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大舞蹈家丁暖暖么?既然来了,不如跳个舞再走?”</p>
我不认识眼前这人,想也知道,无非就是傅凭笙专门找来羞辱我的。</p>
“让开。”我沉着脸,语气冷极了。</p>
“哟,脾气还挺大,”那人像打量一件货物那样打量着我,“还当自己是舞蹈界的新星啊?你该不会不知道。你已经被行业封杀了吧?”</p>
我的呼吸一滞,整个人如坠冰窟:“傅凭笙,他说的是真的吗?”</p>
傅凭笙捏着手中的酒杯,眼神既陌生又冷酷:“这是对你做错事的惩罚。”</p>
我忍不住逼问他:“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值得你这样出手断我的前途和后路,傅凭笙,你说啊。”</p>
傅凭笙紧抿着嘴唇,似乎很不满我的态度:“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p>
陈芸柔笑起来:“暖暖师姐,我今晚要上台表演,你最近不是口碑不太好吗?不如也跳一支,现场的老板很多,说不定就看上了。”</p>
我定定地看着陈芸,直到把她看得止住了笑。</p>
“阿笙,”她往傅凭笙身后缩了缩,“暖暖师姐好吓人呀。”</p>
傅凭笙拍拍她的手,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p>
“丁暖暖,你不是想抱大腿么?今天来了好几个娱乐公司老总,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把握住?”</p>
我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眼前的傅凭笙陌生得可怕。</p>
他刚刚创业那年,家里穷得响叮当,他又急需一笔启动资,否则就会错失绝佳的机会。</p>
我瞒着他去夜店跳舞赚快钱,被傅凭笙知道后,他宁愿跑去卖血也不要我在夜店抛头露面。</p>
“你知道的,我很小气,那些男人多看你一眼我都要发疯。”</p>
那时候的他是那样爱我,我们在充满霉腐味的老破小里彻夜缠绵,哪怕是一颗李子,也要一人一口,吃得格外满足。</p>
如今呢?他却好像很无所谓地要把我推给其他人。</p>
我干涩地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好啊,如你所愿。”</p>
我推开挡在面前的人,朝曾经合作过的一位导演走去。</p>
“呀,暖暖师姐走路怎么还是一瘸一拐的?不会是真受伤了吧?”</p>
“别理她,装的。”</p>
傅凭笙的声音是那样的傲慢不屑,与周围各种看好戏的哄笑连成一片,交织成巨大的网,几乎让我窒息。</p>
我强撑着走到导演面前,还没开口打招呼,对方就神色慌张地避让到一边。</p>
我愣在原地,知道已经没有再求的必要。</p>
可我不甘心吶。</p>
我一直都是舞蹈圈的拼命三娘,为人处事都低调不争,是业界公认的好口碑。</p>
多少人曾经许出大话求我合作,我不信我的成绩会因为傅凭笙的一句话被全盘否认。</p>
于是我继续拖着伤脚,放低姿态去找场上的熟人。</p>
然而,他们都如同躲避蛇蝎一般,要么远远看见就走开,要么干脆站到陈芸那边讽刺我。</p>
我一一忍耐,直到偌大的宴会场再无可求之人,我才猛然惊觉,此刻的我简直就像一个被摆在聚光灯下的小丑。</p>
所有人都在看我笑话,所有人都忍不住要踩我两脚。</p>
为首的,就是我曾一度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p>
“丁暖暖,”傅凭笙望着我,脸色并不好看,“你还嫌不够丢脸吗?”</p>
陈芸假惺惺道:“阿笙,暖暖师姐好歹也是我的前辈,要不就这样算了。”</p>
他没回话,拧紧的眉头稍稍松开。</p>
“那怎么行!”有人故意喊道,“一个舞女都敢拿乔,传出去不是坏了傅总的名声吗?”</p>
“对啊,就算傅总不跟她一般见识,也总得给个教训,好让她知道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p>
“丁暖暖,把这杯酒喝了,我们就再给你个机会。”傅凭笙的跟班把满满一杯白酒塞进我的手里,“大家说可不可以?”</p>
周围很配合地响起一片应和。</p>
我问傅凭笙:“这是你的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