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都是些从菜地里薅来的素菜。冷宫之中的饭食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母亲刚进冷宫就变卖了一些首饰,买了种子种在地里,每日不是挖土就是种菜,没少被宫人取笑。饭桌上母亲看着我幽幽地叹气道:“都说有娘的孩子像块宝,你怎么就过得那么惨呢。”“母亲,食不言寝不语。”我无奈道。阿竹姐姐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姐从小就跟个皮猴似的,谁能想到生出来的孩子是个老古板。”阿竹是我母亲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自从母亲被打入冷宫后,她便再没唤过一声娘娘,只如同母亲没出嫁一般唤着小姐。刚到冷宫的时候阿竹姐姐没少悄悄抹眼泪,当初父亲和母亲两情相悦却碍于身份难以相见,阿竹姐姐为了让母亲开心没少从中帮父亲的忙,外公气得半死,却因为母亲护着,阿竹姐姐从未受到过什么处罚。不曾想当初的浓情蜜意如今成了刺向母亲的一把尖刀,阿竹姐姐恨我的父亲,更恨自己识人不清,害了母亲。幼时我不爱吃饭,偏偏只要一串糖葫芦就能哄好,阿竹姐姐便打趣说定是因为年少相见时父亲总会捎上一串糖葫芦给母亲的原因,生出来的孩子也爱吃糖葫芦。这话在王府时总能听见,入了冷宫后倒是一句也听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