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快到极限了,那处硬得想把腿夹起来,自己磨一磨都能一边颤抖一边呜咽着射出来,可还不等合上,却被一手按住。
“陛下,颜料还没干。”
国师的声音半分也未变,依旧那么冷静出尘,倒衬得在他床上流了一屁股水的小皇帝实在放浪形骸了,被折磨的无法忍受,哭喘着痒,难受。
“陛下说什么?哪里痒?”
身体里的热流似乎让闻玉书顾不上羞不羞了,湿漉漉的穴口一直在蠕动着,嫩肉互相挤压,都能品出几分爽意,艰难地道:
“下面,下面痒。”
江聿风垂眸注视着他布满情欲的脸颊,伸手在他糊着丹砂的穴口碰了一下,那处饥渴难耐地含住了他修长的手指:“这?”
男人把手指插入了一团滚热湿漉的红腻软肉中,闻玉书身体猛地颤了一下,白皙双腿下意识夹住他的胳膊,不让他离开,身上蔓延起一层淡淡的薄红,吃着手指的湿软菊穴用力蠕动着嘬吸,他喉咙溢出一声呜咽,还是不够:
“好……好细。”
江聿风白衣的袖子上被蹭上了些朱砂的红痕,打定主意让闻玉书自己答应了他,才会进去,手指动了几下:“陛下的玉势呢?”
玉势是药玉,温养身体的,但他方才和皇叔做的时候不知道扔去哪了,咬了下唇。
“不……不知道。”
江聿风便又在裹得紧紧的穴里摸碾了一下,叹了一口气:“那臣只能先用手帮您疏解了。”
观天象,推历法,定四时,测吉凶。
江聿风被奉为国师,天下宗教为他马首是瞻。自古道医不分家,他这里只有疗伤的良药,和穿肠的毒药,这种禁药还是他上次对小皇帝起了心思,回去特意配置而成的,不似寻常催情药那般峻品,让人轻易察觉,只会觉得是自己的原因。
如今摄政王和九千岁正闹得厉害,小皇帝怕是心中不安着呢,这也是他一直等待的机会,让对方依赖他的,趁虚而入的时机。
他几根手指弄得小皇帝不上不下,每次都只差一点,小皇帝难受的哭喘蹬踹,脚趾可怜地蜷缩,神智也混混沌沌的,附在他耳边轻声低喃:
“要臣吗?陛下。”
他还不知道身为猎人的自己,早就落入了羔羊的圈套。
闻玉书眼上的白绸被泪水洇湿,一副迷迷糊糊的,温软无害的模样,哽咽着点了点脑袋。
得偿所愿的男人从他身上直起了身,脱掉被蹭上一点丹砂的白袍,露出虽然白皙却紧实流畅的身体,那只满是檀香的手扶着狰狞的欲望,顶在小皇帝后面糊着一点模糊淡红的菊穴,饱满的龟头滑动一下,轻轻碾压,闻玉书就饥渴地含住了小半个,羞羞怯怯的把国师往体内蠕动,才尝了一半的龟头,就哆哆嗦嗦喷出一汪热液到上面。
江聿风还没进去就被淋了散发着暧昧淫香的温热,眸色幽深了些许,下身用了点力,碾压进去的半个龟头不顾嫩肉蠕动着收缩,强行挤进一团湿软红肉,一寸一寸,没入了白皙的腿心。
“哈……哈啊……”
闻玉书敞开的大腿根抽搐,柔软的皮肉瑟瑟发抖,中间沾了一点丹砂的穴正叫一根粗壮插入,被填满的快感让闻玉书溢出难耐喘息,雪白的身子半边的丹青的纹路妖冶,诱人至极。
江聿风才挺进出一小半,就过于湿软的穴紧紧吸住,注视着他沉浸在欢愉中的模样,被一声声喘息勾的忍不住用力一贯。
