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被滚烫的穴肉裹住的滋味实在舒畅,程鸿雪像一条发情的公狗,只知道耸着腰往他体内撞,将他狠顶在床和自己胸膛中间甩着胯,咬了咬他脖子,低喃着:“身体怎么这么热……行之,好舒服。”闻玉书不得不攀附上他的肩膀,在他肩后抓出几道印子,被刺激的隐隐颤抖,险些射出来。
他昨天掉水里有点感冒了,今天本来就不太舒服,身体的温度也比旁的时候高一点,这下昏昏沉沉地差点溺死在激烈的性爱中,鼻音难耐地混合着热意,被迫承受着欢愉和异物感的胀痛,这幅无力的模样也不知道哪儿刺激到程鸿雪,他喘息越来越粗重,疯狂地把他干了个透。
泛红的菊穴被一根巨物插着,撞的水液四处飞溅,那处被操开的模样真是好不可怜,程鸿雪小麦色宽阔的脊背多了些汗珠,去亲闻玉书脖子他咬出来的痕迹,喘息着让对方唱曲儿听,另一只手抚摸着他清瘦修长的身体,胯骨撞得他两条腿心发红。
闻玉书身上也出了不少汗,更衬得肌肤白皙,体内攀顶峰的快感让他在程鸿雪胯下泄了一次,腰肢往上弓,死死抓了一把被单,呼吸急促地颤了一下,前面胀红的肉棒就射出几道白浆,后面菊穴紧缩,将里面的肉棒夹得死死的,可程鸿雪根本不顾他刚高潮,便一刻也不停地再次动起来。
都说喝醉了硬不起来,程鸿雪却硬得能把他肚子捣烂,闻玉书在他的冲撞下发着抖,脑袋一片空白,程鸿雪还在他身上,野蛮地顶弄。
他从未承受过这么有力的顶弄,像是连灵魂都被这根火热撞了出去,实在受不住了,更不愿意在床上,在他被男人干的酸胀欲死的时候唱戏,艰难地叫停:“不……不要……啊……停下……”
程鸿雪只顾着埋头苦干,压着他的腿反复冲到底,和醉鬼是讲不通道理的,程鸿雪在他耳边一声一声的逼他唱一段儿听,刚高潮的菊穴被他一整个顶起来,蠕动着嫩肉包裹坚挺无比的柱身,被它散发出的热意烫的难受极了,他不张嘴就往发狠地穴心上顶,闻玉书两条腿颤抖着无力承受。
为了让醉鬼消停下来,他只能耻辱地,断断续续地唱着戏,只求他别干的这样深。
大床拼命地在他们身下摇晃,混合肉体狂放的拍打声,他嗓音沙哑地唱了一段杜丽娘,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隔壁剧组的男二听见,可满足了程鸿雪,却还是被他被顶的直抬咬,那王八蛋非但没轻,反而干的更凶了,莽撞地把龟头插到深处捣弄个没完,沙哑的戏腔就陡然变了调,大腿根被顶的啪啪乱响,那声音说不出的暧昧。
程鸿雪喝了酒,身上滚烫,那活儿也滚烫的要命,闻玉书玉似白皙的身体汗津津的,容纳着火热狰狞巨物进进出出,无数汁液被捣飞。
他握着闻玉书的腰,龟头不停往深了撞,在紧窄湿滑的深处撞出一片麻酥酥的电流,引得肠道紧咬心他,闻玉书被他压在身下的身体抖得厉害,眼神迷离的抓紧了床单,终于再次喷发而出。
缴紧的菊穴在他龟头上喷下一股热液,他舒服的顶着水往里面冲,肉棒兴奋的上面青筋突突跳动,喘息道:“呃,好舒服……”
菊穴已经被彻底干肿了,肠壁疯狂地蠕动,程鸿雪挂着淫液的硕长鸡巴胀大的发硬,残忍地捣开纠缠的嫩肉,噗嗤噗嗤水声不断。
平坦的肚子浮现出痕迹,闻玉书才高潮就被干的眼前一阵发黑,湿滑的肉壁大幅度痉挛,他僵硬着身体,颤栗地“啊……”了一声,程鸿雪粗喘着捏揉一把他的胸肌,下身仍然野蛮地耸动,越来越大的肉棒将肠道塞得满满的,闻玉书难以忍受地抬起的腰,坚挺猛然爆发出一股股灼热。
