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她现在说出自己身患绝症,也不会有人信。闻言,喻衍山才松了一口气,又紧紧抱住了她:“那就好,你知不知道吓死我了!”“老婆,我真的不能失去你,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胸膛贴着胸膛,安铃鹿仍能够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好像失去了她,这颗心仿佛就不会跳了一样。安铃鹿突然觉得从未有过的厌倦和恶心。一颗心,怎么能分成两半,装下两个人呢?安铃鹿哑声开口:“喻衍山,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用多久忘记我,然后娶别人?”话音落地的瞬间,安铃鹿明显感受到喻衍山僵了一下。可很快,她耳边又传来信誓旦旦的声音:“绝对不会有那一天的,你永远都是我唯一的妻子。”安铃鹿笑了笑,推开他:“……我只是随口一说,这么紧张什么?”喻衍山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我这就去帮你办出院手续。”等待间隙,安铃鹿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橘子,向小男孩和他的家人告别。“谢谢你的橘子哦,祝你早日康复,永远跟爸爸妈妈这么幸福。”走出医院,安铃鹿看见喻衍山的副驾上,孟夕露坐在那里冲她招手。“铃鹿姐,没事吧?”喻衍山紧张地看了安铃鹿一眼,神色有几分尴尬:“她非要跟我来接你,但又娇气得很,晕车只能坐在副驾。”安铃鹿审视半晌,玩笑般的语气:“没事,你之前说这个位置专属于鹿鹿,她不也是露露。”喻衍山握住她的手:“我就知道我老婆最大气了!”安铃鹿不动声色抽回手,走向后座。再多的都已经失去了,一个位置而已,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回到喻家时,已经是傍晚。打开门进屋,安铃鹿脚步一顿,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只见客厅多了许多陌生的物件:吉他、色彩浓重的挂画、粉色的超大玩偶。一旁的孟夕露看着她:“铃鹿姐,不好意思,我的东西有点多,就放了很多在客厅,你要是不喜欢就和我说,我收起来!”安铃鹿瞥了一眼,在他们的婚纱照下面,是孟夕露和喻衍山穿着校服的合照。她抱着喻衍山的脖子对着镜头比耶,而喻衍山目光温柔。安铃鹿看清孟夕露眼底的挑衅,她上前拿起那相框,微挑眉梢:“一直遗憾没看见衍山的学生时代,这下好了,校服到婚纱都齐了。”话落,她看见孟夕露笑意一僵。安铃鹿见好就收,微笑着说:“我先上个洗手间。”刚走进洗手间,她喉咙里便涌出一抹腥甜。下一瞬,分外刺目的血红喷洒在一尘不染的洗手池中。她看着镜子中自己苍白的脸,低声道:“真难看。”走出洗手间,喻衍山讨好地迎上来:“老婆,过几天是你的生日,也是我们结婚七周年的纪念日,我已经买了去爱尔兰的机票,明天就走。”安铃鹿反应了半晌,这才想起,那天也是她离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