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应该插话的我此时实在是再也忍不住了,叉腰站在我妈面前:「舅舅年初还去城里打工了,他们家怎么可能没钱?表哥复读凭啥用我家的钱?」觉察出我妈似乎还想搬出她的理论来教育我。我马上拉起我奶的胳膊认真的说:「奶,我妈不去要!我们去要!」4为了把那笔钱要回来。我和我奶只要不下地,就会在我舅舅家门口坐着。每当有人经过就嚎啕痛哭,哭诉着我家的凄惨,哭诉着舅舅舅妈的无情。因为舅舅时常能进城打工的缘故,舅妈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是半个城里人。和村里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靠着一亩三分地过活的乡下人不一样。对于这样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最好的拿捏方式就是在她最看不起的人面前下她的面子。起初,她为了这六千块钱大门紧闭。无论外面传什么闲话她都咬死了不会松口。直到那天,我和我奶拉着板车把我爸抬了过来。敲锣打鼓的招来了一大帮人围观。等到人来的多了,我奶就双腿盘膝开始哭诉:「父老乡亲,大家也瞧见了,我这儿子属实是不中用了啊。我知道我家媳妇心善,心疼她家外甥。可是我家也有这念书的娃要养啊!但凡我这儿子还争气,我家也做不出这样出尔反尔的事啊!亲家嫂子家大业大,要是不指着我家这点」躺在板车上的我爸也不含糊,搂着我也开始抹泪。「嫂子,我知道我没有舅兄有本事,能赚钱。现如今我是个残废,家里一年到头就指着这点地!眼看春耕了,要是真的没钱买种子,这一家老小就真要饿死啦!」说着说着,我爸还不忘拍着我的后背:「慧子啊!爹对不起你啊!爹没本事啊!」舅妈平时为人轻狂张扬,从来不曾与人为善,村里的婆姨婶子早就看她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