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警察局里面发出了一声惊叫,实在是现场的情形太过骇人,万万没想到那三个犯罪嫌疑人竟然死在了里面。死状还无比凄惨,这事情怎么看怎么渗人。当时就有人调了昨晚的监控看,发现这三个人原本睡得好好的,差不多到午夜的时候,几个人好像看见了什么令他们万分惊恐的东西。而后,几个人就开始挣扎,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最后三个人才死去。“三个小时……”这个事情被上报了上去,因为这件事很明显脱离了科学世界的范畴。案件上报过后,很快这个案件就转交了上去。而这事情最令人感觉到诡异的地方是,同一天晚上,这三个初中生的父母也遭遇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一对夫妻做梦的时候,相互把对方的舌头给剪了。还有一对夫妻互相给对方脑袋上开了个飘,直接砸成了脑震荡。刘奇和陈玲夫妻则是摔下山崖,人虽然没死,但两人一个断了右腿右手,一个断了左腿左手。而同一天晚上,刘胜男发现儿子不在家里后便直接出去找,直到天亮才回家,回家后在家中发现了儿子。好不容易松一口气,就听见了刘奇和陈玲出事的消息。她正准备收拾一下过去看看,结果就听到了不止刘奇他们,其余的两家人也都遭到了报应。她转头,愣愣地看着正在堂屋中玩耍的儿子,干哑着嗓子问,“昨天是谁带你出去的?”“姐姐呀。”冯理好奇地看着她妈,“当时姐姐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同意了。”刘胜男后退一步,跌倒在地上。一下子她身上满是白毛汗,浑身不可遏制的发抖。是小兰。是她回来了!昨天!昨天是她的头七!头七,回魂夜!她一下子就明白了那些人为什么会遭遇意外,是因为小兰回来了!小兰回来报仇了!“妈!小兰!小兰!”刘胜男惊恐地往外走,她要去找冯秀梅,她要去找最疼爱小兰的冯秀梅!她走进冯秀梅的房间便被满屋的黄纸烟味熏得打喷嚏,好不容易缓过来,才看见了冯秀梅正在烧纸。“妈!小兰!”“我知道了。”冯秀梅好像一下子老了数十岁,她浑浊的眼睛里面止不住的流泪,昨晚上那孩子来梦里跟她告别了。说自己不欠她的了,那三十万是她的卖命钱,从此以后,她和这家就再也没关系了。“她昨晚上跟我告别了。”冯秀梅眸光阴沉地看向刘胜男,“你可以走了。”刘胜男一时被震慑住,反应过来便恼怒道:“妈,当时签谅解书这个事情也是你同意过的,还有你的儿子,别说得这事情好像是我一个人办的!”“滚!我让你滚!”漫天黄纸从冯秀梅的手中撒了出来,刘胜男后退一步,“嘭”的一声关上了门。不行,她得去找个人看看!她刚起了想法,全身上下便传来针扎似的疼痛。痛得她脸色发白,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身上冷汗直冒。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缓过来,她打电话喊了冯大胜回来,立马带她去医院检查,可是医生说她身上什么毛病都没有。但身上就是会时不时传来一阵疼痛,刘胜男脾气原本就不好,这么长久下去,冯家的气氛可想而知。冯家的事情暂且不表,昭昭睡了香喷喷的一觉起来,她伸手拉了拉手上的金色因果线,而后看向等在她床头的小兰。“做完这一切,我们就要去地府了哟。”昭昭看向小兰,仰起脸笑着开口,“前缘既了,再无需盼顾。”说完昭昭扬手,一道门被打开,里面走出一黑一白两道无常的身影。容昭昭朝两位无常作揖,“两位无常大人好,钟灵山容昭昭渡魂。”黑白无常也朝容昭昭拱手,看小兰魂体干净,前程因缘了却。互相对视一眼后,具看向容昭昭,“我等便带她走了。”容昭昭朝两位无常再次作揖,“请渡。”小兰不受控制地飘向黑白无常,要进鬼门的时候忽而转头看向容昭昭,她深深地朝她鞠了一躬,“多谢昭昭。”容昭昭朝小兰笑起来,笑容干净明亮,“小道之幸。”鬼门再次关上,容昭昭打了一个哈欠。她去拿了一身干净的道袍换上,再伸手给自己头顶扎上小揪揪,然后就去卫生间洗漱。今天李月好不容易休息,她这会儿还在睡觉。容昭昭没有打扰她,而是自己在沙发上开始打坐。等到一个小时后,容昭昭睁开眼,没过多久李月从卧室里面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套衣服,“昭昭,局里跟我说了,有一个人连夜从国外飞了过来,准备在这边等DNA比对结果出来了再回去。”“人现在直接去警察局了,说想要看看你。”这人还挺不好拒绝的。“局里问你愿意去看看吗?”昭昭点头,“姐姐,我要去。”李月快速洗漱完,然后就检查了一下昭昭的着装,小姑娘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连头发都梳得整整齐齐的。就头顶上翘起来了一根呆毛,李月伸手压了压,然后一把将容昭昭抱起来往外冲,路过煎饼果子小摊的时候,顺手还买了两个煎饼。容昭昭一边斯哈一边啃着手中的煎饼,这煎饼有点烫。两人吃着到警察局的时候,一直牵着容昭昭手的李月突然发现容昭昭不动了。她停住,转头跟着容昭昭看过去。就看见警察局门口的一辆保姆车上走下来了一个腿比她命还长的男人。虽然这男人戴着口罩,但丝毫不影响李月认出来这是如今当红炸子鸡,容珩!她手机锁屏壁纸就是他!卧槽!这是来寻亲的是容珩?就那个露脸之后,一夜粉丝千万的容珩?!李月瞪大了眼睛,她看向容昭昭,就看见容昭昭正抬头打量容珩。然后喊了一声,“舅舅。”李月立马蹲下身,告诉昭昭,“咱们还没比对完呢。”容珩听见这声音,突然感觉心头一阵悸动,当真蹲下身看向容昭昭,问她,“你叫什么名字?”昭昭也不怕,大声地告诉容珩,“我叫容昭昭。是昭昭日月,朗朗乾坤的昭昭!”容珩一阵恍惚,他回忆起那个午后。刚刚高二的少年正在屋里玩游戏,就看见姐姐和姐夫拿着一堆东西回来。他姐姐跟他说,“我们去自家医院查了,是个女孩。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昭昭,容昭昭。”姐夫笑着开口解释,“是昭昭日月,朗朗乾坤的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