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晋荣剑眉紧紧皱着,声音里更是压不住的怒气:“你什么意思?”
“刚刚你说同意这么被处理,现在又拿领证来闹?”
哪怕是已经决定离开,简云舒还是被他指责的语气刺到。
她张了张唇,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自证:“我没闹,我是真的觉得,我们领证的事情该再等等。”
“而且我们之间的这个状态,也不适合领证。”
说完,简云舒无视贺晋荣错愕的眼神,绕过他往大院家属房走。
结果一进家门。
就看见乔巧燕穿着贺晋荣的军装衬衫,从贺晋荣的房间里出来。
四目相对,乔巧燕眼里的挑衅溢出来:“姐姐回来了,正好把我的脏衣服洗了。”
她自然而然就把简云舒当成保姆来使唤。
全然忘了,当初她怀着三个月的孕在街头流浪,是简云舒把她撞上,把她接回家来照顾。
简云舒想起自己前世惨死,看向乔巧燕的眼里都有了恨意。
她的话还在唇边没说出口,背后就传来贺晋荣着急紧张的问询声。
“巧燕?医生不是让你在床上休息吗,怎么下来了。”
而乔巧燕一改之前的嚣张,难为情地低着头:“晋荣哥,我的衣服弄脏了……”
贺晋荣越过简云舒,连忙扶着乔巧燕坐下:“放一边等你姐姐洗就好,你怀着孕,万一再动了胎气怎么办。”
乔巧燕摇摇头,摆出一副懂事的模样:“那谢谢姐姐,等我生完孩子,一定会多帮姐姐分担。”
他们一唱一和,俨然只把简云舒当成一个保姆……
而上辈子,乔巧燕就是用这种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手段迷惑了贺晋荣。
可要是贺晋荣的心不动摇,乔巧燕真的能迷惑他吗?
霍晋荣究竟是被迷惑还是主动沉溺,他自己心里清楚……
简云舒的心像是被尖针狠刺。
她自嘲勾了勾唇角:“贺晋荣,乔巧燕怀孕期间的衣服,全部都是我洗的。”
“从今天起我要搬到通讯室的宿舍去住,如果你心疼她,以后就麻烦你自己帮她洗。”
反正还有七天,她就要离开北京,加入803保密处了。
早点搬,也早点断了念想。
听到她要搬走,贺晋荣的声色一瞬冷了下去:“先是不领证了,现在又是搬走,就因为让你帮忙洗个衣服?”
“姐姐……是不是因为我穿姐夫的衣服你生气了。”乔巧燕一用眼泪示弱一边道歉,“对不起,我现在就把姐夫的衣服脱下来……”
贺晋荣连忙上前按住她的手,急声制止:“你把衣服穿好!”
再看向简云舒时,他的眼里只剩下失望:“云舒……衣服是我让乔巧燕同志穿的,她现在肚子大了,以前的衣服都不合身。”
“你明天带她去买件合身的,她就不会再穿我的旧衣服了。”
简云舒呼吸一滞,扣紧了身侧绿色的军装:“贺晋荣,你是不是忘了,自从乔巧燕进了咱们家以后,我的布票就全拿来给她扯衣服了。”
而且今天从走进家门,她就说了两句话,却处处都成了她的不是。
贺晋荣喉头一哽,过了会才说:“巧燕的肚子每天都在变化……而且你刚刚不也答应了向她道歉,正好再给她买两身。”
从始至终,他都惦记着乔巧燕。
甚至没问过一句,简云舒要是住进了通讯室的宿舍,会不会冷,会不会有辐射。
才平复的悲凉再次涌上。
简云舒苦涩滚了滚喉,只想快点结束这没有意义的纠缠。
“道歉的事情,等到下周五晨会的时候再说吧。”
说完后,她一刻也没停留,丢下句:“通讯室还有工作。”然后急匆匆进了房门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牙刷的搪瓷杯,牙刷、薄被、全部放进小皮箱里,简云舒提着箱子就要走。
出门时却被贺晋荣拽住了胳膊,他语气焦急:“你为什么着急搬走,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简云舒心口发滞,下意识反问:“你什么意思?”
贺晋荣眼里闪过犹疑,而后压低声音:“今天中午我带乔巧燕同志去医院检查,妇产科的医生说她身上有很多淤青的痕迹,可能遭受过虐待。”
“云舒,你和我说实话,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是不是经常欺负,或者虐待乔巧燕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