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漂浮着的光团绕着床上还没醒过来的青年转圈,愁得屏幕上的颜表情都变成了纠结。
按理说意识投放已经结束了,宿主怎么还没醒呢,它飘到了闻玉书耳边,对着他耳朵念叨:
“宿主,宿主,醒醒。”
急得都放大招了,阴森森地说:“闻玉书,你手机里的一百多个g上热搜了!”
什么美梦都在这一刻变成泡影,啪地一声碎成几瓣,闻玉书眼睛猛地睁开,诈尸一样腾地做起来,音量提高八个度:“什么??!”
可算把他叫起来了,高兴地上下跳了跳,机械音透着欣喜:“你可算醒了!”
闻玉书心脏还砰砰地跳,看着漫天星辰的系统空间,视线移到自己眼前上蹿下跳的白色光团上,放松下来,一脸的“好险,差点清白没了”。
“……,你吓死我了。”
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还有闲心在系统空间看一看,然后转过头,一把抱住了。
的呼吸都屏住了,闻玉书的脸轻轻贴了贴它:“……到了说分别的时候了吧。”
他的话让刚刚还害羞的有些低落,闻玉书笑着安慰怀里的系统,拍了拍它光滑的头顶:“谢谢这一路的照顾,。”
系统感动的稀里哗啦,它最不喜欢离别的场面了,哽咽:“……宿主。”
闻玉书也有点舍不得,陪伴他走过了一个又一个世界,早就是他的的朋友了,又把屏幕上出现泪眼汪汪表情包的光团抱紧了点,心酸地说:
“好了好了,以后有时间了,多来我待着的小世界看看我。”
的眼泪忽然戛然而止,气氛好一阵的窒息,它干咳了一声:“那个,宿主……”
闻玉书还很不舍:“嗯?”
干笑:“是这样的,宿主。我之前答应过你,等任务全部结束了,你可以选择替天道管理三千小世界,也可以和我上一任主人一样,回到你经历过的所有原世界,和爱人们一起轮回。”
“……”闻玉书瞅着怀里抬头看他的光团:“嗯,怎么了?”
默默地移开视线,没头没尾地说起自家上司的坏话:“宿主,还记得我和你提过的我那个倒霉催的上司,天道吧……”
“天道意识原本已经很微弱了,刚被我上一任主人温养好,这几个小世界又一起出了岔子,祂为了控制住崩溃的小世界,就又被吸瘪了。”
哈哈地干笑:“所以我上司把自己切片化成男主,钉在小世界当支柱了。哈……哈哈……,我就说怎么非要把男主也给撩走,祂是不可能和原住民在一起的,万一到时候在意识觉醒几个原住民,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小世界就完蛋了。”
“……”
系统空间里只有它一个人尴尬的笑声,和逐渐结冰的气氛。闻玉书面无表情地抱紧了它。
只觉得一阵窒息,努力往外扯了扯,却无法挣脱,在闻玉书的死亡射线下只能眼睛一闭:
“为……为什么会听说,是因为任务结束了,但我那个把自己切成十九片的傻x上司不愿意融合了!每一片都有自己的想法,天都要被他们打塌啦,我尝试过没法把你投放回去了宿主,只能把你投放进修真界,你们夫夫自己商讨吧!”
闻玉书只觉得两眼一黑,不好的预感终于成真了,说完这句话,像是什么禁制被解开了一般,那些记忆温水一样流淌进脑海中,一张又一张的脸,一个又一个的名字,他猛地吸住了一口气,掐住了胖胖的身体,啊啊啊地喊:
“你们强买强卖还不管售后的吗!!!十九个啊!!十九个!!你要了我的命算了!!!”
艰难地道:“区……区区十九根,我相信你可以的,宿主。”
“不可以!!”闻玉书发出了咆哮:“那不是人能做到的事!!”
