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晨雾离别
咔哒。
窗台上燃起一股轻烟。
被点火声吵醒，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整个空间都是雾霾蓝，天还没全亮。
缓缓的起身，我光着脚，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轻轻的从背后抱住了光苍。
这个我跟了五年的男人，我的20岁到25岁。
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我无声的摇摇头，总觉得身前的这个男人有心事。
不睡觉那我可要再尝尝了光苍熄灭了烟，转身搂住我的腰，低沉暗哑的声音依旧蛊惑。
分开两人的距离，用食指勾住光苍浴袍的腰带，把人往床上领。
光苍，我感觉到了，我可能快要握不住你了。
一阵云雨过后，天光大亮了好久。
已经没有任何一点力气，由着他抱我去清洗。
再次睁开眼，已经天黑了。摸了摸身旁的位置，冰凉的，看来人已经离开了很久，
挣扎着起身，意料当中的腰酸。苦笑着给自己倒了杯水，看到了桌上的纸条。
念念，很抱歉我只能用这种方式与你告别。可能对你有点残忍，但是我要准备结婚了。卡你留着，密码你生日。谢谢你的陪伴，我们都开始新生活吧。
2
光苍走了
纸条悄然的从手里滑落，跌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一点声音。
跟光苍的相遇很俗气，一个勤工俭学的女大学生，一个纨绔的二代。
跟我，一个月给你这个数。光苍斜叼着烟，透过烟雾看着我。
我没有清高，因为我确实需要钱，只是有一个要求，与我一起的时候不能有其他的女人。
光苍眼波流动，似乎想要透过我的脸看清我的内心，忽而邪魅一笑，点了点头。
前三年里，我不止的一次在床上问光苍：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的回答总是五花八门，炮友，床伴。唯独没有我想听的那个答案。
我也总是为了缓和气氛的跟他开玩笑：那我运气很好啊，也许别人还在陪老男人，而我拥有我们光苍最好的年纪和最卖力的身体。
他只比我大两岁。
光苍听到这句话之后只是深深的嵌入我，吮吸着我的耳垂：那你还总是喊着让我慢一点，你受不了了。
第四年开始我便不问了，从光苍的穿搭就能看的出来，他已经改邪归正了。
看新闻，他的父亲似乎病重，性命垂危，公司需要有掌舵人，他作为独子，也失去了自由身。
媒体讨论的重点从他的父亲转移到他身上，夸他如何帅气，夸他的经商头脑，夸他在商场上如何杀伐果断。
顺带着还有一个女人，那自然不是我，我只是他养在背后见不得光的。
这些事光苍从不与我说，我也只能从新闻上了解上一星半点。
与光苍家是世交，业务来往密切，商业联姻，佳偶天成。密密麻麻的新闻稿看的我一阵一阵的烦躁，砸坏了不少手机。
光苍每每联系不到我的时候，他的助理便会买好新手机送过来，从不问为什么。
第五年开始，跟光苍见面就少了，新闻上他与另外一个女人同框也越来越多。
最后一次见面，他直接买好了机票：你不是一直想要去摩纳哥的海边看看吗走吧。
以往也有共同旅行的时候，如情侣一般一起体验不同地方的风土人情，但是这一次，光苍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了。
3
莫名其妙的巧合
开始的不明不白，结束的稀里糊涂。我内心只有巨大的悲恸，流不出一点眼泪。
把手机关机，我独自一人到海边散步，思绪一直回转着，我总是能想到光苍。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周身都被海水包围着，巨大的恐惧环绕着我。
一步一步缓缓向后退着，这个时候突然掀起一股巨浪，我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卷入海水中。
感觉到胸口被不断地挤压着，我没忍住，大声咳嗽了起来，顺带吐了好几口海水。
生理性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眼，过了好一会我才缓过来，看着面前俊逸的亚洲面孔，我下意识的说了一句：谢谢。
