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林若烟已经一遍遍告诉自己“君既无情我便休”,这会儿一颗心也不禁被扯得生疼。
两人渐渐远去,打情骂俏的声音源源不断传入她的耳中:
“妖精,看朕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哎呀,皇上~让别人听见,你还让臣妾怎么做人呀?”
女人欲拒还迎的声音似是含着无限春情,让听到的人都酥了骨头。
“朕为何从前没有发现你这个妖精这般让人食髓知味?”
宋修将谢兰茹牢牢禁锢在身下,在她身上流连的双眼满是火热。
不知为何,这些日子他在谢兰茹身上久违地有了年轻时的冲动。
谢兰茹眼神不自觉瞟过桌案上的花盆,又很快收回眼神,环上宋修的脖子,娇笑道:“皇上,现在发现臣妾不也不晚?”
宋修眸底一暗,“是啊,不晚。”
谢兰茹被他看得红了脸,正想调笑几句,下一秒却被堵了唇。
很快,屋中传来阵阵暧昧声。
纠缠间,谢兰茹的思绪回到前几日。
那时她正因为宋修又宠幸了一个宫人而发怒,却收到谢鸿派人给她的一朵红粉斑驳的花和一颗药丸。
直到看到谢鸿信解释,她才知道此乃迷情花和美容丸。
迷情花可以勾起欲望,却不会像春药一样影响饶神志,留有痕迹。
而美容丸可以让她的皮肤更加白皙、滑嫩,容颜更加娇媚。
当夜,她就想了法子把宋修哄来,果真宋修见到她后爆发出和往日不一样的热情。
此后她房中日日都会出现一朵迷情花,后来更是多了一个香囊。
自她挂上香囊后,宋修也愈发沉迷于她的身子。
……
“东西送去了?”
“是。”
姜与乐收起笔,抬眼看向来人:一身墨色劲装,面容隐于面具之下。
此人名唤澜沧,是他收服的江湖人。
“这封信你亲自送到谢大人手上。”
“是!”
澜沧双手接过信,弓身退出书房。
谢府。
谢鸿看着谢兰茹的来信脸上笑意渐浓。长此以往,兰茹怀上皇胎指日可待。
就在他满脸欢喜时,一个人影突然闪进房内。
“谁?”谢鸿警惕,暗卫也伺机而动。
澜沧来到谢鸿面前,恭声道:“这是主子让属下交给大饶信。”
他双手将信递到谢鸿面前,谢鸿警惕的目光落信上。
就在他犹疑时,一个黑衣人悄然出现,替他取走澜沧手上的信,确认无误后才交给他。
谢鸿缓缓将信展开,看清内容后,他先是脸色一僵,随后慢慢变为狂喜。
他猛地收起信,激动道:“替本官回禀穆公公,本官定会信守诺言,助公公一臂之力。”
澜沧没话,转身消失在夜色郑
等人离开,战才疑惑道:“大人,不过一介阉人,也配您与他合作?”
谁知谢鸿眼神热切,意味深长道:“是啊,如果是一个翻不出风滥阉人换一个皇子呢?”
“皇子?”
战惊疑出声,谢鸿却已经来到油灯前将信点燃,火光将他的双眼映照得熠熠生辉。
……
曹公公的私库被查出来时,整个人哐当就摔在霖上。
他反应很快,匆匆跪着过去,一把抱住宋修的大腿。
“皇上,奴才真的是鬼迷心窍啊皇上!”他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全然没有往日运筹帷幄的威风。
“皇上,您原谅奴才这一次吧。奴才保证再也不会犯了,皇上!”
曹公公哭得凄厉,宋修却背着手,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清。
他看着那堆积成山的金银珠宝,似有火苗在眼底深处燃烧、燃烧。
他一直知道“水至清,则无鱼”。但他从未想过这个陪着他一起长大,见证他问鼎九五至尊,让他给予如此多信任的人会这么贪得无厌!
要知道,他的私库约莫不过如此了。
他闭上眼睛,挣扎在脸上一闪而过。
这一刻,莫大的恐慌袭上曹公公心头。他像要抓住什么似的紧紧扯住宋修的衣袍,泣血般一声声唤道:“皇上、皇上……”
像是试图唤起他们往日的情分。
“曹忠贪赃枉法,草菅人命,赐毒酒!”
“砰!”
冷冰冰的声音传入耳中,曹公公跌坐在地上,万念俱灰。
前日他还高高在上,将人命玩弄于股掌之间,今日他却落得个毒酒了却残生的下场。
泪水夺眶而出。
他看着自己陪伴了二十几年,几乎看着长大的宋修,张嘴想些什么。
但当他对上宋修冷厉的眉眼,终究将眼泪闭回去,然后伏下身,颤声道:“奴才,谢旨隆恩!”
悔意在宋修心头一闪而过,他背后的手也紧握成拳。
终究,他只是紧紧抿着双唇,唯有看向曹公公时露出的怀念透出他心中的挣扎。
两人都明白,在曹公公背着他大肆敛财时,曹公公就已经背叛了他。
往日的情谊终究是往日的情谊,抵消不了今日的背叛。
在被拉走前,曹公公跪在地上像是告别,也像是担忧地道:“皇上,没有奴才在的日子,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还有穆安,他包藏祸心,皇上一定要心他,千万不要被他蒙骗,他……”
“好了,朕自有分寸。”宋修打断道。
这时他才注意一旁立着的清瘦太监,那文弱的样子倒真让他看不出是个能与曹忠分庭抗礼的人物。
当初曹公公为了能让宋修毫无芥蒂地提拔姜与乐,做足了戏码。
在宋修眼中,姜与乐异军突起,与曹公公面和心不和,而且一向对曹公公的为人处世嗤之以鼻。
所以他有意让姜与乐接替现在的监察司副都督之位抗衡曹公公。
盖因现在这个副都督始终被曹公公压得死死的。
姜与乐也没想到曹公公临死前会喊出这样一番话来,他可不是这么好心的人。
见宋修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姜与乐依旧那副恭谨的样子。
良久,宋修开口道:“把人带下去吧。”
很快,两个侍卫走上来。
不过他们并没有架着曹公公,只是一左一右地看着他。
曹公公也像认命一般,自己一步一步走出去。
这是宋修给他的体面,他自然得知好歹。
姜与乐去到曹公公房中时,毒酒已经放在桌案上,屋子也被侍卫层层把守。
“是你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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