黏腻被跳动的肉棒射入惨遭摧残的菊穴,汹涌又疯狂地填满了男人的身体,闻玉书睁大了眼睛,刚吐出一个不,就被精液烫得再次高潮。
太困了,这张写的不太好,明天我再修修
拍影帝屁股逼他叫自己,内射的精液流了一腿
他身上滚烫滚烫,插在闻玉书体内射精的鸡巴也烫得要命,堵在肛口外面的卵蛋上下一动,看不见粗长的硬物在肠道里射精的样子,却能看见肛口蠕动着咬紧根部,像是和他弄的舒服了,把他紧紧抱在怀中,下面仍在往深处顶。
闻玉书难受地动了一下,却还是被顶着内射了一通,剧烈运动后更是出了一身汗,头发湿淋,脸色白里通红地躺在程鸿雪身下,汗湿的胸膛剧烈起伏,和男人饱满的胸膛贴在一起,沾染了他的体温,刚高潮的穴被龟头一直死顶,止不住抽动几下,一抽动就紧紧裹住龟头,舒服的程鸿雪刚射了精的肉棒又亢奋了,在他肠道里一跳一跳。
程鸿雪松开了他,拔出性器,把被他射了一肚子精液的闻玉书翻了个身,扶着湿淋淋的肉棒,龟头抵在对方还没合拢的红肿肛口上,把着他的腰往前一顶,噗嗤——到了深处,堵住往下淌的白浆。
闻玉书喉咙里溢出“呃”了一声,双手抓住床单,他不着寸缕地跪在床上,喘息好几下才缓过来,含着情欲的脸很是难看,没想到这醉鬼干了一次不够,还换了个姿势想要继续,更别提是这么羞耻的,被他从后面操的了,他恼怒的低吼了一声:
“程鸿雪!”
巴掌啪地落在他雪白的屁股上,响亮的整个屋子都能听见声儿,打懵了发脾气的闻玉书。
室内死一般安静,他屁股上渐渐浮现出被巴掌掴过的痕迹,火辣辣的疼痒,程鸿雪大手放上去抓一把,一边动着粗壮的性器往操着那烂红的肉穴,一边不满意地命令:
“叫大帅。”
闻玉书被他顶的穴心一酸,小腹一阵激荡的热流,喘息的声音透着憋不住的怒火:
“我说了……你不是陈清元,呃啊……更不是……什么北平军阀,别给自己加这么多戏!”
程鸿雪不信:“我不是军阀,还能是戏子么。”
他不讲道理地进把自己挺到深处,捣弄着销魂之处,全然忘了他们俩厮杀了多年的对家身份,也忘了自己不是个同性恋,搞的精神奕奕,生龙活虎,鸡巴被菊穴紧咬着裹了一层湿滑的水膜,在充满精液的穴内抽动,总之舒坦极了。
那圆润坚挺的龟头砸进去的力道很大,磨的闻玉书两条腿跪不稳,垂下去的粉白肉棒也被刺激成了通红一根,粘液滴淌,全都落在床上。
闻玉书低喘了一声,一脸难以形容,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程鸿雪可不就是“戏子”么。
撞击的速度越来越快,黏腻的水声越来越响,精液都被肉棒捣弄的流了一腿。
“唔……”
他修长白皙的身体浮现了一层红晕,将汗水撒到床单上,已经快要不行了一般,被撞的踉跄跌到在床上,身体越放越低,快要跪不住,全靠着程鸿雪一双抓着他清瘦腰肢的手支撑才没倒下,但这样也让程鸿雪接管了他身体的动作,手抓着他腰不停往下按,鸡巴不停往上顶,速度没有一丝放慢。
程鸿雪享受着被紧咬的美妙滋味,非逼问他:“叫我什么?”
闻玉书咬着牙不说话,只流露出一声鼻音。
那湿哒哒的肉棒又是一记狠顶,水花骤然四溅,糊在烂红穴口,喝多了的程鸿雪一点也不怕他们在剧组的酒店做爱被发现,又啪地拍在了他屁股上,随后用力抓揉一把:“问你呢,叫我什么?”
