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的面色变得有些愤怒。可他很快就冷笑着说:“逸晨,你就不想知道,明明柳如烟不爱你了,为什么还要和你结婚吗?你想知道吗?你一定很痛苦对吧!”他的语气有些狰狞,甚至怪异,可我却不为所动。我确实是对柳如烟的这一行为很迷惑。甚至我们在结婚的最开始,还那样甜蜜。我似乎应该需要寻找一下真相,但我很确信,那应该是从前的我。现在的我已经从柳如烟那里离开了,就不会轻易的再陷回去。“你弄错了,我并不想知道。”我说这话时,竭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不会让张扬感受到我的情绪起伏,让他觉得我心口不一。可是张扬和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他根本就没理会我精心营造出来的样子,只是用奇怪又狂张的语气对我说:“听好了逸晨,我只学一次,这就是你最爱的女人曾经说的话。”说完,他就像是神经病一样分饰两角。“柳如烟小姐,想不到您那么痴情。即使他都那样对你了,你居然还想和他结婚。”说完后,张扬立刻动了下脑袋,来到另外一个角度。“痴情?不,我要报复。我曾经那么爱他的啊!可他走时,连一个拥抱都没有,消失了几年,几年啊!你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的吗?我甚至连找个能出气的人都没有,现在他回来了,那我肯定不能放过他。我要和他结婚,等他沉进去了,我再将它一点一滴的撕开,让他体验一下我曾经的痛苦。我要报复他,让他永远永远都沉溺在后悔与自责之中。”张扬的声音非常癫狂,我足以想象到当时柳如烟的精神状态。我一时间被恍然与心痛充斥。一方面,我居然有点心疼柳如烟,另一方面我惊心于柳如烟的恶毒。原来她对我一开始的好并不是爱,而是刻意营造出来的伪装,为的就是报复我。不得不承认,她成功了。如果不是我得了脑癌,想和她离婚的话,恐怕现在我依旧还在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要和她一直纠缠下去。我的一生,都将埋进柳如烟精心为我准备的坟墓中。只是幸好我逃出来了。虽然有点晚,虽然时间只剩下最后的两个多月,但我好歹总能舒适地过上一段清闲时光。张扬走了。在他向我揭露了柳如烟对我精心策划的这场骗局后,他更没有理由劝我回去,与他一起应付柳如烟的新欢。其实我想他自己应该也没想到吧!曾经那么受柳如烟宠爱的人,现在只能冷眼看着柳如烟身边的新欢一个接着一个。即使他努力的告诉我,我在柳如烟心中不一样,但我仍旧无动于衷。从这以后,我本以为能继续清闲下去,却没想到,没过几天,萧世就找到了我。他告诉我,他知道了我得了脑癌,冬雪告诉他的。于是,他从柳如烟的公司辞职了,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大抵是因为萧世与我有关系的缘故,萧世的辞职审批非常快。要知道,一般设计总监的辞职,需要涉及的业务交接非常多,一般最少提前一个月提离职才行。但柳如烟很明显是带了个人恩怨,即使公司可能遭受到损失的情况下,依旧一意孤行,迅速放萧世离开。对萧世因为我丢失工作这事,我有些愧疚。即使这件事并不因我而起,也非我直接造成,但我还是愧疚。萧世的到来,没有打扰到我的个人时光。似乎他就是过来提前准备为我收尸的一样。他经常看我一个人搬了把椅子坐在湖边,一坐就是一整天,望着远处发呆。抑或是某时拿起笔,突然就愣在了原地,再醒来时,几个时辰都已经过去了。他没有打扰我。他知道,这可能是我最喜欢、最快乐的时候。他就安安静静的看着我,像是一个抑郁的人,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自拔。可有一次我不甚,不小心失足落进了水里。我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双手拍打着水花,双腿用力猛蹬。可我拍打半天才发现,我居然没有任何下坠的倾向,我才意识到我好像是会水的。只是我怎么会忘了呢?可能是死期越来越近,忘记的东西就会越多吧!我自己这般想着,看着远处的萧世向我冲来,想要将我从水里捞上来。而且和他一起冲过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也正是这次落水,才让我知道,原来冬雪一直在关注着我。因为某些缘故,没有直接出现在我面前,而这次落水,让她暴露了出来。我从水中上去后,她有些忐忑的看着我,即使眼中挂着的还是我熟悉的那抹笑意,可我却能清晰的感受她的那种情绪。很复杂,纠结,痛心,想要帮助,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与冬雪明明就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可却让我能够感受到牵肠挂肚的感觉。我觉得我是个罪人。“你滚啊!你知不知道你出现,会让柳如烟误会我们的关系。”我大声的呵斥她,说着连我自己都不信的鬼话。究其本质,我真的不想耽误她,毁掉她,只能出此下策。她的眼中名为泪珠的东西在打转。我看到她在委屈,在痛心。终于,眼眶承受不住眼珠的重量,啪嗒一声掉落在地。“逸晨,我不明白,我和柳如烟就差了那么多吗?你明明都和她分开了,还用这种理由来搪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