余下的大半根粗壮“噗嗤”冲进湿软的穴,砸出水花,重重撞击在穴心,闻玉书早就隐忍多时了,细瘦的腰肢抽搐着拼命向上抬,舒服的止不住哭声,沾染稀释丹砂的阳具一抖一抖的喷泄出精水,竟是才被国师侵犯,就舒服的射了出来。
层层叠叠的嫩肉渴望地蠕动个不停,深处抽动着涌下一股股热液,淋在龟头上,窒息般的紧致令江聿风轻叹,松开他绑在柱子上的双手,胯部压着他颤抖的腿根,用力地耸动灌满红腻的肠腔,硕大龟头连绵不断撞击着穴心,弄得闻玉书小腹鼓起,蒙着眼躺在床上,胡言乱语地哭喘:
“里……里面……里面哈啊……”
江聿风脱了衣服,发冠却未摘下,小皇帝敞开了腿承受他,他下半身大逆不道地在对方体内进出,裹着一层透明的水液冲进沾了丹砂的穴,那滋味实在美妙,动的越来越快。
“都吃进去,陛下里面好热。”
“太……太快了,呜,太快了。”
国师瞧着淡雅出尘,禁欲的很,实际上是个白面儿黑心的,一进去就重重捣弄起嘬吸他的淫肠,难以发泄的空虚被一根进进出出的粗硬填满,饱满的龟头撞得热流支离破碎,腹腔深处升起难忍的酸胀,他被这力道撞得在床上乱晃,清晰的水声从交合处溢出,淫乱不堪地在庄重的经阁里乱响。
热乎乎地水液包裹着抽动的东西,被砸的噗嗤飞溅,江聿风呼吸急了一些,瞧着小皇帝在他身下无助地动着身体的模样,越来越硬的热醒贯满着对方,被一层层蠕动的嫩肉咬的很舒畅,狰狞巨物滴着水快速往娇嫩的穴里捅,轻喘:
“陛下里面还痒吗?”
“不……不痒了,呜,慢点,好胀,朕肚子好胀。”
红腻多汁的软肉承受着坚硬一下一下的凶猛贯穿,喷下来的液体几乎都堵了回去,腹中酸胀难忍,闻玉书看不见江聿风,一片黑暗中听着男人的轻喘,被他操的死去活来:
“国师啊呃,慢,慢点……”
狰狞的柱身裹满一层亮晶晶的水液,迅猛地没入了小皇帝的后穴,国师的东西得天独厚,全插进去,画了丹青的白腻小腹便一动一动,被插满的穴儿蠕动着吸紧了阳具,密不可分。
明明是一国之君,如今却蒙着眼睛,躺在男人身下,生涩地承受着一根裹满液体的粗紫侵犯,磨得淋漓汁水弄湿了腿心,身上还被画上了丹青,被迫承欢,让人瞧着越发情动。
他想要把眼前的白绸摘下来,却被江聿风阻止了,摩挲着他的手腕,低头亲吻他的眼睛。
昏昏涨涨的维持一片黑暗,被看不清模样的男人压着腿根,不断没入那红红的穴口,硕长一根长驱直入在他抽紧的小腹,戳进抽动的穴心,淫乱的交合让闻玉书哭吟着动了动腰,难以言喻的酸胀化作热流,喷在江聿风一直往上顶的龟头上。
江聿风并未照他哀求的那样放慢速度,直起身,抬着他湿到滴水的屁股向两边分开,龟头冲进湿漉的菊穴,噗嗤一声没入深处,砸开红腻。
泛起红痕的腿心一颤,腹中的压迫感让闻玉书喘不过气,哆嗦半天才哭叫了一声,液体多的把江聿风腹部喷湿了一片水光,部分被龟头推挤回深处,看男人难以隐忍的拼命耸动着腰肢,就知道里面裹的究竟有多狠,多让人疯狂。
他才在御书房和皇叔做过一次,体内湿软又敏感,国师陌生的性器在里面疯狂的摩擦肉壁,翻涌起的热浪要逼疯了闻玉书,滚烫的肉壁夹住作乱的阳具死死抽动,眼泪把绸缎洇湿,张了张嘴说不出完整的话:“不行了……不行了……”
肿烫的穴肉紧紧吸附着上来,爽得江聿风用力一顶,龟头残酷地在装满淫液的紧致结肠内搅动,低头却问:“陛下怎么了?”
