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我牵着秦阳走到隔壁，有意把他往门口引。他眼睛也尖，我还没开口他就瞅见了他妈掉落在门口的耳坠。“这是妈妈的！”秦阳眼睛发亮，扑到门边小手就拍了上去。“妈妈，妈妈开门。”这么多年，家里人把他宠成了土皇帝。他把门敲得砰砰作响。周边有邻居经过，瞄了我一眼，不明所以。“秦家姑娘，你们这是在找谁啊？王家小子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们少招惹他。”我扫了眼地上的耳坠，笑了：“我们阳阳找妈妈呢，这不是在门口看见了个耳坠嘛，他非说那是他妈的，这孩子，也真是......”我话还没说完。王家大门已经被人拉开来。“有病啊！大白天的闲得没事做是不是？”来开门的王恒正穿着件白色老头衫，头发乱成鸟窝，脖子上还有几条触目惊心的指甲红痕。邻居被吓得后退了几步，才要走。秦阳就扑了过去。“我要找我妈妈，你是不是把我妈妈藏起来了！你个坏人，你把我妈妈还给我。”王恒正被这话吵懵了，回过神来，皱着眉就把秦阳往外推。“去去去，我这哪有你妈？这小孩儿，正有意思！”他边说边往里退，脚下仓皇的踢着什么。那分明就是贺雯鑫今天穿出门的高跟。秦阳还想再扑上去，门已经关上。他扯着嗓子又要哭。楼梯间的门却在这时候被推开。“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哭了？”“妈妈！”秦阳硬生生咽下眼泪扑过去。“我以为你不见了！妈妈你出去玩儿怎么都不带我一起！”贺雯鑫还在喘粗气：“妈妈没出去玩儿，妈妈有事去了，你小姑也真是，尽跟你乱说。”嚯，这就把锅推到我身上了。我扫了眼她稍显潦草的衣服和头发，嘴巴上的口红都晕开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这是才从王恒正家的后门溜出来吧。我心中冷笑，面上不显。“嫂子，你去打牌不就是去玩儿吗？我还能骗阳阳不成？”我刻意咬着‘打牌’两个字。贺雯鑫的神情跟着就变了。秦阳撇着嘴又要哭。我妈却在这时候冲出来，拿着个锅铲骂人。“闹闹闹，闹什么闹？秦朝朝真不是我说你，都多大的姑娘了，有这功夫在这杵着还不赶紧回来帮我做饭！你哥今天就回来了，他回来吃不上热乎的饭，你看我不打死你！”从小到大，我这妈还真是把重男轻女的思想发挥到了极致。就因为我是女孩儿，所以我打小就得学会不和我哥抢东西。我哥看上的我得无条件让出来，为了让我哥拿第一，我就得故意空着大题不做让他超我。放学回家他能坐我妈的摩托车，我永远只能靠脚走回家。每次起争执，只要我哥一声‘妈’，错的永远是我。我们家不存在大孩子让小孩儿。就因为我哥是男孩儿，所有他从出生起，地位就凌驾我之上。哪怕他亲手把我打死，我浑身青紫躺在血泊里，我妈也只会关心我哥的手有没有打疼。恨意在眼中凝结，我强忍好几次，才重新勾起唇。“妈，哥晚上八点才会到。”“那也得抓紧！要是提前了呢！”她拽着我就往屋里扯。邻居朝我投来怜悯的眼神。我妈视若无睹。只是在招呼身后的秦阳时，脸上才露出点笑来。“阳阳啊，奶奶抱你回家好不好呀？”“不要，我要妈妈。”秦阳趴在贺雯鑫怀里，正蹭着他妈的脖子撒娇。贺雯鑫有些不自在，几次想把他扯开。结果衣领却先一步被秦阳拉开来。红痕晃眼，虽然她很快用手挡住。秦阳还是天真的仰起头：“妈妈，你脖子上这些红红的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