不料对方却笑了：中国人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在笑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真有意思，大老远从中国跑来寻死。
我张开嘴想解释些什么的时候，情绪反扑，我再一次真切的意识到我被光苍一个人丢在这里了。
这一次竟是怎么也忍不住了。
我抱着膝盖，埋头大声痛哭，太大声了以至于我听不清身旁男人安慰的话语。
哭了好久，我觉得好累，肚子好饿。
缓过劲儿之后我抬头问一直坐在海边的男人：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我快饿死了。
餐桌上他问什么我都不答，只是一味的狼吞虎咽，吃饱之后我直接买了单走了。
我对他一点都不好奇，我也不想知道他姓甚名谁。
我甚至有些讨厌他的多管闲事，我是怕死的人，本来有一个可以不小心死掉的机会，被他拦住了。
回酒店收拾好行李，我买了最快的一个航班，我在这个还弥漫着光苍味道的房间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哪怕此刻回国，他们即将要结婚的消息会铺天盖地。
飞机平稳的落地，我迫不及待的打开手机，要看看是怎样一番盛大景象。
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场面，边走去行李区边翻看着手机，被人挡住了去路。
太巧了，又见面了。来人挑了挑眉毛，充满了桀骜。
怎么又是这个人。
不巧。我翻了个白眼，错过身继续往行李区走。
欸，我叫欧阳褚，你叫什么。
站在行李区等行李到达，欧阳褚阴魂不散的又跟了上来：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翻开包把墨镜戴上，刚刚下飞机的时候外面可是艳阳天。
巨大的行李箱缓缓的转到我的面前，我刚要伸手去拿，一只鼓着青筋的手先一步帮我拎了下来：装了什么东西，这么重，你个小姑娘怎么拿的动啊。
伊念。欧阳褚看着我行李牌上的名字：你名字真好听。自信张扬的笑容，露出满口大白牙。
透过墨镜我看了看面前的人，跟光苍看起来差不多高，身形比他健壮，性格...招人烦。
扭过行李箱的把手，我直接往地下室走去，现在过去只怕排队等车的人又多了起来。
坐在出租车上，我仔仔细细的翻看着有关于光苍的报道，都没有找到他要结婚的预热新闻。
最后还是在一篇八卦上面看到了光苍与他未婚妻会秘密完婚，不对外透露的消息。
收起手机，我看着车窗外的光芒万丈，看着机场里的人来人往，第一次认真思考起自己接下来的去处。
4
光苍的未婚妻
跟了光苍的这五年，我几乎与职场脱轨，毕业之后没有过求职经历，每次都是钱没有花完呢，新的转账消息又到了。
第一次发现自己在这个城市没有可以立足的地方。
在酒店办理入住的时候，欧阳褚的脸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
这一次我的脾气被点着了：你烦不烦啊，怎么一直跟着我。
欧阳褚灿烂的笑容卡在脸上，面色有些羞赧：我...我没有，只是刚好我住这个酒店。示意了一下手上的房卡。
我也意识到我的冒犯了，悄声说了一句抱歉，就进了电梯。
费劲的把行李箱摊倒在地，拿好洗漱用品，洗完澡出来查了一下光苍留给我的卡余额。
粗略的算了一算，够我买一套单身公寓还有一辆代步车。
还真是一次性买断所有的联系了。
点了个外卖，我躺在躺椅上，看着窗外明黄色的夕阳。不想出门，免得跟欧阳褚又碰巧了。
低调完婚，意欲为何呢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很快的就找到还算满意的房子车子，迅速地把光苍留给我的卡刷干净。
提车的那一天，我开上跨江大桥，潇洒的把空卡往江里一丢，内心有一种与过去做完道别的快感。
自己剩下的储蓄，不够干什么，但是够我无忧一阵子了，我并不着急找工作。
想尽办法去联系之前和光苍一起的时候认识的人，我想打听清楚这个秘密完婚的地点，时间。
还没等我打听呢，奚慕青倒是先找上门来了。
伊念。奚慕青端庄的坐在我面前。
我面带微笑点了点头，等待下文。
光苍的父亲去世了。彷佛是要看穿我一般，奚慕青化着精致妆容的眼睛紧盯着我。
虽然有些意料之外，但是也没有太大波澜，毕竟已经重病挺久的了。
那你们的婚期将近了吧。奚慕青找我绝对不是为了通知我这件事，绕不开光苍，我开门见山。
奚慕青倏而羞涩的笑了一下，从包里拿出一张请柬。
虽然他的意思是秘密举行，但我还是想邀请你来观礼，毕竟你与他的关系...还不错。
