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在呢！”萧九州几乎就是冲进密室的。“我没锁门，那个脚链是假的，一动就开了，别怕啊，我在呢，哪里不舒服了吗？”余岁费力抬起眼皮，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口渴……”“对不起对不起，马上！”萧九州赶紧接了一杯温水，把吸管的一端对着女人有些泛白的嘴唇。“张嘴，慢慢喝，不要急，抱歉啊，我都不记得给你喝水。”见余岁一口气喝了大半杯，萧九州想给自己两巴掌的心情愈发强烈了。看着女人睡熟的样子，再想到她今天反常的举动，萧九州瞬间明白了，如果余岁没有烧坏脑子，那他心理疾病肯定是又严重了。天光微亮，余岁迷迷糊糊刚睁开眼睛，就看到萧九州守在床边。“醒了，先喝一点点水，然后我去叫医生。”入口的水依旧是温热的，这一夜萧九州不知道换了多少遍，见她喝完，男人撑着床起身，腿上的动作有些别扭，膝盖的位置有一个明显的痕迹。他前脚出去，余岁后脚就跟上了，还没出书房就听到了萧九州的声音。“我平均半个小时量一次，这是她的温度记录，你看看要不要去医院啊。”陆泽接过手机，扫了一眼。“不用的，这不是已经退烧了吗，现在没有那么严重了。”话音未落，他看到了书房门口的余岁，顿时吓得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好家伙！出来了？萧九州，你这哪里是金丝雀，这就是溜达鸡啊！”被气到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这句话说完，陆泽觉得他好像见到他太奶了，直接给自己一巴掌，忙不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失言了，千万别生气，我怕我没法活着走出萧家。”萧九州整个人愣在原地，如果余岁说现在要走，他必然也不会阻拦的，只是她的身体还没恢复呢，余家别墅又没买回来，难道让她去住酒店那种破地方吗。“余小姐，这房子给你，我以后不回来了。”余岁错愕的愣在原地，她一个字都没说呢，萧九州就不回家了？“离婚协议你签字了吗？拿给我看看。”男人身体一滞，即便早知道这天会来，可真正的到了，他还是觉得心口处被猛的刺了一刀，喉咙瞬间干涩到一个音都发不出。他转身进了书房，从抽屉拿出来那份离婚协议，轻轻的翻开，神色空了一瞬，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无声无息，却又疼痛至极。头埋的很低，一滴泪砸到薄薄的纸张上，墨色被晕染开，嘴唇在极力的压制住颤抖，一开口声音已然成了低低的气音。“我可以签字……我还你自由，你说短暂的陪伴到底是礼物还是惩罚？”他缓缓抬起头，一滴泪顺着眼尾滑落，双眸殷红，嘴角却挂着苦涩的笑，自言自语般回答，“不贪心，便是礼物，若还期待，便是惩罚。”余岁，“……”萧九州的心如响鼓般重锤不止，不得不深吸一口气，才能压下那种刺透心扉的痛。“我不该贪心的，可我……实在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