“唔……”
程鸿雪还醉着,不怕被别人发现,他可要摆出一副怕做爱的声音叫人听见的模样,眼尾晕着情欲的红,咬住了程鸿雪的被角,臀穴儿挨着肉棒的捣弄,湿软烂红的不成样子,一条褶皱都没了,红肿地吞吐着男人的热醒发紫的狰狞肉棒,随着抽离带出大量乳白的精液。
他一声也不吭,程鸿雪就一直问,天黑透了,演员们陆续回到住的地方,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走廊聊着天往自己的房间走,而屋里一片活色生香,浓郁的交合气味在床上散开,巴掌落在屁股上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男人爽到极致的发出喘息,红润的龟头往软烂的穴心顶。
大肉棒啪啪的冲撞进冒着水的菊穴,闻玉书肚子里火热热的,即将到达顶峰的快感让他呼吸粗重,龟头顶到深处的难受随着抽离消失,又随着一顶溢出酸意,那强烈到灵魂颤栗的感觉让闻玉书承受不住,口水洇湿紧咬着的被角,身体在他的操干下瑟瑟发抖。
程鸿雪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那东西硬得胀痛发紫,裹着一层的水儿,野蛮地捣弄他紧致的菊穴,再次掴在那伤痕累累的白屁股上,啪地一声脆响:“行之,你叫我什么!”
屁股上又疼又痒,闻玉书发出一声细小的呜咽,两腿间垂下去的性器来回晃动,随着身后一顶的力道,射出一股精,没多久就弄得腿间一塌糊涂,肚子里酸胀欲死的难受让他无法在和男人作对,只觉得自己快被磨透了一样,只想赶紧从这种感觉中逃脱,艰难地喘息一声,含糊的声音沙哑:
“大啊……大帅,轻……轻点……”
撒酒疯的程鸿雪终于满意了,提枪干到最深处,反复用炙热的鸡巴贯穿湿软的菊穴,凶猛地横冲直撞,恨不得把对家操死在身下。
闻玉书蔓延上潮红的身体高潮了一次又一次,无力地跪在他身下,只靠着他的手支撑,鸡巴在肉壁的紧紧收缩中又一个用力,撞的他身体陡然一歪,倒在了床上,他也随之压住了对方,将他禁锢在自己怀中,用力爆发出大量白浆。
“嗬……!!”
闻玉书咬住被角,在他身下难受的拼命挣扎了一下,却被两条结实的麦色臂膀紧紧抱着,他挣扎的举动更激起了程鸿雪兽性的一面,把被交配的猎物困的死死的,不让他逃离自己的胯下,愤怒地低头咬住他雪白的脖子,拼命往里射着精!
精液实在太多太烫,一股脑地进到体内,闻玉书险些翻了个白眼,昏死在这酸意和快感交杂的情欲中,身体也跟着颤栗了起来。
那两条肌肉线条流畅的麦色的腿分开,压着底下白皙修长的腿,白皙的腿拼命在床单上乱动挣扎,可这点力气也无法阻止男人的内射,脱力地不在乱动,落在满是褶皱的床单,时不时地抖动一下。
这场荒唐的性爱最后以程鸿雪终于醉倒了,闻玉书精疲力尽昏死过去结束,俩人身上什么都没清理,就这么一身交合痕迹,相拥而眠。
满足了兽欲,程鸿雪二十多年头一次睡了个这么舒服的觉,舒服到一睁开眼睛,看见窗帘缝隙中透出来的一抹天亮的光,还有些恍惚,刚坐起来伸个懒腰,就听见了一声打火机声。
空气中多了点尼古丁的味道,一道冷冷的男音开了口。
“程大帅醒了。”
程鸿雪压根不知道房间里有人,吓了一跳,连忙回头。
床边上放了一张单人沙发,穿着浴袍的闻玉书就坐在沙发上面,双腿交叠,一手夹着根烟,他似乎刚从他的浴室里洗了澡出来的,头发还有些湿,底下那张脸又白又冷,一点泪痣更是点睛之笔,往下一看脖子上深浅的痕迹,让他看起来怎么说的来着……攻气十足。
程鸿雪却瞪着眼睛:“你怎么在我房间?”