我接过请柬打开，新郎：光苍。几个字就刺眼的快要戳瞎我的眼睛。
好，有时间的话我会过去。
可以带家属吗背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欧阳褚大喇喇的拉开我身旁的椅子径直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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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奚慕青狐疑的眼神打量着欧阳褚。
我是念念的男朋友。似乎是怕我戳穿，欧阳褚紧紧的拉住我在桌下的手，疯狂示意我。
转头又对着我降低了一些音量：刚好去看看婚礼现场，也好给咱们的参考参考。
奚慕青从疑惑到不屑的转变被我尽收眼底，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礼貌谦和的说：当然可以，只是竟然不知道伊念已经有可以结婚的男朋友了。
我举起欧阳褚牵着的手，装作不经意的暧昧把玩着：光苍竟然没有告诉你看来我跟他的关系也并不是不错嘛。
模棱两可的话，只有我和奚慕青听得明白。
奚慕青的目的已经达成了，礼貌的道别，拎着限量款的爱马仕离开了。
看着人走远，我抽回我的手，不耐烦的对着欧阳褚发着不明火：又碰巧了
真的是碰巧，而且我比你更早来，一直坐你后边呢。
我懒得跟他掰扯，起身要离开，欧阳褚拉着我。
地址，时间，还有...你的电话。
欧阳褚还坐着，我转身自上而下的俯视他：我说了要带你一起去了吗
欧阳褚耸了耸肩膀无所谓的回答我：不带我去你就要在前任和情敌面前丢脸咯。
看着我疑惑的眼神，他皱了皱鼻子深嗅了一下：太明显了，火药味和醋味。
确实没有更合适的人了。
我示意他跟上我：走吧，带你去买身衣服。
欧阳褚在背后跟着我嘟囔着：我这衣服挺好的，不便...
难道你要穿着小孩的衣服跟我去参加大人的婚礼吗我抖了抖欧阳褚宽松无袖的上衣，手指不小心拂过他的肱二头肌。
欧阳褚立马像一只要战斗的公鸡一般，绷着身子，走在我前面。
以往经常给光苍定制西服的手工裁缝铺里，老师傅正在仔细的给欧阳褚量尺寸。
时间能提前一点吗有点赶。
老师傅用最快的速度量完尺寸，摘下眼镜：都是老熟人了，我给你加急。
我满意的点点头，付完全款。
婚礼当天，我亲昵的挽着欧阳褚的手臂，面带微笑在他耳旁叮嘱着让他少说话。
一路上遇到许多光苍带我见过的人，他们虽然都震惊为何我会在这里，但是碍于我身边的欧阳褚，并未直接说出我和光苍的关系。
婚礼很快就开始了，光苍站在台上，看着奚慕青的父亲牵着她的手，缓缓的向台上走去。
我幻想过很多次捣乱婚礼的现场，现在竟然是无计可施。
奚慕青只不过是想让我亲眼看看，这个我跟了五年的男人，是如何与她携手共同进入婚姻的。
她做到了，现在我的心脏，密密麻麻的钝痛感，但是我却无力阻止这一切。
俗套的我愿意环节，我竟是怎么也坐不住了。
起身离开，我忘记我还带了欧阳褚过来，背后是他光苍和奚慕青交换戒指的画面。
回到自己家里，我才反应过来欧阳褚一个人被我丢在婚礼现场。
5
等我
算了，那么大个人了，总知道自己回家吧。
手机上光苍的专属铃声响起，我懵然睁眼，许久没有听到的声音现下显得有些陌生。
紧忙抓起手机看消息，光苍只发来两个字。
等我。
什么意思呢他都结婚了，我还等什么呢
拿着手机想要问个明白，但是哆哆嗦嗦，不知道要怎么问。
没过多久，光苍的消息又复来：我不管你跟你带来的男人是什么关系，立马和他分开。
这下就有点可笑了，他可以结婚，我却要守活寡，凭什么。
光先生还是好好享受自己的婚姻生活吧，对别人生活的占有欲别那么强。
光苍回复的很快。
念念，我不喜欢你这么叫我，我和她没领证，你给我一点时间。
我原以为我会很开心的，但是现下五味杂陈。
没有继续回复，只是一直在品味这句话的意思。
给你时间然后呢继续做你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吗
一瞬间觉得没劲，和光苍的这五年都没劲了起来。
我开始和欧阳褚频繁的见面，欧阳褚不止一次的问我，我们是什么关系，就如同我总是问光苍一样。
他问多了我也烦，烦的时候我就想到光苍，我以前问他的时候，他是不是也觉得烦。
自从那天过后，光苍就没有联系过我，但是我知道，我的一切行踪他都是知道的。
