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晴天霹雳。
“小舅舅,就不能再晚几天吗?”
他连苏浔都没见到,他大晚上跑来燕京,就是为了见她。
晏楼川扣皮带的手一顿,忽然朝他冷冷望过来,“回不回去?”
陆泽还是第一次看到小舅舅如此冰冷的态度,心脏冷不丁瑟缩了一下。
最后,他还是咬着牙说:“不回去!”
晏楼川冷笑了一声,“行。”
落下一个字后,他迈步走出了衣帽间。
不过片刻,章特助带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走到了陆泽的面前。
“陆少爷,晏总让我送你去机场。”
陆泽大惊,“不是下午一点吗?”
章特助:“晏总改了时间。”
说罢,他抬手一挥,两个保镖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把他架走了。
陆泽哪里肯,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小舅舅!我错了!我错了!”
虽然他不知道他错在哪里,但先向小舅舅求饶,能留下来才最要紧。
保镖才把他架到客厅,门外的铃声响了,一声又一声,十分急切。
他连忙说:“有人来了,你们快去开门!”
章特助刚打开门,一脸怒容的温君柔踩着高跟鞋大步走进来。
陆泽愣了下,“外婆?”
然而,温君柔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声问章特助:“晏楼川人呢?”
章特助迟疑了下,才对她说:“晏总在饭厅吃早餐。”
他有些如临大敌,这位晏总的妈,每次找晏总肯定没好事。
章特助示意保镖暂时先松开陆泽,跟在温君柔的身后,怕她和以前一样,对晏总做出过激的事情。
温君柔走进饭厅,开口便是命令的话:“我命令你,马上停止对卫氏的打压,和芸若订婚!”
第195章
杀了他,就能解脱
第195章
杀了他,就能解脱
晏楼川神色平静且冷淡,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
儿子冷漠的无视态度刺激到了温君柔,她原本隐忍压抑的怒火终于忍不住了。
她大步走到他的面前,“你没听到吗?
芸若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为什么要对卫家下手!”
晏楼川放下刀叉,终于抬头看向她。
女人的长相和她的名字一样,柔美中带着几分英气。
四十几岁的温君柔本应该风华正茂才对。
但因为常年暴躁的情绪,压抑在内心不得宣泄的愤怒,她的眉眼间,总有几分凌厉。
眼角的皱纹也因为她此刻恼怒的表情越发深,也显得有些刻薄。
晏楼川记忆中温柔美丽的母亲已经不在。
他实在不想见到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
晏楼川示意让章特助出去。
章特助只好走出了饭厅。
晏楼川目光平视着愤怒不已的女人,眸光平静,“这是董事会一致决定的。”
“董事会?”
温君柔气笑了,“那些老狐狸还不是都听你的!晏楼川,我命令你,立刻、马上停止对卫氏的打压!”
女人高高在上的倨傲语气,足见她平时对待自己的儿子有多么盛气凌人。
晏楼川手指轻轻搭在桌上,面色如常,“你凭什么命令我?”
“凭我十月怀胎生下了你,凭我是你的母亲!你必须得听我的!”
“母亲?”
晏楼川忽然嗤笑一声,“十几年了,来来去去就是我是你的母亲,我必须听你的命令做事,温女士,我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孩了。”
“温女士,你不配。”
他语气淡然,眸色冷寂,“你不配当一个母亲。”
温君柔语气尖锐,“你放肆!你给我闭嘴!”
她被自己儿子的话刺激得呼吸有些不稳,她抬起手,手指颤抖地指着他,双眼猩红。
“这是你欠我的!你欠我的!要不是你,你哥和你爸爸怎么会死!”
“是你毁了我最爱的儿子,毁了我最爱的丈夫,毁了这个家!”
“当年你生下来,我就该掐死你!你怎么不去死啊!”
她愤怒的语气里充满了深刻的仇恨。
在温君柔的眼里,面前的男人根本不是她的儿子,而是毁了她一生幸福的罪魁祸首。
在女人歇斯底里的控诉里,晏楼川目光凌冽,脸色渗人。
他没有说话,只眸色沉沉地看着她。
温君柔一字一句都像把刀子,刀刀凌厉,刀刀见血。
她眼里只有她最爱的大儿子和丈夫,根本不在乎小儿子此刻的感受。
“我告诉你,你不配当我的儿子,不配当晏家的继承人!只有你哥才是晏家最合格最优秀的家主!”
“说完了?”
晏楼川沉下嗓子,“说完了出去。”
温君柔最讨厌,最看不得的就是他这副不将她放在心上的模样儿。
她心里的怒火不但没有平息,反而越发翻涌如潮。
那一瞬间,她脑中忽然就忆起了十几年前大儿子被惨无人道肢解的尸体,丈夫鲜血淋漓地躺在车里的画面……
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最该死的应该是眼前这个活得好好的男人!
