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祁瑜端来一盆温热的水,取出一条新毛巾后开始细致地帮江柔擦拭着脸颊。“你右手的伤还没完全康复,这几日记得不能沾水。”他的语气温柔似水,像极了年少盛阳时跑来体育场为她擦汗的模样。江柔羞红了脸,踮起脚,乖巧地将自己白净的小脸朝向他的位置再扬起几分。祁瑜哑然失笑,修长的手指从水中捞起浸湿的毛巾拧干,又体贴地将她的脸颊眼睛嘴角额头擦拭一遍,还不忘奖励似的轻捏她的鼻尖,宠溺地笑笑。“已经擦干净了。”这温馨的一幕让我心脏处的疼痛又复苏,带起密密麻麻的酸楚,许多回忆也在此刻涌出。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大学刚毕业那会,祁瑜家彻底破产,留下了一堆烂摊子,江柔的父母考虑到祁家的情况,不同意两人继续在一起,将江柔送去了国外。暗无天日的这几年,是我在祁瑜身边一点一滴地照顾他,陪他东山再起。一年后,他回应了我的告白。接下来的六年他从基层的业务开始做起,不断结识各界人脉,拉动商业投资,免不了各种应酬和熬夜,等他结束回到家时便直接瘫倒在沙发里睡下。我也是这样端来温水给他擦脸,替他换上舒适的家居服,煮好醒酒养胃汤后,整夜守护在他身边。等到第二天我被闹钟吵醒胡乱地收拾一通准备去上班时,他拿来一早准备好的热毛巾,细细为我擦拭,再捏捏我的鼻尖,宠溺地对我笑。“已经擦干净了。”那时候我享受他回馈给我的温柔,踮起脚,大着胆子凑到他的面前。“祁瑜,你以后只能对我一个人这么好,可以吗?”等待他回答的时间太长,踮起的脚尖都开始发酸。我后悔自己的任性和贪心,正准备退开解释,他却反手捞起我的腰,声音缱绻。“可以。”他明明答应了我,可以。明明答应了只能对我一个人这样,可现在……算了。无论什么时候,江柔在他心里都能成为最例外的那个人。我早就知道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