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一阵死寂。
傅思沁看着谢景舟颤抖的手,一时看不懂他了。
冷笑嘲讽:“你为什么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你不是一直心疼傅瑶瑶体弱,我去和亲,你不该高兴吗?”
她永远记得,上辈子谢景舟给她灌下毒酒的狰狞模样。
“傅思沁,为什么不是你和亲?瑶瑶死了,她最怕孤单了,你下去陪她,给她道歉,好好赎罪!”
现在,谢景舟做出这幅模样又是给谁看?
不等傅思沁继续说,就被傅乾慌张打断:“傅思沁,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景舟,你别听傅思沁胡说八道!瑶瑶是替嫁,文书上当然不能写瑶瑶的名字。”
傅乾一句话,又遮去事实。
谢景舟还想说什么,傅瑶瑶却忽然惨白捂住心口:“景舟,我有些喘不上来气,可能是又病发了,你能送我去找太医吗……”
谢景舟一听,立马顾不上别的,抱起傅瑶瑶匆匆往外走。
傅乾也紧张地跟了上去,刚刚还热闹的宫殿一下子空了。
傅思沁早已习惯,上辈子傅瑶瑶就惯常使这一招来争夺宠爱。
一开始,她还不满发过脾气。
但却换来训斥,所有人都说她不够大度,不能容下傅瑶瑶。
她委屈,难过,还曾半夜躲在被子里哭。
但现在,她只淡淡吩咐人把谢景舟送给她的所有东西,都送回镇国侯府,还给谢景舟。
当断则断。
这一世,她不会再和谢景舟有任何牵扯。
……
接下里的日子,傅思沁一直很忙。
她忙着了解北狄的风土人情,气候习俗,忙着学北狄语,日子过得倒也快。
这天,刚刚用完早膳,谢景舟又带着傅瑶瑶来了。
傅瑶瑶开口又是抢东西:“抱歉姐姐,皇祖母见我喜欢你的嫁衣,就把它做主给了我,你的嫁衣只能重新做了……”
谢景舟附和:“瑶瑶替你和亲远嫁,不过一件嫁衣,你就让了吧。”
这真是和上辈子一模一样。
傅思沁讥讽笑笑:“皇祖母都发话了,我能不让?”
她瞟了谢景舟一眼,冲傅瑶瑶冷笑:“我嫁妆里还有不少好东西,傅瑶瑶,你还有什么喜欢的,大胆开口,我都让给你。”
这话听的谢景舟很不是滋味,他总觉得傅思沁的视线不对劲,就好像她要让的不是东西,而是他。
他蹙眉反驳:“不要你再让什么,瑶瑶想要什么我会送。”
说完,就要带傅瑶瑶离开。
傅瑶瑶却突然撒娇:“我几句女儿家私房话想跟姐姐说,景舟,你先到外面等我吧。”
谢景舟被推出门,殿内就剩下傅瑶瑶和傅思沁。
傅瑶瑶终于不装小白花,得意炫耀:“姐姐,听说你十岁生病,景舟为你在寺庙跪了一夜求了一串佛珠帮你驱灾,你看和我这个像不像?”
傅瑶瑶手中握着一块精致玉牌护身符,在傅思沁面前晃着。
“这可是景舟跪了一万八千层台阶为我求到的护身符,是不是比你的有心意多了?”
“你很不甘心吧?真可怜啊,现在就连景舟来看你一眼都需要我施舍,你说我们谁才是真的公主,谁才是替嫁孤女?”
傅思沁知道傅瑶瑶在故意挑衅,可她的难受醋意早在上辈子耗光了。
她自顾自看书,头都不抬。
傅瑶瑶离开撂话:“你就装冷静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
当晚,宫里办赏月宴。
傅思沁昨为公主出席,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总觉得不安。
她正想走,没想到谢景舟突然冲来抓住她的手。
“你是不是偷了我送瑶瑶的护身符?大师说过护身符只有贴身戴着才能治好瑶瑶的病,你拿走它是想害死瑶瑶吗?”
“你胡说什么?”
傅思沁正挣扎。
傅瑶瑶也冲了过来,跪倒哭求:“姐姐,我知道你爱惨了景舟,不满他给我求平安符才偷走它,可那是我救命的东西,求求你还给我好不好?”
宴上所有人都看向傅思沁。
傅思沁气得甩开谢景舟:“我没拿,我堂堂大燕公主,还做不出偷鸡摸狗的事……”
可话没落音,傅瑶瑶突然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瑶瑶!”
谢景舟抱住傅瑶瑶,心疼得眼睛都红了。
傅思沁看得眉心一跳。
果然下一秒,谢景舟就狠狠瞪向她:“你说你没拿?好啊,那就搜身!”
傅思沁惊骇后退:“谢景舟你疯了!大燕看中女子贞洁。大庭广众之下搜身,你是要毁了我吗?”
“我是大燕嫡公主,谁敢搜我的身!”
侍卫们不敢上前。
可谢景舟却松开傅瑶瑶,满脸冰寒走来,攥住傅思沁的肩膀狠狠一扯:“侍卫不敢,我敢!”
刺啦一下——
宫裙被撕裂,肚兜露出,傅思沁雪白的肌肤暴露在所有人的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