电流似的尖锐还未从剧烈抽动的体内消散,吃了一整个龟头的结肠便让他几度酸胀欲死。闻玉书咬紧牙关,溢出一声模糊的哭音:“到了……到了!”胀红的肉棒猛然一跳,再次射出,还不等喷完就被坚硬插满了穴,顶得他一股一股的射!
龟头破开水液的触感清晰,高潮后的后穴紧贴着肉棒抽动,酥麻的快感涌上神经。
江聿风低低地喘息,耸动的速度丝毫不减,一次又一次挺着胀痛的狰狞插到湿热深处,裹满一阳具对方体内的湿滑,反复抽动。
淡淡的书卷香夹杂着交合出的暧昧气味,闻玉书汗津津的身体痉挛,还未干透的丹青在激烈的交欢下融化,眼上的白绸湿透,莹白躯体上的红青颜料在升高的体温下流淌,大腿内侧勾画出的一道红痕,早就蹭在了江聿风的身体上。
白生生的臀肉被一根粗硬的紫红顶开,穴心都要被龟头给撞烂了,大量泄不出的液体随着肉棒抽动涌出,交合处一片泥泞,床上大片水痕。
闻玉书不知道在江聿风身下泄了多少次,双腿被压着在他身侧乱晃,实在忍不住伸出手抱住欺负他的男人,紧紧缠着他哭求:
“国师!国师!朕不行了,哈啊……肚子,肚子满了,满了,真的不……不行了。”
硬如铁棍的孽根被湿软的肉洞咬的销魂极了,每一寸褶皱都在收缩,江聿风也将瑟缩的小皇帝抱在怀中,抵在他颈窝喘息了一声,火热的坚硬裹满黏腻一下又一下地捅入,压起来的雪白屁股被撞红一片,小皇帝在他身下“呜呜啊啊”快哭断了气,他才将胀大用力堵在穴心,在抽搐着的红腻软肉中蹭了蹭龟头,喷薄出滚烫的白浆。
“……啊。”
他扬起了布满情欲的脸,眼睛上的白绸滑下去大半,手指死死抓着江聿风的后背,两条细白的腿在他身侧虚蹬了两下,红青的颜料蹭到了江聿风身上,腹中承受着大量的灼热汹涌注入,湿红的唇瓣难耐地张了张,流露出一声无力的气音。
祈福成了国师和天子背地里的厮混,庄严的经阁内溢满了淫靡的气息,素净的床单皱巴巴地被他们压在身下,两具白皙的身体紧贴。
上面的那个更结实有力,沉稳冷静,被他笼罩在身下的那个透着绵软无力的薄粉,皮肉细细颤抖,融化了的红青颜料从紧贴的皮肉缝隙中缓缓流淌,也不知这样的“祈福”,还能不能保佑国泰民安。
闻玉书眼睛上的白绸掉了一半,露出一双湿润的黑眸,涣散无神地瞧着江聿风,还不怎么清醒呢,温驯绵软的躺在他身下,散开的长发枕着素净的软枕,小幅度起伏着汗湿的白腻胸膛,也不说话,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瞧着他,那只情动时抓挠着他背部的手也滑了下去,软软垂在床边,腕上淡淡的红痕,是他自己挣扎着磨出来的。
江聿风垂眸静静看了他半晌,看他湿漉漉的眼睫,装着细碎泪光的黑眸,温软无害的模样叫他也忍不住心生怜惜,摘下早已湿透的白绸,拇指抚过湿红的眼角,缓缓地摩挲着。