心里好像有魔鬼在驱使着她,对她说:杀了他,杀了他,就是他害死了你最爱的儿子,和最爱的丈夫,只要杀了他,你就能解脱了……
温君柔浑身发抖,面色扭曲。
就在晏楼川起身的时候,她忽然抢过桌上的刀叉,用尽了浑身气力,不顾一切地朝他狠狠扎过去!
“晏总!”
“小舅舅!”
第196章
你滚就是对我最好的礼物
第196章
你滚就是对我最好的礼物
因为负责集训课的鲁老师临时有事,今天只上了一节课。
姜禾浔背着书包匆匆走出教室。
安分了几天的严景容蠢蠢欲动,再次跟在了她的身后。
走出教学楼,他正要上前拦住她,却在看到前面的少年时,立即躲入了墙壁后面。
姜禾浔脚下一顿,看见了傅清时。
他站在教学楼外的台阶下面,高瘦冷峻。
她默默移开眼,迈步往下走。
和他快擦肩而过时,姜禾浔被傅清时拦住了。
自从两人在医院重逢后,傅清时又开始了长时间的失眠。
严重的失眠,导致他食欲不振,原本就清瘦的身体看起来好像更瘦了。
他的脑子里,全是那天浔浔对他一字一句的控诉。
每次好不容易睡着,都会梦到过去的事情。
梦里面,除了浔浔,再也没有别人。
他终于没办法忍耐下去,从家里跑出来,来到了燕京王府中学。
姜禾浔平淡的脸色对上他,“有事吗?”
傅清时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很小的盒子,抓过她的手,企图将小礼盒放在她的掌心。
“这是生日礼物。”
姜禾浔握紧手指,攥成拳头,不愿意接受小礼盒。
她说:“不用了,我的生日已经过了。”
傅清时似乎铁了心要她接受,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硬塞了进去。
姜禾浔被他挑起了火气,气得手发抖。
她想要的时候,他不给。
她不稀罕的时候,他硬要给。
姜禾浔用尽全力,狠狠地挥开他的手。
被挥落的小礼盒一骨碌掉在了地上,盒子里掉出了一条坠着平安福的红绳项链。
那一刻,姜禾浔想起了傅之珩那张被损坏的照片。
再好的脾气都要爆发了。
她抬起通红的双眸,嗓音颤抖,“傅清时,你这是在干什么?
补偿迟来的生日礼物?”
姜禾浔一脚踩了上去。
她声音近乎崩溃,嘶哑着嗓子说:“傅清时,你能不能滚远点儿?”
她现在看到他,她就想起她错付的四年真心,想到傅之珩的亲弟弟不知道在哪里受着她所不知道的苦难。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太蠢了。
傅清时沉寂了很久,他被某种巨大的绝望所包裹。
浔浔的话,好像在告诉他,他现在做的一切都很廉价可笑。
这份迟到了的生日礼物,对她就像是一种侮辱。
傅清时反应了很久,才明白过来,无论他做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
他垂眸望着浔浔,眼眶发酸,心里空空的,说不出话来。
他最终只喊了她的名字:“浔浔……”
“你什么时候记得过我的生日呢?”
姜禾浔面无表情地从他身侧走过,“你滚就是对我最好的礼物。”
她不再看他,迈步离开。
她走了之后,傅清时蹲下来,将踩烂的小礼盒捡起来。
平安福里,他放了自己的一寸照片。
他在前几天才知道她的生日在哪一天。
很狗血,也很不巧。
她和姜小曼的生日是在同一天。
在他陪着姜小曼过生日的时候,浔浔是不是一直在等待着他的礼物?
?
姜禾浔走到了校门外的公交车站,仰着脸望向远方的天空,心情始终不好。
挂在胸前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沈乘风发来的消息。
他说有事,要晚点过来接她,让她在教室等一下。
她回复:
消息才发过去,她一抬头,迎面就撞上了几个男生。
姜禾浔一开始以为他们是坐公交车的,甚至还主动让了路。
却没想到,那几个男生迅速围了上来。
她察觉不对,后退了一步。
“麻烦让一让。”
尽管有些紧张,但她还是尽量保持冷静。
几个男生看到姜禾浔那张脸时,惊艳之下,心情有一瞬间的复杂。
没想到对方让他们帮忙绑架的女生,竟然是这个模样儿的……
这一瞬间,几个男生有些心软了。
可一想到对方许诺的报酬,又瞬间硬下了心肠。
其中一个最高的杀马特红头发男生凶神恶煞地问:“姜禾浔,是吧?”
第197章
被绑架了
第197章
被绑架了
姜禾浔怎么都想不明白,她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