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第16章</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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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余霞满天。
一辆出租车停在金陵大学校门口。
柳如烟和庞博从车上下来，直奔马路对面的往事随风网吧。
“我就说那经理看起来贼眉鼠眼，不是什么好东西，几张游戏原画报价那么高，他怎么不去抢啊？”
庞博扯着粗犷的嗓音没好气道。
柳如烟摊开手：“他不就在抢吗？”
“靠，你一说还真是。”庞博爆了句粗口。
柳如烟拍了拍手中厚厚一叠的合同，心满意足道：“虽然过程很艰辛，但结果很美好。”
经过一下午的东奔西走，柳如烟终于如愿以偿找到了合适的外包公司。
他自己负责游戏代码的核心玩法逻辑，而一些功能模块则是被外包出去。
比如弹弓射击的功能。
比如木箱碎裂倒塌的功能。
比如炸弹鸟、飞镖鸟、蓝弟弟等七种小鸟的撞击效果。
这些都是功能性代码，没有游戏框架和闯关逻辑，别人写出来也不知道干什么用。
而且为了以防万一，柳如烟不只找了一家外包公司，而是整整五家，全部打乱了分发出去。
如此一来泄密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这些外包的都是小功能模块，价格不算贵，一番讨价还价后，最终合计花费6万5的现大洋，照例先付20%定金。
柳如烟就是干这一行的，自然了解行情，这个价格几乎没多少水分，属于卡脖子价。
然而另一方面，【游戏美工】却让他犯了难。
这个时代游戏原画真特么黑，在柳如烟给出草稿的前提下，最高的竟然都要价1200一张。
庞博足足跑了十六家原画公司，才最终找到一家初创的大学生原画工作室，定价500一张，合计50张原画。
包括游戏背景、七种小鸟、三种猪头、道具等等，花费2.5w，还是老规矩先付20%定金。
“走吧，先回大本营收拾收拾，明天爆肝！”
柳如烟招呼一声，两人快步回到网吧二楼的包间。
一打开门，就看到陈泽鼓着小腮帮子，银牙轻咬，小拳头紧紧握着。
在她面前，是捏碎的鼠标、砸碎的键盘。
“你...你干的？”
柳如烟看向小土豆，声音温和道。
陈泽低着头，不说话，一副“我现在很生气你快来哄我”的模样。
柳如烟走上前，大手在陈泽的脑袋上摸了摸，小土豆舒服的眯起眼睛。
柳如烟手一停，小土豆不满的眼神立马撇过来：(￢_￢)
呃...自己好像无意中触发了小土豆身上的某种开关。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柳如烟又问了一遍。
小土豆这才不情不愿道：“我好好的打CF，队友骂我菜，我不服，他就拉我进房单挑，然后...然后鼠标和键盘就自毁了。”
柳如烟忍俊不禁，这个自毁可还行？
他看向陈泽的小拳头，心中不由疑惑，这小小的拳头哪儿来这么大力气的？
这哪儿是小土豆啊，这明明是我的小兰姐姐。
“没事，看为父帮你找回场子。”
柳如烟正襟危坐，立刻接手游戏。
这局地图还是海盗船，此时对面已经连续8杀，正在公共频道里疯狂嘲讽：
【啊？就这就这？】
【刚才不是挺冲的嘛，你打我呀，你倒是打我呀】
【哈哈哈，但求一死】
“这么贱的要求，我上一次听到还是上一次。”
柳如烟立刻一个大跳跳上木箱，又跳到集装箱上，轻易就看到对面的身影。
同时，对面也看到了他，然而还没等反应过来。
嘣！
柳如烟反手一个甩狙，直接瞬秒，然后用单身十八年的手速打字道：【你这个要求除了方唐镜也是没谁了】
【靠，我刚才没反应过来，再来！】
二十秒后。
砰！一个穿箱瞬狙，对面那人又挂了。
【你特么开透视了吧，外挂狗不得好死】
【呵，但凡有粒花生米，你也不至于醉成这样】
三十秒后，柳如烟又是一发甩狙爆头。
【屮！有种不用狙，敢不敢拿步枪和我单挑】
【哪吒是三头六臂，你是一头二逼吧，有狙不用我用枪？】
对面心态微微动摇，拿着一把军工铲阴在暗通里，趁着柳如烟路过时，冲上去就是一顿乱砍。
结果又被柳如烟一狙带走。
【呵，你要用这决心砍些别的，恐怕早就练成葵花宝典了】
对面心态略崩，索性摆烂演起来，自动冲着柳如烟的枪口送。
柳如烟淡淡一笑，开始发功：
【演我？就你这演技，玩偶姐姐都比你演的好】
【你爹知道了一定很后悔吧，早知道把你射墙上了】
【嗯，不错不错，这一枪有点意思了，有一种失去脑干的美感】
【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名副其实的战五渣，比渣渣辉还渣】
【你这人头数也太惨了，萧炎看了都得替你喊一句斗之力三段】
【就你这智商，掉地上都能跳一段c哩c哩了，还想阴我？】
【滴~~~对方已退出房间并将您拉黑】
柳如烟风轻云淡的拍拍手：“就这？你对祖安钢琴家的实力一无所知。。”
庞博看得目瞪口呆。
陈泽激动得小脸红扑扑，眸子里满是惊喜。
她伸出小手指着电脑：“柳如烟，我不想学打游戏了，你叫我骂人吧。”
庞博附和的连连点头：“教练我也想学这个。”
柳如烟哑然失笑，摸摸小土豆的脑袋：“女孩子是不可以讲脏话的。”
陈泽精致的小脸立刻垮下来。
“不过以后你喷不过对面，可以召唤我，滴滴代喷，一秒十妈。”
小土豆又开心起来了。
…
时间匆匆。
接下来的日子，简单，枯燥，而又充实。
柳如烟每天在宿舍、教室、网吧三点之间穿梭。
哪怕是上课，他也会带着笔记本偷偷去教室写代码。
隔三差五就去外包公司催进度，或者检测代码功能，时不时还对游戏原画提出修改意见。
就在这样有条不紊的安排下，《愤怒的小鸟》开发进度一点点完成。
与此同时，柳如烟还发现一件好玩的事情。
苏幼雪这些天又恢复成了以往的清冷文艺女神。
因为是同一个班的关系，她又是团支书（计算机系女生少），经常低头不见抬头见，可每次一看到柳如烟，她就骄傲地抬起下巴，好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鹅。
可柳如烟的空间览客记录中，却能频频看到苏幼雪的名字。
女人心，海底针，柳如烟懒得理会。
上辈子他就这样被望山跑死马，被活生生遛了二十几年。
这辈子，他只想守着自家地里的小土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转眼来到十月末旬。
入秋了，天气渐凉，一场秋雨一场寒。
校园里，银杏大道两边的梧桐树开始落叶，不少同学也换上秋裤秋装。
小土豆也穿上了牛仔裤，暂时告别了黑丝白丝肉丝大长腿。
经过半个多月的爆肝。
终于在十月份的最后一天。
《愤怒的小鸟（内部测试版1.0）》问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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