眼角的触碰让闻玉书涣散的视线逐渐凝聚,隔着雾蒙蒙的泪看到了一点淡淡灰色,他下意识眨了眨眼,眼泪顺着湿红的眼角滑下了脸侧,视野中出现了一双静静瞧着他的灰色双眸。
很漂亮,冷静且神秘,仿佛能看透人心一样,让人生畏。
听说摘星楼的圣兽是狼,国师的样子也实在适合穿上一身狐裘,坐在外面喝茶,用一双灰色的眸赏雪,脚边卧着这样一条凶恶的野兽。
“被臣吓到了?”江聿风又在他眼角摩挲了一瞬,语调平静。
闻玉书前一秒还被国师美貌迷的晕头转向,下一秒便心中一紧。这连国师都能凌驾皇权上的迷信朝代,有这么一双异色的眼睛,可不会像现代一样让人觉得哇好酷,好一点的被当做圣人,倒霉的就成了妖怪,视为不详,祸端。
幸好他本就愣愣地瞧着对方,闻言下意识摇了摇头,含糊。
“不吓人,好看。”
他的反应让江聿风笑了一声,闻玉书把脸憋红了,汗水融化了的丹青散发着淡淡的矿石气味,他一下便想起来自己和国师之前在做什么。
和国师忘我的交合,毁了丹青图的天子满脸急色,咬着字。
“丹青,花了?祈福怎么办?还,做数吗?”
今朝的确有这样祈福的规矩,不过可不是由国师亲自动手,但即使如此,帝王们也会将此事看得比祭天大典还重要,甚至禁欲七日,小皇帝这样没绘丹青前身上就带着和皇叔鬼混的痕迹,画完又和国师纠缠在一起的,怕还是头一个。
国师那物还深深地抵在他体内,享受着湿软层层吸附,面不改色地哄着小皇帝:
“天子心诚,自然有用。”
闻玉书心中啧啧诚不诚心还不是当国师的说了算,表面上松了口气,旋即,才察觉到自己体内塞满的硬烫坚硬,磕磕绊绊地道:
“国师,你……你先从朕体内出去。”
“陛下不痒了?”
小皇帝更加羞耻了,他对国师一直怀有警惕,但国师制作的药物只是让他身体更加敏感,神智从始至终都很清醒,也没有不一直做就要难受死的尖锐空虚,让他觉得他自己的身体在太监和皇叔的欺负下有了变化,才会求着国师进来。
“不,不痒了,你先,你先出去。”
江聿风的欲望被湿软裹着,很舒服,不太想出去,何况看小皇帝在自己身下臊得目光闪躲,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模样,也很有趣:
“陛下的身体比寻常男子敏感,臣还硬着,现在出去,怕陛下要承受不住,等软一软了便拔出去。”
闻玉书还能怎么说,面红耳热的把视线移开,想要转移注意力忽视体内强烈的异物感,他被国师的气味笼罩着,好不容易要适应了,那根裹满热液的粗长却从他体内慢慢抽离,停留的时间太长,闻玉书能清晰感受到坚硬之物从自己体内拔出来的难受,艳红的菊穴瞬间留下个洞。
腹腔中艰涩的酸意喷泄,大股大股液体涌到了床上,被撑满的结肠一下就空了。
(*?????)肉写多了好像真的会性冷淡,以前手到擒来,现在时速两百,这章不太满意,我明天再修修,把这章修的香一点。
仇千岁不痛快,别人更别想着痛快(剧情)
“呜……!!”