魂儿都要被他掐出来了,它也吱哇乱叫:“我也不想啊!!!谁知道傻x上司怎么把自己切成了十九片!还阻碍我帮你出逃,就算强行投放,也非要和他们在一个世界里才行。”
“宿主放心!我特意选的修真界,灵气浓郁,你们都是不老不死的仙人,他们到底是一个意识切出来的,不永久融合,也能暂时钻进其中一个切片里,就是你以后的生活会热闹一点点!”
“那是一点点吗!!”脚踩十九条船的闻玉书眼含热泪,左拥右抱也不是这么抱的啊!
临别的悲伤气氛被他俩吵吵闹闹地毁了个干净,忽然,系统空间一阵地动山摇,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点缀着星辰的空间即将龟裂。
的机械音陡然变了八个调:“天道意识杀过来啦啊啊啊啊!!”
它拼命从闻玉书手中挣扎出来,一脚将宿主踹进了修真界:“走你!”旋即眼泪汪汪地大喊。“宿主!!再见!呜呜你要想我啊!!”
“——再见你个头啊!!”闻玉书包含怒火的声音从隧道里吼了出来:“我就不信你上司叫不出来你!,你给我等着——!!”
回荡的尾音陡然消失了。
眼泪汪汪的表情一顿:“咦,是哎。”
——修真界。
修真界分四大帝国,三大仙门,两处死亡之地,一大宗教。
不被纳入任何帝国的海域,和龙凤居住的蓬莱仙岛,并未算在里面。
大陆边境之处常有怨气凝结的鬼族作乱,四大帝国各派将领镇守一方。仙门以凌霄派为首,十年大选一次,凡有灵根之人将入仙籍。
海域与妖族的妖域相隔不远,里面住着擅长迷惑人心的海族。
那两大死亡之地,说的就是修罗族的不灭之地,和魔族的冥火之地,一处纯黑,一处黑中透红,散发着的硫磺味让人不敢接近。
至于一大宗室就是道家了。
动植物生出灵智即为妖,一些恶妖野性未脱,专食人心肝,吸食脑髓,百姓们苦不堪言,擅修符箓的道家把斩妖除魔当己任,和同样除魔卫道的仙门一样,深得百姓们的信赖和爱戴。
三清教位于青龙帝国境内一座充满灵气的高山上,被淡淡的烟雾笼罩,常有仙鹤飞来,鸣叫声悠扬。
紫檀香炉散发着淡淡的薄烟,桌子上放着一把拂尘,蒲团上坐着一身穿道袍,头戴莲花冠的年轻道人,他手持一张刚写好的符。
那张黄符无风自燃,道人不紧不慢地松开手,任由一点火光带着灰烬在半空中飘散,仪态坐姿令人赏心悦目:“在朱雀帝国吗……”
一老道士在这时走了进来,对着年轻道人行了一礼:“掌门。”
那人背对着他坐在蒲团上,朱砂笔放在一旁的笔架,只道:“看好道观,我去寻一个人。”
老道士赶紧低头称“是”,在对视消失在原地后仍未起身:“恭送蔺掌门!”
同一时间的凌霄派。
“顾师兄!你要去哪啊!!”
