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镜的玉琮碎片在月光下析出盐霜。
众人站在废弃的华西协合大学天文台遗址前,钢筋混凝土的穹顶裂口处垂下手腕粗的藤蔓,叶片背面全是用拉丁文刻着的同一句话:"Thesunneverdies."陈玉楼的手电光束扫过藤蔓根部,照见半块嵌在墙体内的三星堆太阳轮残片。
"民国二十七年,德国物理学家魏斯曾在这里做太阳黑子实验。
"夏南枝的骨片在残垣上投射出模糊的实验室影像,"档案记载他失踪前疯狂地重复雕刻这句话。
"陆九龄的钢鞭突然发出蜂鸣,鞭梢指向穹顶裂口处的星图壁画——北斗七星的方位被替换成赤乌纹,勺柄处缺了块阳燧芯。
周墨的青铜化双手抚过壁画,绿色锈迹突然蜕变成金色:"这不是颜料...是固化在墙体内的阳光!
"杜铄的笑声从日晷仪方向传来。
他倚着残缺的黄道十二宫刻度盘,金丝眼镜换成单片水晶目镜:"诸位可知三星堆的太阳轮为何有十二道芒刺?
"他指尖转动的阳燧芯突然聚焦月光,在司徒镜脚边烧出焦黑的赤乌纹。
整座天文台开始共振,藤蔓间垂落的晷影丝织成金色蛛网。
陆九龄刚踏出禹步,发现自己的影子被钉在墙上——那些晷影丝正将他的动作复制成赤乌纹轨迹。
司徒镜的符咒刚离手就自燃,灰烬聚成德文警告:"光会背叛时间。
""1938年魏斯博士有个惊人发现。
"杜铄的目镜折射出多个太阳残像,"当阳燧芯承受的辐射超过极限,会释放出公元前1150年的太阳耀斑。
"他突然捏碎镜片,飞溅的水晶里浮现出古蜀祭坛场景:大祭司戴着太阳轮冠冕,正在用晷影丝缝合奴隶的瞳孔。
陈玉楼的警徽突然融化,液态金属在地面形成赤乌纹。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配枪在锈蚀,而锈斑正在组合成那句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