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瑾的字。每个字都用墨极深,一笔一划都要刻进骨子里的深情。林皎月甚至都能想到,傅怀瑾伏案时的姿势,眼里快要溢出来的深情。她握着门把手的指骨泛白,几乎失去了走进去的力气。直到看见周清口中说的那一罐千纸鹤。或许是为了逼迫自己死心,林皎月进去打开了佛像下方的千纸鹤。拆开后,入目是周清略显稚嫩的字。【2017年6月5日,今天和傅怀瑾吵架了,这个大笨蛋,上课把我的纸条给了老师!】【2017年6月7日,嘻嘻,今天亲了傅怀瑾一口,不生他的气了……】【2017年7月1日,傅怀瑾带我看的烟花是世界上最美的烟花,傅怀瑾,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的吧。】【2018年4月25,傅怀瑾说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如果没做到,就出家礼佛,哈哈,笨蛋,我不想你礼佛,我只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而更加让她崩溃的,是这些千纸鹤都被人拆开过,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叠在一起,视若珍宝般放在佛像边。而她林皎月,自以为和傅怀瑾相爱。其实连靠近他,踏入这个禅室的资格都没有。恐怕从始至终都跟所谓的情蛊没有关系。哪怕没有情蛊,傅怀瑾也爱极了周清。眼眶中泪意汹涌,砸在被拆开的千纸鹤上,氲湿上面的字迹。下一秒,背后传来一道冷到极致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林皎月回头,就对上傅怀瑾深沉的视线。看见地上散落的千纸鹤那瞬,傅怀瑾脸色骤变,“啪——”的一声,手中佛珠串应声而断,噼里啪啦散落了一地!男人顷刻间猩红了眼,再也没有往日的清隽淡然,一把推开林皎月:“谁准你动的?!”林皎月在欲望净化院里走了两遭,虚弱到拎行李都费劲。猛然被推了一下,连反应都没来的及,额头就磕到了桌角上。她疼得骤然白了脸,冷汗直冒。可在傅怀瑾眼里,却比不上周清写的一张纸。如果说之前,她还能用情蛊给自己找补。但现在,她是真真切切痛到怕了。她是个人,也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林皎月捂着额头试图止血,声音嘶哑如砂砾:“傅怀瑾……之前你在珠峰救了我,现在我也还清了。”说完,她拖起行李箱,忍着痛就要离开。可还没出禅室,就被傅怀瑾的保镖拦住。林皎月脸色发白,低声问:“什么意思?”傅怀瑾冷厉的眉宇拧成一条冰冷的直线:“傅家的太太,只会是你。”若是以前听见这样的话,林皎月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可现在,她却像是吞了口刀子进心里,四肢百骸都在疼。她擦了擦发红的眼眶,执意要走:“傅怀瑾,就算我再爱你,我也无法跟一个不爱我的人生活一辈子。”傅怀瑾的脸色一变,喉结滚了滚到嘴的话变成:“我给你时间冷静一下,期间除了欲望净化院,你哪里都不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