圆润白皙的脚趾抽筋似的张开,又紧紧蜷缩,小皇帝喉咙里溢出了一声似哭似泣的模糊呜咽,委屈极了,喘息着闷声:
“国师不是说软……软了再出去。”
江聿风没穿衣服,长发自肩头滑落,面上一点情欲未沾,抚摸着身下的少年脸颊:
“陛下咬的太紧,让臣无法忍耐,要是不退出去,现在陛下就要哭的更大声了。”
小皇帝迷迷糊糊听懂了他的话,就乖乖把发热的脸贴在他掌心抽噎,湿漉漉的眼泪还在眼下,这幅依赖的模样正是江聿风想要的。
他向来走一步算九十九步,才不会像一些不动脑子的蠢货。
江聿风怜惜的低头亲了亲小皇帝的额头,给他揉着肚子。
“今日是臣的错,本想帮陛下疏解,没想到冒犯了天子。”
他已经招惹了一条毒蛇和一只老虎了,再多个白鹤也没什么差别,闻玉书眉眼皱出几分愁苦,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闷声:
“不怪你。”
国师和皇上一直没出来上香,摘星楼的弟子不得不过来提醒二人,敲响了门:
“大人,到吉时了。”
江聿风从小皇帝身上起来,白皙的身体肌理结实,肩膀后面的位置有着两道鲜红的抓痕,偏头去看映出个人影的房门:“陛下龙体不适,晚些再择吉时补全礼仪,先下去吧。”
在摘星楼怕是国师的话大于天,就算违背规制,弟子也低头应了声“是”:“仇公公已经来接陛下回去了,可要说上一声,请御医来看?”
江聿风回头看向小皇帝。
小皇帝一听到仇晗远的名字就缩了缩身体,想来应该是脚踏两条船的事暴露了,不知道仇晗远还生不生气,胆子又小,不敢这个时候回去。
江聿风便十分善解人意地低声:“陛下若是不想回去,就在摘星楼留宿一晚吧。”
小皇帝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点了点头。半分不犹豫的样子,让江聿风低笑了一声。
国师天人之姿,给闻玉书讲经的时候总是淡然出尘,一句话也不肯多说,文武百官都敬畏,还不怎么经事的小皇帝自然也敬畏他。
如今这样一笑,让他耳朵发热。
“不用,去回仇公公一声,陛下今日留宿摘星楼。”
门口的弟子恭敬地应下。
系统探头瞧了瞧外面的情况,看着互飙演技的男主和宿主,唏嘘地摇了摇头。
——两个人加一起八百个心眼子。
摘星楼的弟子前去告知了仇晗远。仇晗远也明白小皇帝胆子不大一点,留宿摘星楼怕是在故意躲着他,反正对方也不能一直躲着,就让他放松放松,没必要逼的太紧,便什么也没追问的走了。
小皇帝登基后便暗杀不断,不过摘星楼向来戒备森严,机关重重,江聿风其人又诡辩莫测,怕是杀手前脚踏进摘星楼一步,后脚就不知不觉的丢了性命,留宿一夜,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现下也气得想杀人,小皇帝不见他便不见吧,干脆去东厂挑一个不顺眼的贪官抄家,给国库添点银票。
仇千岁不痛快了,别人更别想着痛快。
今日前朝的局势可真是风云莫测,摄政王前脚打了兵部尚书板子,东厂后脚就把一个官员府邸给围了,说是对方贪污纳贿,儿子宠妾休妻还狎妓,青楼一掷千金,叫人编成了风流的小曲,好不自在。
据说那家官员看到仇晗远亲自登门处理他家的事,阴阳怪气说他儿子过得可真快活,当即吓得浑身瘫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大臣们心中忐忑,悄悄打听这位官员到底犯了什么错,让东厂抓住了把柄,这么声势浩大的,是不是叛国通敌了?得知只是贪污了些银钱,再加上家中子弟狎妓,纷纷不可置信。
不是说贪污事小,实在是这官员的官职,贪污的数量,还不能够让他仇晗远亲自带着东厂的人上门,说句不中听的话,他哪有那进诏狱的资格啊!没看这都“受宠若惊”的昏过去了么。
东厂是说白了就一个庞大的情报机构,上到大臣密谋的阴谋诡计,小到哪个大臣喝醉了酒,和夫人在房中说了些什么体己话,都一笔一笔记录在册,大臣们不知道因为自家最近没什么“喜”事,这才没招来这尊自己不快活也看不得别人快活的瘟神,逃此一劫,各自揣测他的用意。
前朝大臣们百思不得其解,后宫的太后同样一脸惊讶,摆摆手让给她捶腿的宫女起开,扶着桌案,和眼前弓着腰的大太监说:
“这可是真的?”
