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你到底是谁?”隋锦川目光冷冷,他刚遇袭这姑娘就出现,大过节的不在家里待着却跑来荒山,难免让人怀疑。染血的手缓缓摸向腰间。沈晓棠知道他要掏枪,立刻解释:“我是山那头大庆村的。”隋锦川目光狐疑明显不信,刚要动手,一阵微风,他便没了意识,身子一软倒在灌木丛里。沈晓棠不想多废话耽误时间,用意念从医疗室取出迷香,将人迷晕后又把用得到的医疗器材取出。撸起男人胳膊,先给人打了一针消炎退烧药,又用酒精替他小腿上的伤消毒,夹出子弹包扎好伤口,刚收拾好就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沈晓棠起身望去,瞧见熟悉的军绿色,把男人挪动到更加显眼的路边,随后用意念回到空间。整理这几天用过的医疗器材时,她惊奇地发现空间里的东西竟然能再生,就连冰箱里的食物也是!只是它们再生需要时间,具体多久她还不确定。在空间吃过饭,沈晓棠试探着回到山路,果然,男人已经被他的战友救走。沈晓棠仰头看了看日影,大步回家,路上顺手捡了一抱柴火。到家时,沈家人刚好吃完早饭。刘翠兰见她捡柴火回来,下意识松了口气。看来是最近农忙太累,才会一家人都起晚。这贱丫头没胆子,也没能耐搞鬼。“一大早就出去躲懒!赶紧把盆里衣服洗了!”刘翠兰没好气白了沈晓棠一眼,转头又让沈晓娟找身没有补丁的衣裳给她。沈晓娟撂下碗筷,没好气嘟囔:“妈!我的衣裳凭啥给她?!”刘翠兰好声好气哄女儿:“我给那死丫头说了门亲事,过两天男方过来相看,要是事成,你弟的彩礼跟你的嫁妆就有着落了!”沈晓娟这才不情不愿打开柜子,挑拣出两件补丁相对少点的衣裤扔到牲口棚。掰着指头掐算:“等拿到那六百块彩礼,妈你一定要给我买供销社新上的布料,我要好好裁两身衣裳!”沈铁柱也跟着起哄:“我要炮仗!还要吃肉!妈,我以后要天天吃肉!”刘翠兰笑着抚摸儿子的头,一一点头应下。沈晓棠把沈家人的举动看在眼里,唇角展开一抹冷笑,等举报信一到,刘厂长自身难保。他们在她身上吸血的主意怕是要落空了。五天后,刘厂长提着两瓶酒一盒点心上门。人刚到门口,刘翠兰就扯着沈晓棠的耳朵让她去屋里换衣裳。“瞧你那穷酸样!赶紧拾掇拾掇!”沈晓棠没想到刘厂长竟然来地这么快,按理说她递的举报信商务局早该收到,他怎么可能一点事儿都没有?她一面想一面把肩膀打着两块补丁的白衬衫换上。前世,刘厂长仗着她年纪小,没有家里人撑腰,连婚礼都没办就把她带回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跟买牲口没两样。她空间里有手枪,也有药,足够自保,但这些东西没过过明路,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难免引来旁的麻烦,一会儿只能见机行事。衣服刚换好,刘翠兰就把门打开,拧着她的胳膊出去,压低了声音警告:“一会儿让你干嘛你就干嘛!要是敢把婚事搅黄,看我不撕了你的皮!”说完,换了一张笑脸,扯着沈晓棠进正屋。“我闺女害羞,刚拾掇好,可惜家里穷,没件像样衣裳。”刘翠兰堆笑着把沈晓棠推到刘厂长身边。刘厂长长得五大三粗,一双金鱼眼色眯眯在沈晓棠身上瞟来瞟去。“模样是不错,就是瘦了点。”刘翠兰赶紧赔笑:“家里吃得不好,等到您家里,养一阵子就胖了。”沈晓棠站在一旁,静静打量着两人的丑陋嘴脸,悄悄把迷药攥在手上,以防他们一会儿来硬的她落下风。刘厂长打量半晌,摩挲了一下下巴,笑眯眯点头,从兜里掏出一沓纸票子,数了数递过去。“行吧,人我就带走了。”说完,就要去拽沈晓棠。沈晓棠侧身避开,目光泠泠地看着他:“你要娶我?那得先办婚礼,我不能没名没分地跟你走。”话音落,刘厂长脸上一僵,刘翠兰立刻狠狠拧了沈晓棠手肘一下。“能跟着刘厂长是你几个辈子修来的福气!再敢作妖看我不打死你!”沈晓棠打开刘翠兰掐她的手,分毫不让:“要么办婚礼,要么我就去村委告你们买卖人口!”她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刘厂长有特殊癖好,沈家又贪财,这才两相成交。她笃定刘厂长不敢公然违法,能拖一阵是一阵。刘厂长见人不配合,也撂下脸子,把手里的大票子收回去:“沈大妈,这就是你说的你闺女愿意?买卖人口?违法的事我可不干!”说着就要往门外走。正在这时,院门打开,沈大春割了肥肉回来,见两方没谈拢,立刻去屋里找麻绳。“刘厂长你放心,今天就算是绑,我也把这死丫头给你绑到家里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得到她做主!”“还告到村委,村委管天管地还管得了我嫁自家闺女!”沈大春啐了口吐沫,朝自家婆娘使了个眼色,让她拽住沈晓棠,绷着麻绳就要绑人。刘厂长一脸得意,好整以暇坐在炕上,势在必得般看着沈晓棠:“好妹子你乖乖跟我走,我肯定让你过上好日子,何必自找苦吃?”沈晓棠目光定定看着他们,刚要把手里攥着的药粉扬出去,外头就传来汽车引擎声。几个穿着制服的公职人员进门,出示证件后,二话不说就把刘厂长按住。刘厂长养尊处优惯了,疼得龇牙咧嘴。“你们干什么?!”“有人举报你假公济私,贪污腐败,私自贩卖工厂原料,跟我们走一趟吧。”公职人员按着人往外走,沈家两口子吓得双腿筛糠,着急忙慌地撇开关系。“同志,我们不认识他,是他非得要娶我们家闺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