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钦晖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我坐在沙发上,哭红了眼,冷冷地看着他。想必他也看到手机里的通话记录了。我心里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期待他会手足无措,小心翼翼地对我解释,一切都是误会。可惜他只是安稳地站在门口,冷静地开口和我解释:“我是不小心触到接听键,不是故意让你听到这些的。”然后,他没再说什么,久久地沉默了。我伤心得发抖,努力咽下喉咙里的酸楚,问他:“为什么?凭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你对得起我,对得起宁宁吗?”他低着头看着脚下,不看我,依旧是沉默。我歇斯底里地冲到他面前,愤然打了他一巴掌,“吕钦晖,你不是人。”然后跑回房间里,拿出行李箱。“既然你这种态度,那什么也别说了。我带宁宁回娘家。”他终于动身拦住了我:“这么晚了,先别折腾了。我不是不想说,只是我没想好该怎么和你说。”我抬眼看他,眼里早就泪光一片,模模糊糊看不清人。其实他和我心里都清楚,我只是做做姿态而已,娘家不是我能回的地方。常年生病的妈妈,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当初有一次和吕钦晖吵架,赌气和妈妈打电话,随口说了一句:“这日子过不下去,我要离婚。”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爸爸的电话,怪我说话不知轻重。一句话让我妈担忧得夜不能寐,早上心脏不舒服,进了医院。从此,我就知道,他们不是我的退路。提箱子回家,只是逼他表态而已。可想他表什么态,后面该怎么走,我都不知道。脑子里只有无尽的怨和恨,甚至觉得这只是个噩梦,是不是一觉醒来,什么都没发生。可惜,让我失望了。我们分房睡了一晚上。我辗转反侧,思绪万千,不停地在问自己为什么。到底自己是哪里不如外面那个女人,让吕钦晖忘记了这个家。甚至被发现后,他连哄骗我一下,都不愿意。我惶恐地意识到,原来不是挑破了出轨,就能理直气壮地把生活扳回原来的轨道。他的心早已偏离,拉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