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门框站着。</p>
明明拉开的门缝不大。</p>
穿堂风却呼呼往病房内灌。</p>
我的四肢百骸瞬间一片凉麻。</p>
“时哥,你确定不去看看安韵吗?”</p>
“听说她进手术室的时候,连个签字的人都没有。”</p>
“还是自己按的手印儿……”</p>
透过走廊玻璃窗上的倒影。</p>
我瞧见萧旭时与他哥们儿站在安全通道的入口。</p>
萧旭时指尖夹着烟,星火,熄熄灭灭。</p>
烟圈儿一层一层上浮。</p>
氤氲了他挺俊矜贵的身影。</p>
却掩盖不住他通身的冷意。</p>
他眉心微敛,慢条斯理弹了下烟灰,声音寡淡:</p>
“还有力气自己按?看来,血还是流得不够多。”</p>
“我对她的惩罚,轻了。”</p>
明明手术的麻药劲儿还未消褪。</p>
药效正烈。</p>
我却立时被一股巨大的钝痛淹没。</p>
钻心入骨。</p>
我原以为,是车祸现场太过惨烈。</p>
我的车头严重变形。</p>
他没有认出我的车。</p>
所以才只顾着把他的白月光抱上救护车。</p>
原来他看见我了,原来,这是他的惩罚。</p>
多么可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