“顾师兄好,咦,师兄要下山降魔吗?怎么还带上了神器朔风。”
手持长剑的黑衣男人竖着高马尾,表情冷漠,自带杀伐之气,竟然是做古人打扮的顾霄。
修真界总有那么一两个天道宠儿,顾霄就是手拿龙傲天剧本的天命之子,身为仙门之长的首徒,实力强悍的每年大比武都毫无悬念,各大仙门的子弟见了他,也都要恭敬地叫一声“顾师兄”。
白衣弟子们拱手行礼,顾霄在一声声询问中下了登天梯,一扔手中的剑。
“寻人。”
他踩上传说中的神器,御剑飞行。
玄武帝国的皇宫里也上演着这么一幕。
年幼的小皇帝和一身绯色宦官服饰的男人相对而言,下一盘围棋,一国之主小心翼翼,充满讨好地叫了男人一声:
“义父,您在想什么。”
那人一副懒散地做派,苍白的手摸索着一枚黑色棋子,语调阴柔地说:
“陛下,臣在想……我养过的另一个小皇帝。”
年幼的小皇帝不明所以,仇千岁什么时候养过另一位皇帝。
仇晗远的变化倒是不太多,他这一世是玄蛇修人,体温冰凉冷血,只勾唇笑了一下,把那枚黑子扔进了一片白的棋子盒里面,起身准备离开:“臣与摄政王有些私事,和陛下告假几日。”
他走到了门口,便看见从战场回来的一身黑衣狐裘的闻鸣霄。
皇室之人拥有玄武的血脉,闻鸣霄作为小皇帝的叔叔,一身威压比他上辈子当摄政王的时候都重,估计刚处理完边境的鬼族,带着一身浓郁的煞气便回来了。
头顶忽然掠过一道阴影,一只巨大的仙鹤展翅飞过,江聿风眼蒙一条薄薄的黑纱,墨色的鹤氅被风吹的飞起些许,仙风道骨站在上面。
闻鸣霄淡淡道:“他动作倒快。”
仇晗远也收回视线:“看来天机阁很清闲呢。”
二人不在多说,化作两道光离开。
……
闻玉书被他一脚踹进修真界,还没落地头发便开始疯长,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雪色锦袍,脑袋里无缘无故多了许多术法的知识,他落在了一片草地上,在河边看了一眼水中的模样。
倒影中的青年长着他熟悉又陌生的脸,矜贵中透着一点傲气,像极了大家族出来的芝兰玉树的子弟,这是他原本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水里的倒影也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闻玉书摸了摸储物戒指,发现里面塞着满满的灵石和货币。
还算有点良心。
他起身辨认了一下方向,起身随便往一个方向走。
闻玉书身处朱雀帝国的地界,他也不知道去哪儿,就随波逐流,和陌生人一起往主城的方向走,赶路的修行者和别人闲聊,闻玉书在后面听了不少疑似他脚踏的那十九条船的身份。
比如蔺泽好好一个高干子弟,政府要员,那么红光闪闪的背景,穿到修真界竟然成了统领天下道修宗教的掌门,听得他张口结舌。
又或者边境怨鬼压境,朱雀帝国大将军戚韵一枪扫万敌,魑魅魍魉皆灰飞烟灭。
旁边的人都兴奋叫好,唯独闻玉书咽了咽唾沫,摸了摸自己完好无损的脖子,压了压惊。
他们正说到兴头上,声色并茂地讲着身有一点凤凰血脉的丞相江言卿是怎么舌战群儒,肃清朝堂的,头顶便落下一抹遮天蔽日的阴影,众人抬头一看,一辆华美的仙舟从头上飞过。
那仙舟做的太漂亮了,闻玉书好奇地往上面张望了一眼。
开的后门,他投放过来后境界就很高了,看清了那上面坐着两个模样有些相似的人。
一看见那双熟悉的桃花眼,他就像怕被猫抓住的老鼠一样,缩了缩脖子。
靠,是柳听澜,柳持父子。
等仙舟飞走了,缩头缩脑生怕被发现的闻玉书才活跃起来,和一位同行的修道之人打听。
“仙长可知晓刚刚过去的仙舟坐着什么人?看着可真气派。”
那人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无辜,又看不出境界,想来是哪家还没入修行一道的小辈,他又本来就是个喜欢聊天的,就和蔼道:“那是神机阁柳家主的仙舟,想来坐着的是他和他的儿子。”
他伸手一指远处,一座悬浮在云雾里亮闪闪的高塔:“瞧见没,那也是神机阁建造的,内含四大阵法,鬼斧神工啊……”
那人感叹了一句对方之有钱,又和闻玉书说:“他们卖出的训练铜人,报信小雀,各大家族都在用,说不定你家里就有几件神机阁的东西,只是平日里没留意罢了,据说神机阁还能打完出金丹境界的假人护卫呢!没灵力的普通人也能用。”
闻玉书一听,心里百般复杂,你们父子俩真是每次都走在发展的最前端啊。
听到戚韵和江言卿在朱雀帝国,闻玉书就不打算往那边去了,虽然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但他还是怂,调转脚步往白虎帝国的方向去。
他一路上逆行,忽听一阵马蹄声。
“驾!”
