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凭没据,仅凭丫鬟的一面之词定罪,这就是你们中原的规矩吗?”上官烟气势凌人,冷声呵斥。旁边的下人们一时竟不敢动弹!贺宴忱眉眼冷厉:“你的意思是,她无缘无故就污蔑你不成?”“少爷!奴婢所言千真万确!”丫鬟吓得当即伏地求饶:“奴婢听得清清楚楚,那两人带着辽族口音,他们身上还带着跟上官姑娘一样的挂坠!”这话落地,贺宴忱看向上官烟:“你还有何话可说?”“这挂坠在我们辽族比比皆是,来中原做生意的辽人也不在少数,这两样凭据,根本无法证明我跟那两人的关系,我不认!”上官烟轻昂着头,将丫鬟的话一一驳斥。贺宴忱眼底的厌恶却更深一层,不耐冷笑。“你倒是惯会狡辩!不知到了狱中经过刑讯拷问后,还能不能如此嘴硬?”上官烟身形一怔,心口紧攥。她若是没理解错,贺宴忱竟是要对她严刑逼供?!太师匆匆从外回来,抬手阻止:“忱儿,莫要冲动。”这上官烟身份存疑,此刻贸然送进官府,不是万全之策。“将上官烟软禁府中,先以寻人为重。”太师一声令下。贺宴忱这才放弃报官,可脸上的恨意却未曾消散分毫。“上官烟,你最好祈祷倩儿能安然无恙,否则就算是将你千刀万剐也绝不解我心头之恨!”这话仿若惊雷打在上官烟的头顶。千刀万剐……曾经的贺宴忱跟她说过,在中原最穷凶恶极的犯人才会被降下这样可怕的刑罚。上官烟红了眼,哽着嗓子:“你就这般恨我?”贺宴忱却根本懒得多看她一眼。他挥手不耐烦对下人示意:“还愣着做什么?将她押去柴房关着,好好看守!”“是!”柴房里满是灰尘,不见天日。上官烟被关进来的第三日。柴房门被打开,贺宴忱逆光出现在门口。“我找到倩儿了。”上官烟多日未进食,虚弱地靠在柴堆边,闻言扯了一抹笑:“那是不是也该还我清白了?”“还你清白?”贺宴忱却轻笑一声,一步步走到她身旁,眸光冷凝:“我们是在出城的队伍里找到倩儿的,她跟几名大靖女子被捆绑在轿底暗箱,如果没被发现,就要被当做奴隶送往辽北了!”上官烟拧了眉:“这与我何干?”“经过审问,那领头的两名辽人正是你们辽北派来的奸细!”贺宴忱陡然呵道,他紧紧掐住上官烟的下巴,眼底几乎要冒出火来:“可巧的是,你猜他们在大靖的聚集地在哪儿?”“就在你买下的那处庄子里!我亲自带兵去一网打尽的!”“上官烟,事到如今你还有何狡辩?!”他狠狠甩手,上官烟的脑袋磕在柴堆上,叫她眼前发晕。她还要解释,贺宴忱已经不想再理她,扬声喊人——“来人!将这辽族细作绑去官府!”证据确凿,上官烟百口莫辩。不论是贺宴忱还是大靖官府,没有一个人相信她。京兆尹扔下令签便定下了上官烟的死罪!被押送去刑场的路上。上官烟单独关在牢笼中,路边围观的百姓将手里的烂菜叶鸡蛋尽数砸向她!“辽族细作!罪大恶极!去死吧!”臭鸡蛋液顺着上官烟的脸颊流下。她被粗鲁拖上刑台,目光却只定定望着台下的贺宴忱。“时辰已到!行刑!”随着令签落地,刽子手高高举起大刀就要落下!千钧一发之际!马蹄声疾声骤起,一道凛冽男声传来——“住手!我看谁敢动我大辽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