他特别讨厌烟味,觉得难闻死了,看到他的烟又皱皱眉,一脸的嫌弃毫不掩饰。
闻玉书偏当着他的面抽了一口,冷笑:“送某个一杯就倒的醉鬼回来。”
“……”
程鸿雪干咳了一声,昨天他和朋友聊天,就看着恒石总裁端着酒杯过去找茬,朋友幸灾乐祸和他说话,他知道闻玉书不太舒服,更看不惯那人的行径,就过去帮了闻玉书一把。
不过他向来一杯倒,詹娴雅知道他的酒量,清楚他不会在晚会上喝酒,就放心的没跟着来,结果最后喝多了不能开车,可不要闻玉书送他回来。
他想明白了为什么,又有点觉得哪儿不对:“你脖子被谁啃了?这么大的印子。”
闻玉书向沙发系一靠,领口上雪白的颈子红痕明显,似笑非笑:“你啃的啊。”
“我??”程鸿雪一愣,心想笑话,你白日做梦呢吧,下意识道:“怎么可——”
声音突然戛然而止,断片的记忆走马灯一样在脑袋里一闪而过。
程鸿雪僵硬的木头一样,张了张嘴,却梗住了,惊涛骇浪的震惊和难以启齿的尴尬让他头皮都麻了,睁大了眼睛,喃喃了一句脏话。
“操……”
他和闻玉书睡了,还让他给自己唱小曲儿,叫自己大帅,拍他屁股??
程鸿雪被自己的记忆惊到张口结舌。
闻玉书却不给他缓解羞耻的机会,坐在一张黑色的真皮沙发上,胳膊搭在一旁的扶手,往地上弹了弹烟灰,语气凉飕飕的:
“我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好奇,你到底是喝醉了没分清自己和陈清元,还是压根就是个同性恋,干的挺起劲啊。”
程鸿雪脑袋恨不得埋起来。
偏偏这时闻玉书又想起来了什么,以一种嘲讽的目光打量着他,慢慢地吐出一句:
“虚伪,表里不一,看见我就烦。”
他顶着一身被程鸿雪弄出来的痕迹,阴阳怪气低说着早些时候在采访里听到的程鸿雪对他的评价,当然程鸿雪并没直接指出名字,在那档节目里,他只是对方口中讨人嫌的“某人”。
“这么烦,还干了大半个晚上?程大帅还挺有闲情雅致。”
程鸿雪面红耳赤,听他叫自己程大帅都觉得尴尬,忍不住往他坐在沙发上的屁股瞄了一眼,不知道上面的巴掌印子消没消,硬着头皮道:
“昨天……喝,喝多了,对不起。”
对家心口不一,别别扭扭对影帝好(剧情)
闻玉书却嗤笑一声:“喝多了还能硬的生龙活虎,不容易。”
程鸿雪臊眉耷眼的,虚虚地盯着腿上的黑色被子,想起来昨天他压着闻玉书干的有多亢奋,心中狂跳的同时也恨不得钻到地缝儿里去,不敢看他领口露出的痕迹,干巴巴道:
“是我不对,我负责。”
闻玉书好好一个大男人,被压在床上干了那么多次,射了一肚子精液,到现在屁股都好像合不拢,心里也不畅快,说起话来自然没什么好气:
“怎么负责,程大少爷是打算赏我点钱,还是给我点资源,让我上谁的新电影。”
总算没叫程大帅了,但这程少爷更像是众人对程鸿雪娱乐圈太子爷的戏称,暗讽他呢。
程鸿雪被他呛的堵得慌,他和闻玉书吵习惯了,这次因为是自己的错,所以忍了许久没还口,如今心头火气,破罐子破摔:
“那你说怎么办,要不然我让你上一次。”
闻玉书拿烟的手一抖,心里的震惊不亚于程鸿雪知道他们搞了的时候,则长长吸了口气。
程鸿雪太不按常理出牌了,这场戏险些没演下去,闻玉书表面愕然,片刻后黑了脸:
“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鬼道理。”
程鸿雪梗着脖子:“一人一次,公平。”
“公平个屁,”闻玉书黑着脸,嫌弃道:“你愿意我还不愿意!”
