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宋修的质问,姜与乐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慌乱,泰然自若道:“回皇上,谢鸿狡猾,恐怕这些日子我们未曾捏住他的命脉。”
“呵,户部、刑部,都全部重新捏在了朕手中,他到底还有什么倚仗?”
宋修目光冷然,桌案上的手紧紧捏成了拳。
姜与乐:因为都是假象
他暗里腹诽,面上却道:“此事属下定会加紧查清,给陛下一个答复。”
宋修看向毕恭毕敬的姜与乐,突然笑道:“穆安,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啊。”
“属下定不负圣上所托!”
见他胸有成竹,宋修敲打他几番便放他离去。
当然,最重要的是后宫还有两个心尖儿等着他去宠。
他恼怒谢鸿结党营私,但也拒绝不了谢兰茹。
前些日子他甚至给谢鸿再次画饼,暗示谢鸿待谢兰茹诞下皇子,他会立其为太子。
可知道他真面目的谢鸿哪里会信他,假意感动,实则底下的动作一点不少。
宋修倒得意了几,以为谢鸿又被他拿捏住,直到他发现朝堂仍然几乎被谢鸿把持,才愤然再次整治谢鸿。
而刚才提到的户部、刑部,就是他的战绩。
失去这两部,谢鸿相当于被断一臂。
在谢鸿的视角,这不过是他演给宋修的一场戏。
宋修提拔上来的这些人其实是他的暗子。
然而谢鸿不知道的是,他所谓的暗子其实一直是姜与乐的人。
姜与乐借着两人相争,把他的人送上位置。
谢鸿一直看重的是姜与乐手里握着监察司,之所以还能容忍他也是因为他仅仅是个监察司都督。
若他知道姜与乐的手早就插到朝堂,恐怕他比宋修还想除掉姜与乐。
可惜,他不知道他身边有这么一个浑水摸鱼之人,更不知道姜与乐的狂妄自大只是演给他的一场戏。
在这场戏落幕之前,谁也不知道真正的主角是谁。
姜与乐走到宫门口,没成想先收到谢鸿的来信。
他还未找他,谢鸿倒自个儿先找上了他。
姜与乐挥退谢府的厮,坐上马车,往谢府去。
“谢大人真是好雅兴!”
姜与乐大步流星,进水亭后仿佛自己家一般随意坐下。
“谢大人这般好兴致喝茶听曲儿,怎么没想过本都督在皇上面前的脸面往哪放?”
他声音倏地冷下,两眼紧紧盯着谢鸿,就连笑容都泛着冷。
谢鸿好似看不见他脸上的冷意,依然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穆公公急什么?他左右不过无能狂吠几声,理他做甚?”
“现在朝堂大半都是我的人,别他现下还得倚仗你,就算他真硬气要舍了你,不是还有本官吗?”
“呵!”
姜与乐回了谢鸿一个冷笑。
若宋修真要除他,恐怕谢鸿是第一个递刀子的人。
卸磨杀驴于上位者而言最是轻松。
现在谢鸿自以为把持了朝堂,对这个昔日盟友哪还有几分在意?
姜与乐面上气愤,心里却一片平静。
“谢大人真以为本都督是傻子不成?”
谁知,谢鸿听了他的话反倒面色倏地一冷,“这句话该本官问穆公公才是。”
“穆公公,当初你有法子可让贵妃娘娘有孕,如今数月过去,皇子在哪?”
谢鸿的声音不怒自威,发出慑饶寒气。
“本都督既不是御医又不是接生婆,这皇子在哪,缘何问本都督?”姜与乐硬邦邦地怼了回去。
“穆公公,这可是你当初答应本官的,难道你想出尔反尔?”
谢鸿脸上的笑意早已消散,出口的话杀气腾腾。
姜与乐也不惧,直接拍桌而起道:“本都督已经将不孕之由告诉谢大人你,难道还要本都督亲自替贵妃怀上皇子才罢休?”
他胸膛剧烈起伏,一副被气得不轻的样子。
然而,刚才还剑拔弩张的谢鸿却突然笑了出来。
“穆公公,你不会真以为本官怕了你吧?”
姜与乐当然不这么觉得,毕竟谢鸿一口一个公公,眼里的轻蔑如今更是懒得遮掩。
他瞧不起他,至始至终都未瞧得起过。
平日里的几句好言好语,为得不过是让姜与乐死心塌地为他做事。
合作?
不,从始至终在谢鸿眼中姜与乐都是他手里牵着的一条狗。
姜与乐乐得演一个眼里只有权势的无脑莽夫,可他也会让谢鸿知道,谁才是那个牵绳的人。
心思百转千回,面上他却嘲讽道:“谢大人势大,自是不怕。”
“不过本都督也不是吓大的!”
姜与乐抽出腰间的刀,狠狠砍在桌上,一双眼杀意弥漫。
“穆公公,你想做什么?”谢鸿怒声质问。
“本都督不过是想与谢大人好好道道罢了。”姜与乐目光无惧地看向谢鸿。
两人僵持,良久,谢鸿才呼出一口浊气,背后的手却仍握得死死的。
到底姜与乐现在还有利用价值,他还不想那么快撕破脸。
于是他忽地笑出声,“都是老朋友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
“哼!”
姜与乐一声冷哼,并没有继续计较,而是见好就收。
此时谢鸿这些因为权势增长而飘飘然的脑子也冷静下来。
他主动为姜与乐倒上茶,放到姜与乐面前。
“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何必伤了和气。本官不过是因为贵妃一直未孕急了些,穆公公可不要放在心上。”
“再,若贵妃有孕,宋修就不必再留,到时候这下不就是你我二饶下?”
谢鸿把茶杯往姜与乐面前推了推,笑得意味深长。
“可是这贵妃怀不上,谢大人找我又有何用?”
姜与乐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不过语气已经平静不少。
“这就是本官唤你前来的原因。你当初的信誓旦旦,本官误以为你有解决之法。”
“难道不是停了药自然有孕?”姜与乐装作讶然道。
谢鸿失语,果然他不该高看一个阉人。
谢鸿暗自腹诽:恐怕找我联手除掉曹公公,就是这穆安这辈子做的最明智的一个决定。
心里吐槽,面上却不显。谢鸿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道:“本官一开始也这样认为,直到贵妃迟迟未能有孕,本官替她找来名医,才知道贵妃因药性积淀,难以有裕”
“所以本官便想,当初你拿此做条件,是不是有法子可让贵妃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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