对。</p>
方衡侧头：「想什么呢？继续做。」</p>
温热的呼吸，灼得耳朵发烫。</p>
太近了。</p>
我揉了揉耳朵，很烦。</p>
「知道了，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儿？」</p>
方衡眯起眼睛：「怎么？你热啊？」</p>
对我耳朵轻轻吹了一口，压着笑：「给你吹吹，红了都。」</p>
淦。</p>
骚东西。</p>
他要不是金主，我真能揍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