慈宁宫的大太监身材略胖,长得和善福气,压低声音,笑着和小太后说:
“可是真的不能再真了,据说各位大臣才花了银子到司礼监压自己的奏章,现下又马不停蹄约束自家浪荡的公子哥儿,几家闹得凶的,如今后院也消停了,就连那寻花楼都比寻常冷清。”
俞诗晴旁边的嬷嬷给她端了一碗甜汤,收回手,瞪了他一眼:“和娘娘胡诌这些腌臜事做什么,也不怕脏了娘娘的耳朵。”
她是小太后的奶嬷嬷,跟着她一起进宫的,地位自是不同,太监都要称一句老姐姐,怎敢招惹她,连忙赔礼地笑了笑。
俞诗晴没把他们放在心上,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摄政王和仇千岁发的什么疯,选了这么一个……就算了,还闹得皇城乌烟瘴气的。”
嘴巴不受控制,心里却想着。
“娘娘!”
嬷嬷咋一听她大逆不道的话,心中一紧,赶紧打断。自家小姐没入宫前明明活泼开朗,最是讨喜不过的性子,怎么变成了如今这样。
俞诗晴撇撇嘴,不说这个了,想起来什么,问大太监:“明儿是十五吧?皇上该来和哀家请安了。”
“哎,是。”太监道。
俞诗晴什么也没说地“哼”了一声,心里一脸悲痛。
—
仇晗远走了之后,闻玉书洗了澡,就窝在书房的软榻上看书。
江聿风这除了经书就没别的了,闻玉书看得犯困,放下书,百般无聊地看江聿风画丹青图。
一身白衣的国师立在檀木桌后,撂下笔,叫他过去看,闻玉书就好奇地过去欣赏。
国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丹青看得闻玉书惊叹不已,系统也和他一起惊叹。
“陛下喜欢?”江聿风问。
闻玉书点了点头,他当了皇帝之后也长了不少见识,瞅瞅画,瞅瞅国师,问了个实在的问题:
“国师的画,贵吗?”
江聿风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盖着我的章,怕是万金也有人买。”
这个闻玉书是相信,那些富商若是得到国师的画,怕是要一天三炷香的供起来。
他们在书房待了一个下午,江聿风最后将这幅画最后盖了章,送给了小皇帝。
闻玉书小心翼翼把这“万金”收了起来。
吃过晚膳,没多久就到了晚上,前几日都是仇晗远半夜爬床陪着小皇帝睡,就算一开始不习惯,如今也习惯旁边有人的安全感了。
起码厂花说到做到,大半夜起来杀了好几次刺客,就他那谁来杀谁的劲儿,鬼也要绕道走,现在闻玉书自己睡在摘星楼,偌大的房间,空荡荡的,就他自己,他反而睡不着了。
人一睡不着就爱胡思乱想,越胡思乱想越睡不着,就在闻玉书闭着眼睛第一百六十八次觉得露出被子的脚马上要被一只鬼手抓住,准备往被子里缩一缩时,它被抓住了。
汗毛陡然耸立,每一根头发丝都在无声呐喊鬼啊,闻玉书猛地一个激灵,喉咙哽住地“啊”了一声,把脚一缩,脸色煞白的睁开眼。
江聿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走路也没个声音,穿着单衣站在他床边,一手还握着他雪白的足,模样平静地瞧了他一眼:
“陛下的脚冻凉了,臣打算给你塞进被子里。”
闻玉书泪花都在眼眶打转了,不知道憋住了多少脏话,脸上的白才下去了点。
“国师你……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