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谢遥听见这话,瞬间坐不住跳了起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p>
“你才和老陆提分手几天,就准备相亲了?你……”</p>
阮相宜后退了两步,和陆凛言拉开距离,这才看了谢遥一眼,声音淡淡的。</p>
“都分手了,我相不相亲,好像都和你们无关吧。”</p>
陆凛言怔怔地看着落空的手,喉头耸动了几下。</p>
他转过身看着她,眼底涌出一些悲切。</p>
“你想结婚,结婚对象不应该是我吗?”</p>
阮相宜脸上露出了一个极浅的笑,语气很是轻快。</p>
“抱歉,我这个人,不吃回头草。”</p>
一句话就让陆凛言的脸色变了。</p>
谢遥也没想到会从她嘴里听到这些话,当即就为兄弟抱起不平。</p>
“老陆又没有做错什么,你为什么无缘无故就要提分手,现在还要无缝衔接相亲,你不是喜欢老陆很多年吗?为什么要做出这种难以理喻的事?”</p>
无缘无故,无缝衔接,难以理喻吗?</p>
真是一些自私又自我的用词啊。</p>
阮相宜并不想和他们争论是非黑白,孰对孰错。</p>
那没有意义。</p>
所以她只回答了一句话。</p>
“现在不喜欢了,就分手了,不可以吗?”</p>
说完,她也不看他们俩是什么表情,提步就往小区里走去。</p>
看着她这么绝情,谢遥再忍不住,隔着三米距离大喊起来。</p>
“阮相宜!你知不知道老陆的右手已经废了,你就一点都不心疼吗?”</p>
这是道德绑架不成,又开始用起苦肉计了吗?</p>
可阮相宜并不吃这一套。</p>
她没有回头,只是提高了音量。</p>
“那不是他自愿的吗?和我这个前女友,没什么关系吧。”</p>
春日的夕阳照在阮相宜身上,暖意熏熏。</p>
她看着枝头生出的碧绿嫩芽,想起腰侧那渐渐痊愈的伤口,眼里慢慢升起许多喜悦。</p>
寒冷的冬天已经结束了。</p>
她期盼已久的春日,就这样来了。</p>
一推开门,阮相宜就闻到了红烧排骨的香气。</p>
她放下手里的包,换了双鞋,跑进厨房里一边洗着手,一边瞅着锅里,馋得不行。</p>
“刚好到家,可以开饭了,妈,我今晚要吃三碗米饭!”</p>
正在端菜的阮父看她一个人,有些诧异。</p>
“不是让你叫逸浔来家里吃饭吗?他人呢?”</p>
“他说今天什么也没准备,不好意思上来打扰,等下次备好礼品再来。”</p>
阮相宜擦干手上的水渍,从柜子里拿出碗筷,随口应答着。</p>
阮母解开围裙,跟在父女两个人身后出来,拉开了椅子。</p>
“这孩子,还真是客气,你也是,早说我就不做那么多饭菜了,这不浪费了?”</p>
阮相宜夹了一块排骨吹着气,摆了摆手。</p>
“不浪费,这些我一个人就能吃完!”</p>
“也是,你从小就吃得多,就是去你姑妈家后就开始挑食了,你看你现在瘦的,脸上没几两肉,小胳膊也跟竹竿一样。”</p>
阮母一边抱怨着,一边往她碗里又夹了几块肉。</p>
阮父也不遑多让,跟着夹了一大筷子青菜,美名其曰均衡饮食。</p>
看着堆成小山快要满出来的碗,和满桌子热气腾腾的菜,阮相宜心底无端地生出一丝愧疚。</p>
她的父亲是京北人,娶了江城出生的母亲,就生了她这么一个女儿。</p>
她十六岁那年,医生建议适应不了北方气候的母亲回老家修养,父亲就带着妻子回了江城,让她寄宿在姑妈家读完高中,再考回江城。</p>
可她因为喜欢上了陆凛言,所以没有听父母的话,就报考了航大,毕业后也一直留在京北。</p>
就这样,她和父母异地相隔九年,如今才团聚。</p>
看着他们两鬓生出的斑白头发,和皱纹渐生的脸,阮相宜鼻子一酸,差点就流下眼泪。</p>
她连忙低下头,遮住眼里的情绪,露出一个灿烂的笑。</p>
“嗯,我最喜欢妈妈做的饭了,我要吃一辈子。”</p>
“喜欢妈就每天都给你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