哒哒踏地的马蹄声逐渐逼近,几匹肌肉健壮,油光水滑的枣红大从赶路的人旁边路过。
“……”看见熟人的闻玉书努力往别人后面缩了缩,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小心瞥了一眼。
黑手套扯着枣红大马的缰绳,上头坐着一个身体强壮的男人,他脊背挺得像一杆枪,披风上围了一圈不知道什么妖兽的灰白毛发,整个人的气息都像头野兽,那赫然是贺雪风的脸。
有一位路人嘀咕了一声。
“松月山庄的人怎么去朱雀国了,白虎国的人不是向来都觉得朱雀帝国太热吗。”
闻玉书又瞅了一眼贺雪风,雪地穿貂骑大马,除了头发长了点,好像也没什么变化。
跑出去老远的男人忽然一扯手中缰绳,枣红大马“吁”了一声原地度几下步,身后的下属也纷纷停下,只见他一双漆黑的眸子回头看了一眼,眼睛在人群里扫了一圈,没找到人。
一名下属拉着骏马的缰绳:“庄主,怎么了吗?”
贺雪风面无表情地拿出传音石:“他刚才是不是在附近?”
石头亮了一下,响起贺巡的声音:“晚了,人都走了。”他略带着一点幸灾乐祸地道。
“他往白虎帝国来了。”
拍卖行的庄家贺巡是个能人,他能与海域的海族做生意,也能和修罗一族做生意,在三界人脉广泛,同时拍卖行的情报网也很大。
都说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拍卖行的贺巡,因为你在拍卖行面前,根本没秘密。
玄武帝国天机阁的江聿风是命族,能算出他人的命数,常年一道黑纱遮挡着眼睛,但世人想见他一面难如登天。
贺巡这王八蛋却毫无底线,谁让他不爽了,他放出的一些秘密能让你更痛不欲生,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求不到神秘的命族,问拍卖行绝对没错。
当然,前提是能付得起钱。
都说喜欢亮晶晶东西的龙族好敛财,那王八蛋一个人修,也和龙族的聂明朗一样,是个敛财高手。
闻玉书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此行的目的地,在贺巡风停下的瞬间,雷达啪地一亮,开始尖叫着快跑,他险而又险地用了一张传送符,出现在白虎帝国附近的茶摊旁,惊魂未定:
“好险。”
跑路显然是个体力活儿,他累得口干舌燥,正好旁边有茶摊,就坐在里面点了一壶热茶。
头一次当仙,还不太习惯,知道自己辟谷了,还是控制不住心理的渴望,这茶水虽然不太好喝,却缓解了他的干渴,闻玉书舒服地叹了口气,支着耳朵想听听有没有十九只船的消息。
茶水摊人不多,大多都是百姓,只有两三个有修为的。
他旁边的桌子就坐了一个,年纪不太大,穿着八卦图的道袍,头上戴着的是道巾,应该是个道修,修为有筑基大圆满的境界,正美滋滋地看着留影石——几条人鱼跃出波光粼粼的水面。
闻玉书眼尖,看见了程鸿雪的脸。
“……”看着那条蓝色的大尾巴,他默默咽下口中的茶,从储物戒里拿出几个果子去和他攀关系:“道长,这留影石上的人鱼是何人?”
