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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寻找今晚守夜的芷琪。
只见她歪倒在榻上,不知生死。
“娘娘放心,那丫头只是晕了过去。毕竟我今夜来访是想与你合作,又怎会动手伤你的人呢!”
我松了口气,再次看向九王爷。
“只要皇后娘娘与我合作,等我继承大统,你是出宫还是做太后任你选!”
他装作心不在焉地玩着手中的匕首,语气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可以!”
“娘娘答应得这么痛快?”
九王爷语气怀疑,我却一副被伤到彻底的样子。
“我已经厌倦这宫中的一切,只要你答应可以放我出宫,谁做皇帝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该怎么相信你?”
九王爷死死地盯着我,不放过我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我从床头的暗格拿出遗诏,亲手写下了九王爷的名字交给他。
九王爷仰起头,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
“小叔多谢嫂子成全!”
他大笑离去,可谁知一出凤溪宫就被巡夜的禁军团团包围。
我披着外衣,靠着宫门看戏。
“娘娘以为这么几个人就可以困住我吗?”
不等我回答,爹爹的声音霎时响起。
“再加上我们几个呢?”
见爹爹和哥哥还有安远将军都来了,九王爷一下变了脸。
“继位诏书已经写上了我的名字,我就是皇上!想动我,也要审时度势!”
我轻笑一声,没想到原来步步为营的九王爷也是个蠢货。
根本没有什么继位诏书,那是我让常公公准备假诏书,上面盖的章是内务府的玉印。
皇上留给我的是兵符!
九王爷意识到他被我耍了转头就要向我袭来,可却先一步被哥哥的飞刀射中了后心。
天亮时分,九王作乱的所有同党都已落网。
早朝上,我高居帝位。
新任刑部尚书禀报,顾青青已有了两月身孕。
先皇子嗣凋零,众大臣正愁无人继位,这简直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
为了防止我称帝,他们甚至准备死谏让我留下顾青青。
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同意了让顾青青生下孩子。
世人对女子为帝多有顾虑,我正好需要一个傀儡。
大臣们齐齐跪地,高呼:“皇后慈悲为怀,实乃我朝之幸,万民之福!”
我亲自把顾青青接出大牢,派人每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简直比她在东宫的生活还要奢侈。
她一副死里逃生,计谋得逞的样子,全然不知自己每日的安胎药都被加了东西。
垂帘听政后,我逐渐忙了起来,每日睡不到三个时辰。
这日我批完奏折正小歇,芷琪突然来报,说太子想要见我一面,若我不答应,他便要自戕。
为了我的慈母形象,我还是去见了他最后一面。
往日奢华的东宫一副颓败之相。
太子一席布衣盘腿坐在殿中,看到我来,他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泪水夺眶而出。
“母后,我错了!我不该怀疑您,不该对您说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我以为您想要个自己的孩儿,才听信顾青青的挑唆!我不知道崇道先生是您跪了三天三夜才请出山的,我也不知道您为了我的课业遭受父皇的训斥,我......我终于知道了您的苦心!”
我冷冷地看着他,对于这个亲手带大的孩子,我怜,我恨,但现在我心里没有一丝波动。
芷琪将毒酒送到他面前时,他突然释怀地笑了。
宏琛没有多问,他拿起酒杯冲我抬手:“母后,欠你的这条命我还给你!我只愿下辈子能做你亲生的孩儿!”
砰的一声,酒杯落地,我只愿下辈子与你永不相见。
秋天的时候,高明渊要行刑了。
我闲来无事,亲自去监刑。
行刑前,他一会儿哭,一会笑。
“你知道我每次见到你坐在高位上心中有多痛吗,你知道我每次跪下行礼的时候心里的屈辱吗!”
“走到今日这个地步,是我自作自受,只要你放过高家,我愿下十八层地狱。”
我没有回答,只是扔下行刑的木牌。
人头落地,所有恩怨消失。
时间过得很快,冬日第一场雪的时候顾青青生下一个男婴,只不过那是个傻子。
她也在生产中因为大出血,血崩而亡。
也就是从那天起,早朝上垂帘听政的帘子不见了。
那些大臣们竟无一人有异议。
毕竟,兰家早就不是一年前的兰家了。
这个王朝现在已经彻底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