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片刻,未见他追上来,随即放缓了步子。
真没想到白日里温文尔雅的大伯哥竟然是头狼心狗肺的野兽。
这高家真不是个人待的地方,还是得自己想办法溜走才是。
思索间,正走到假山丛边,忽而从假山里钻出个黑影,一下把我拖了进去。
我刚想大声呼救,却被个什么东西堵住,等我反应过来一看,竟是高存则的大手。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像盯着一块鲜香味美的肉。
「你……你再这样我就叫人啦!」
我恼怒地说。
他却不急不缓把手移开,耸耸肩膀两手一摊。
「你叫吧,倘若叫人来了我就说是你勾引我的。」
我被他气到了,跺脚大骂他无耻。
「昨夜之事你该如何补偿我吧?」
他很无赖地问。
「补偿你?大哥你没搞错吧,昨日之事我没到婆婆那里告你奸污未遂你就知足吧。」
他却不急于恼怒,反而将我额前的一缕碎发拂到耳后。
「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呢。
「三年前土地庙那事莫非你已经忘了?」
我耳朵嗡嗡作响,他说的每一个字仿佛像拿喇叭喊出来的一样。
我以为,只要我不提,母亲不提,此事万不该还会有第三个人知晓。
只是我千算万算,竟没算到,那日的歹徒会是眼前人。
「从我见你第一眼起便觉得你很熟悉,从豫州回来后,我专程派人去查过了,三年前在土地庙的人果然是你……」
他很大力地把我抱在怀里,像找回了某样失而复得的东西。
17
我生病了。
生了很重的病。
我日日昏睡,总能梦到三年前那个可怕的雨夜。
梦中,我一步步向土地神像走去,耳边传来母亲的声音。
「孩子,好孩子,快回去,千万别过来。」
而那个覆着面纱的黑影却一直在旁边引诱我。
「来吧,来吧,只要你过来,你母亲保证平安无事。」
我义无反顾像个虔诚信徒向那里走去。
孰料,等待我的却是万丈深渊。
「啊!」我大声尖叫从梦中惊醒。
房内燃着青烟,从铜鼎缝隙里蜿蜒而上。黑漆漆的房间里只燃着一盏灯。
幸好,那只是个梦。
这时,门「咿呀」响了一声。
高存则走了进来。
我看见他,身子不自觉抖了一下。
「你可算醒了,来,喝了药就好了。」
我不肯看他,害怕地拿被子裹紧自己的身子。
「你放心,我还不至于对一个生病的人下手。」
他坐到我身边,好心地替我掖了掖被角。
不知怎么,我很怕他,泪滴一滴滴落到被面上晕开。
「叫我说你跟了我有什么不好,难不成我还不如存笙那个废物!」
他把药举到我面前喂我,见我不张嘴生气地说。
我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三年前的事始终是我心底一个结。这三年来,我变了许多。
原本爱笑爱闹的我渐渐沉默寡言,我不敢自己一个人待在黑夜里,我不敢与人说笑,我甚至不敢抬起头走路。
与那群闺阁小姐一起玩耍时,我不敢大出风头,因为我生怕别人知道我的秘密。
我被人强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