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却淡淡表示:“不必了。这不重要。”“你说什么?”“我说,你跟薛辰怎么样是你跟他之间的事。你没必要跟我解释这些,因为我根本不在乎。”我并没有骗梁沫秋。其实我准备的那份离婚协议书,在目睹她与薛辰进入酒店前,就已经打印好了。我原本想着过完第十三个结婚纪念日再提离婚。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罢了。梁沫秋红着眼眶,呆呆望着我好一会,嗫嚅着红唇说:“重要的,柳默,这很重要。你不能冤枉我……”冤不冤枉的,其实梁沫秋自己心里是清楚的。然而见我不愿与她纠缠,准备离开,女人还是不死心的紧紧握住我的手腕:“老公,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已经在来的路上……”话说到这,梁沫秋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而后才继续说道:“把薛辰开除了。”“柳默,你知道我的性格,活到现在我从来没有求过任何人,哪怕是我的父母。可是今天站在这里,我求你,我求你给我最后一次挽回的机会。我们不离婚,好不好嘛?”看着梁沫秋充满哀求的双眼,我的眼神却平静如古井:“梁沫秋,我真的已经不爱你了。所以,到此为止吧。”挥开女人因瞬间失神而毫无力气的手。我略过她,走出房间。房间外,站着一个与梁沫秋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高冷少女。她傻傻盯着我手上的兔子先生。“爸爸,这是外婆给我缝的,我以为被我不小心弄丢了。”闻言,我对她摇了摇头:“不是不小心。梁月,这是你八岁那年自己丢到垃圾桶里的。”兔子先生是我的母亲忍着被癌症折磨的痛苦,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给梁月的三岁生日礼物。梁月小时候不敢一个人睡的时候,只要有兔子先生在,她就能充满勇气,什么都不怕。五岁的梁月会因为兔子先生的耳朵漏出棉花而哭着求爸爸,快点救一救可怜的兔子先生。但是八岁的梁月,却能因为回国探亲的薛辰一句:“国外向你一样大的小女孩不会喜欢这么幼稚的玩偶”而偷偷摸摸的将兔子先生扯烂撕碎,一脸无辜的丢到垃圾桶最底下。为了寻回兔子先生,我不得不像个疯子一样跑遍附近所有的垃圾处理厂。一袋接着一袋拆开眼前所能见到的所有垃圾袋,一边干呕,一边双手颤抖着翻动一整个下午。才终于让我找回母亲支离破碎的遗物。那天下午,我没有控制住情绪,红着眼用手抽打了两下梁月的手心,罚她站在角落十分钟。从这之后,梁月便不再开口叫我爸爸。时隔多年,梁月眼眸通红的看着被他丢弃过的兔子先生,带着哭腔对我说:“爸,这是外婆给我的,你把它还给我吧,我最近总是睡不着,我真的很需要它……”梁月伸出手,想要触碰兔子先生,我却用尽全身力气,毫不留情的将大病初愈的她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