就这么过了半年，除了新闻上零星有一些有关于光苍的消息以外，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反而是欧阳褚，在一次精美的晚餐过后，他跪地拿出一枚钻戒，向我求婚。
我看着他殷切的眼神，面无表情。
如果是光苍那我会是什么反应呢。
身边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答应他的声音不绝于耳。
有点恼火，我拎起欧阳褚的衣领把他拉走了。
别整我。走到没什么人的角落，我松开欧阳褚。
我...我是认真的。欧阳褚皱着眉紧盯着我。
我知道我求婚有些唐突，但是我们可以先恋爱的。
滚蛋。我讨厌任何束缚我的关系，至少在这一刻。
欧阳褚也没有再找我了，我时间一下子空了出来。
这些年来认识的人都与光苍有联系，欧阳褚是唯一一个我自己认识的人，这下好了，彻底清净，想约个人吃饭都难。
不知道是不是对欧阳褚带着歉疚，最近想起他的频率竟然超出了光苍。
习惯使然吧，这段时间欧阳褚大部分占据着我的生活。
要不说这个世界小呢，吃个饭还能遇到久不见面的欧阳褚，只是他面前坐着的是刚新婚不久的奚慕青。
坐在角落里默默注视着，直到奚慕青拿出一封厚厚的信封递给欧阳褚，好像一切难以解释的碰巧在此刻都明了了。
我没有戳穿欧阳褚，等他们离开之后我才离开。
6
表白
有点意思，我好像从光苍开始，就是他们的玩具一般。
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欧阳褚发来的邀请，约我去看电影。
我看到欧阳褚捧着一束花，斜靠在跑车旁边，还真是下血本了。
不动声色的接过，自然的坐入欧阳褚为我打开车门的副驾。
看完电影之后欧阳褚把我带到了海边，摆满了蜡烛和鲜花。
说真的，土爆了。
第一次相遇就是在海边，我想这次正式的向你告白，伊念，我...欧阳褚声音有些哽咽，被我打断。
奚慕青给你的看来不少啊，这么大张旗鼓。我满意的看着欧阳褚错愕的神色。
不等欧阳褚整理好解释的话语，我把花甩到他的脸上。
我不想哭的，只是突然觉得这些有钱人真的很恶心，但是也不得不服，原来钱真的能买来虚伪的真心，欧阳褚装的很像。
我报复似的给光苍发消息。
你让我等，我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光苍那边一直没有回复。
我简直是小丑。
把自己关在家里，手机关机，每天买醉，说不清到底是因为什么。
因为光苍吗从我知道他是地产大亨的儿子开始，我就明白我与他没有可能了。
因为欧阳褚吗本就对他无意，但是知道他一切的真心都是别人花钱买给我的就恶心。
因为奚慕青吗她不过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婚姻使了一些手段罢了。
那我还能因为什么不知道。
浑浑噩噩，昏天暗地。
不知道这么过了几天，门被人从外面砸了进来。
随便吧，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要偷就偷走吧。
喝的眼睛都睁不开，我被人丢进浴缸里，热水浸透了我的全身，更好睡了。
酒精散去了不少，我猛地睁开眼睛，回想着刚才的一切。
刚刚是有人帮我洗了个澡吗
我看了看身上干净的浴袍，走出房间。
整个房子被收拾干净，酒瓶全部被撤走了，不论是空的是未开封的，家里一瓶都不剩了。
直到看到阳台被烟雾环绕的熟悉身影，我怔住了。
光苍。喉咙有些嘶哑，我快步走向阳台，从背后抱住他。
光苍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把我带到餐桌旁，上面有温着的粥。
一勺一勺喂着我，半碗下肚，光苍开口了。
欧阳褚是奚慕青同父异母的弟弟。
一幕幕碰巧从我眼前闪过。
奚慕青给我请柬的时候，她还不认识欧阳褚的样子。
我按下光苍要继续喂我的手，已经吃不下了。
光苍放下碗，点了点头。
有备而来，他从你开始下的手。
光苍宽大的手掌覆上我的头。
已经做过亲子鉴定了，确认无疑，现在主动权在他们手上。
不懂他们商人之间的尔虞我诈，但是这么一说我也大概懂了。
饶是奚慕青再有能力，现在多了一个弟弟，她在家里的地位必然会分出一些。
那她与光苍的联姻，一瞬间变得可有可无，锦上添花罢了。
光苍离开之后我打开了新闻，欧阳褚占据了绝大部分的版面。
说实话我还挺开心的，这样一来，光苍是不是很快就能回到我身边了。