不想再跟他聊下去了,他冲着那王八蛋肚子就是一拳,把程鸿雪打的闷哼一声弓下腰,闻玉书翻身坐他身上把他往床上一按,程鸿雪猝不及防地倒在了后面的床上,刚吸了口气,他面无表情地抽了口烟,低头将烟雾全吐在了他的脸上。
程鸿雪活了二十多年,烟酒不沾,特讨厌这东西,因为被冤枉还和闻玉书当了这么多年对家,可闻玉书偏偏还这么做了,存心让他不爽。
他呛的咳嗽了半天,眼睛难受的发红,就看着罪魁祸首已经闲闲地站在一边,冷冷抽了口烟,捡了地上的衣服,离开了房间。
门锁传来一声轻响,程鸿雪咳嗽个没完,气得骂道。
“咳……闻……闻玉书,咳咳咳,你咳咳……你有病吧!!”可惜咆哮也只能被隔绝在门内。
等程鸿雪缓过了劲儿,屋里没人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却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甚至清晰到他能记起来闻玉书的每个表情。
他喉咙发紧,一个头两个大,往床上一趴,也不顾身上的被只盖住下半身,抱着一个软枕头,半死不活地把脑袋直往上面撞想要自绝。
短短一个晚上,他和闻玉书竟然已经是做过一次的关系了,比我是秦始皇差五百块重建大秦帝国还要玄幻,太他妈惊悚了。
程鸿雪整个脸都埋进枕头里,痛苦地哀嚎了一声。
不管他再怎么别扭和尴尬,今天的戏还得拍,程鸿雪特意带了个墨镜,面无表情地去了剧组,冷酷的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工作人员和演员路过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多亏了他这张脸和身上的气场撑起来了这装逼的打扮,让他看上挺帅,大家礼貌问好。
“程老师。”
“程老师早。”
程鸿雪“嗯”一声,分外冷酷地过去了。
杨志业坐在小马扎上一回头,瞧见他选的男主角好像要去参演黑客帝国,奇怪道:“大冬天的戴什么墨镜,怎么,你雪盲啊。”
程鸿雪在墨镜后偷瞄一眼杨志业身后的闻玉书,看他一眼都没看自己,坐在折叠椅上,自顾自地看着剧本,又觉得有些丧气:
“哦,昨天喝多了,眼睛有点肿,我戴个墨镜遮一遮。”
杨志业一听,鄙夷地瞪他:“你现在遮有什么用,拍戏的时候还能戴着啊,赶紧去拿冰敷敷,让化妆师给你上妆。”
程鸿雪哦了一声,灰溜溜地去了,不再搞什么幺蛾子,和平常一样拿出演技来认真拍戏。
今天拍阮行之被绑架的戏。
那个内忧外患的时代,陈清元每踏一步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明枪暗箭数不胜数,他和阮行之互相依偎,像是知己,更像家人。
他一开始的目的达到了,那些人信了他只是个草囊饭袋,放松了警惕,继续和敌人联系,互送东西,他就顺藤摸瓜,利落地行动将几个蛀虫和大帅府里的叛徒抓出来,不管是偷军事布防图的,还是赚着他们的钱给敌人送枪支弹药的,连着接头的人一起抓获。
但他同时也暴露了自己的弱点,那些人对他没办法,就千方百计将闻玉书给抓了过去,嚷嚷着陈清元过来赎人,然后当着陈清元的面,对着被绑起来的阮行之又踹又羞辱。
关键时刻是一位小人物突然反水,拔枪抵着那踹闻玉书的人头顶,一枪崩了他,局势才由此反转。
演这个角色的是男二,也是剧中阮行之小时候走散的弟弟,一直在寻找进了戏班的哥哥,这次之后,他会混到敌军参谋部的科长,为程鸿雪收集军事情报,作战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这场戏闻玉书需要被一直绑着手,挨打,踹肚子,压抑着痛苦闷哼,消耗大量体力,可演男二的演员一直找不到感觉,ng了好几条。
杨志业皱眉,拿起喇叭再一次喊了“卡”,男二郜文乐只能不好意思地道歉,愧疚地给闻玉书鞠躬。
“对不住闻老师,让您受累了。”