“人鱼?”道士一抬头,懵了一瞬才恍然大悟:“哦……你说的是海族吧,”他拧着眉一脸不解:“你是凡世中人?不像啊……可修行之人竟然不知道海族的大王子。”
这真是岂有此理!修行之人怎么能不认识海族的大王子呢,他不允许!!!!
他当即就大度地给他看留影石,指着上面人鱼越水的画面安利:“海族生活在海族内,每当圆月日,他们就会跃出水面,唱歌引月华洗刷身体,这是他们的修行方式之一,我们修行之人听到海族的歌声,也会被洗刷心灵。”
道士严肃地指了指其中一个尾巴最好看,唱的最好听的蓝尾人鱼:“程鸿雪便是海族大王子,下一代的王,他在三界都算是十分有名气的了,常有人看了他引月华的视频疯狂迷恋他,跑去海边尖叫告白,有一些变态的种族仗着自己会水,还跑人家海底宫殿里面,偷看他换衣服,给他床边安留影石,结果都被他一尾巴抽上天了。”
闻玉书:“……”听上去好熟悉,这不是私生粉吗。
程鸿雪,一个换了种族还能拥有无数粉丝的顶流,闹得海底腥风血雨的男人……不,男鱼。
闻玉书突然有点忍俊不禁,听道士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频频点头,等对方意犹未尽,又觉得没什么可以给他安利的了,闻玉书才坐回自己的位置,倒一杯茶水,压一压唇角的笑意。
结果刚喝了一口,就听刚才的道士激动地压低声音:“我的三清爷爷!是灵原宗的人!!我早就想咬咬牙买一袋灵原宗的灵米了!”
闻玉书下意识就抬起了头,这一眼看过去,茶水差点没呛在嗓子眼里,咳嗽着提高音量:
“灵……灵原宗??”
那边几个男男女女穿得清凉,都是小麦色的肌肤,有点像部落里的衣服。
中间的男人还是一头短发,身上穿着野兽皮子做的衣服,看那让人熟悉的宽阔肩膀,线条强壮的肌肉被太阳晒成了小麦色,拧着眉听旁边的下属说话,目光在四处打量寻找着什么人。
闻玉书赶紧缩了缩脖子,掐了个法诀隐藏气息,心里百般复杂地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哥啊,你怎么又来种地了呢。
那道长离闻玉书太近了,这法术没法在对方眼皮子底下蒙蔽他的感知,见闻玉书这样,还以为是他瞧不起人家,就哼哼着说:
“别看人家是种灵田的,这修真界上上下下谁吃他家的灵米不需要抢,那可是有钱都难买的稀罕东西,据说灵原宗的宗主有神农血统,境界深不可测,培育炼丹的灵植,喝水一样简单。”
“还有你以为人家为什么要叫灵原宗,那“原”可是草原的原,灵田一望无际的。”
闻玉书算是听出来了他话里的意思,真是比窦娥还冤,又不好说他是在躲情债呢,只能认下了,无奈地一拱手:“谢过道长指点。”
不过这茶可没办法儿喝下去了,闻玉书匆匆扔了两个铜板,一个传送符消失在原地。
道士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消失。
随便扯一张传送符就走了???三清爷爷,这人是有多有钱啊,他酸溜溜地想。
狗大户,他好嫉妒。
另一边的蒋衡若有所觉地看过来。
茶水摊人不算多,桌子很旧,那掉了漆的桌上放着一杯散发热气的茶,两个普普通通的铜板。
他只静静地看了几秒,便抛下众人,大步走向了那张桌子。
道士已经顾不上酸唧唧地吃柠檬了,瞪着一双眼睛,近距离看着自己刚才还夸的天花乱坠的大能,已经失语到不知道该说什么。
蒋衡捡起了两个铜板,似乎从上面感受到了什么,皮笑肉不笑地道:“还挺能跑。”
他从储物法宝里掏出一串新的铜板,放在那张掉了漆的木桌子上,收起原本的那两个铜板转身离开,那些灵原宗的人从远处跟上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