看着新闻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与脑海里他的每一次真诚重合。
8
姐姐真是太坏了
光苍后来又找过我几次，不过每次都是匆匆的就走了，除了拥抱和亲吻，再也没有其他亲密举动。
那句等我也没有从他口中再出现过。
欧阳褚把随亲母姓的欧阳改为奚，奚褚，仿佛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太无聊了，我随手投了几份简历，无一例外，通通被拒了。
也是，本来大学就普通，又没有工作经历。
欧阳褚，不对，奚褚这个时候给我发来了消息。
找工作明天来面试。附上了他办公的地址。
不知为何，我把他归类为光苍的竞争对手，下意识的就认为如果我去了就是背叛光苍一般。
我没有回复奚褚，自顾自的继续投简历。
越投越着急，到后面几乎是有合适的岗位我就投，没有看公司的简介。
终于有一家公司同意了我的面试请求。
隔天我穿着职业装，包臀短裙加上黑丝，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有些用力过猛，这只是面试而已。但是没有任何经验，还是决定这一身去面试。
好多人，我坐在椅子上，内心一遍又一遍的演练着可能会出现的面试场景。
电梯口传来一阵躁动，打断了我的思绪。
随着声源望去，奚褚矜贵的西装扮相，身后跟着一群人。
太粗心了，着急找工作，却忘记了解公司。
我低着头想要离开，心里盼望着奚褚并没有发现我。
路过人群，奚褚大步跨向我，一只手直接环住我的腰。
姐姐竟然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啊，真是太坏了。
我怒瞪着他，高跟鞋毫不留情的踩在他擦的光亮的皮鞋上。
奚褚吃痛，手竟然也没有放开，只是闷哼一声又在我耳边悄声的说。
给点面子啊，手底下的人都看着呢。
说完就把我拉入他的办公室，关上了门。
后悔了吗当初我向你求婚的时候。
我不屑的翻了白眼。
别装了，我只不过是一颗饵。我才不信面前的这个人对我会有真心。
被戳穿了，奚褚面露一丝尴尬。
刚开始确实是的，可是接触下来我发现...
发现你个大头鬼啊！我不想听那些虚伪的话语，偶像剧常见的套路。
你已经如愿接近你想要的权力中心，我跟光苍...也很快可以和好如初了，还得谢谢你呢。
9
留在我身边
我环着手臂，说着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话。
一只玻璃杯被奚褚用力的扫落，跌在铺满地毯的地面上，只有闷闷的一声咚，没有碎。
光苍能给你的我也能，甚至更多！
奚褚双手撑在我的两边靠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怒目圆瞪，咬牙切齿。
把他没来由的愤怒尽收眼底，我轻轻一笑：更多我想要的自始至终不过一个光苍。
下巴被奚褚单手捏紧。
你仔细看看，你要的光苍，拿你跟我换了什么。
奚褚拿出手机举在我的面前。
城南那块地给你，我要伊念。
好。
我还挺值钱的，据说那块地价值几个亿。
强忍着，我不想在奚褚面前流下不值钱的眼泪，只是喊了一句痛，奚褚便松开了手。
听话，留在我身边好吗奚褚蹲在我的面前，眼神一如他在海边向我表白的时候。
虔诚热烈的模样，要把我灼烧了。
像是他的意料之外，我点头说好的一瞬间，奚褚抱着头难以置信。
在办公室里转着圈，计划着未来。
先买套房子，再养条小狗怎么样，或者你比较喜欢小猫
随便，都好，我先回家了，有点累。我起身要走的时候，奚褚直接上来牵住我的手，要送我。
我踮脚摸了摸他发硬的头发，他也顺从的低了低头。
你好好赚钱，我花钱可厉害了。
回家之后，我默默的坐了很久，环望了一圈这个我一点一点精心建立起来的家。
迅速的收拾一些重要的物件，联系了当初帮我买房的中介，车房一起打包给他，贱价处理。
买了三张不同方向不同地点的机票，两张在国内，一张在摩纳哥。
还没有出发去机场的时候，光苍的电话打了进来。
念念，你要去哪里玩，我陪你去，好不好。
认识了将近六年的时间，这是第一次听到光苍的语气带着些乞求。
光苍。
我在的，念念。
你真令我恶心。
说完之后我就把手机卡拔了。
我不陪你们玩了，或者说，我不想要被你们玩了。
下了飞机，我先是大巴，又是打车。
反反复复折腾了几天，终于找了个清净的地方落脚。
面前围栏外，波光粼粼。
我在哪里我也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