闻玉书被助理扶起来,坐在地上休息一会儿,手上的绳子难绑,就没解开,身上脏兮兮的满是尘土,眉眼透出淡淡的疲惫,咳了几声,嗓子有点哑:“没事。”偏头让助理喂他点水喝。
程鸿雪说台词都说累了,站在一旁,接过水喝了一口,看了闻玉书一眼。
天寒地冻的,闻玉书还要躺在地上,他前天刚掉水里着了凉,感冒还没好,听着好像加重了。
他心事重重地拧上瓶盖,看郜文乐一脸苦像,怎么被杨志业训斥都不开窍,抓耳挠腮地不知道自己错哪了,又听见闻玉书咳嗽了几声,眉心直跳,忍无可忍把郜文乐揪到一旁讲戏。
郜文乐惊得像天上掉了馅饼。
詹娴雅也一脸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谁不知道程鸿雪什么脾气,什么阿谀奉承都不爱搭理,ng这么多条,他不拉下脸,似笑非笑地劝对方别干这一行儿就不错了,竟然还忍下脾气把人叫过去讲戏?他爹都没见过他这么可亲的模样。
郜文乐受宠若惊地过去了,鞠躬直喊程鸿雪“程老师”。
程鸿雪鼻腔里出了一个“嗯”字,虽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还是开了腔:
“阮玉泉为人圆滑,为了生存做了不少坏事,他小时候和哥哥相依为命,阮行之为了养他,进了戏班子,所以他被人拐走卖掉之后也记着他哥的好,没想到再次见面,却是这么一副场景,一个官一个匪,所以他压根儿不敢和阮行之相认,震惊,惶恐不安,在加上一点知道俩人身份的退缩。”
“他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别人身后,咬紧牙关看他羞辱阮行之,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恨的心里滴血,不顾一切后果,开枪杀人。”程鸿雪问他:“懂了吗?”
阮玉泉似懂非懂的琢磨了一会儿,大彻大悟:“懂了!”
他激动不已,心说谁说程鸿雪不好相处,这不还特意给他讲戏呢,程老师真是个好人!
被他发了好人卡的程鸿雪正拉着詹娴雅,低声跟她说了什么。
有了程鸿雪耐心的讲解,本来就不笨的郜文乐终于演的像模像样了,杨志业满意了一半,又拍了一条,才把这段戏过了。
“好,这段过了啊,那个谁,给小闻解开,休息半个小时再拍。”
杨志业刚拿着喇叭说完了这句话,几个工作人员就推了一辆小车的保温箱过来,詹娴雅穿着一身长款大衣,笑盈盈地道:
“辛苦了,杨导给大家买了冰糖炖雪梨,都来趁热喝。”
现场骤然响起一片欢呼。
“谢谢导演!”
他们美滋滋地跑去拿自己的那份,一边喝一边找个地儿坐着休息,唯独杨志业坐在小马扎上一脸惊愕,拉过程鸿雪低声:
“你小子搞什么鬼,我什么时候买过冰糖炖雪梨了。”
程鸿雪越过他,往闻玉书那边偷瞄了一眼。
闻玉书裹着那件黑色羽绒服,伸手接过了工作人员递过去的那份,正垂眸,用勺子喝汤,程鸿雪收回视线,笑嘻嘻的没说话。
搞得杨志业云里雾里的,喝完了自己那份也没明白。
休息过后重新开拍,杨志业这个人一到戏上就吹毛求疵,几乎那条都要拍上几遍,今天的戏又拍了一天,回去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程鸿雪在酒店的浴室内洗澡,热水淅淅沥沥地冲刷着他麦色的背肌,他关了水,拿浴巾擦了擦身体,往旁边一摸却没摸到自己的浴袍。
程鸿雪下巴上正滴着水,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浴袍被闻玉书给穿走了。
控制不住想起他今天别别扭扭去了剧组,结果人家一天下来都没正眼瞧他,程鸿雪就犯贱的不舒服,不想只有他一个人这么自作多情,干脆拉过那条叠好的浴巾一围,去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