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晴推开咖啡厅的门,一眼就看到了时序,她像只鸟儿一样扑过来,“时序,你不是说要回木多镇吗?叫你带上我不肯,是不是特意回来接我的”。
时序听到向晴的声音,转头就迎上她扑过来的双臂,她起身,和她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眼眶有点湿,强行忍下了泪意。
“怎么,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心里愧疚了?”向晴松开时序,在贺蕾身边坐下。
“你一个人来的?”时序压下心中的各种情绪,尽量使自己表现得正常一些。
“我堂姐今天要来相亲,我来给她帮忙的”,向晴神秘地一笑,“我堂姐根本就不想恋爱结婚,可是我大伯娘天天催,她都快烦死了,所以今天让我来替她相”
“你来相亲?”时序只听到她要来相亲,“你还这么小,相什么亲,大学不上了,不出国了,这么小就打算给人生孩子当黄脸婆”。
“哎呀,你别激动嘛,我今天是替我堂姐来的,目标就是搅黄她这场相亲,好给我大伯娘一个交待嘛”,向晴将站起来的时序按在座位上,“不跟你说了,时间快到了,我就在你背后那张桌子上,等会要是我受不了,给你发个信息,你就赶紧打个电话给我,助我脱身”。
向晴给她挤了挤眼,模样俏皮又可爱,两人高中三年的同学,在向晴看来,时序是十分可靠而值得信任的人,而时序这里,向晴被她牵连,受了无妄之灾,她心里一时难以平静,幸好现在向晴还好好的,相亲也好,恋爱也好,起码是个正常人生。
她也给向晴挤了挤眼,表示“我懂”,“放心吧”。
林琅的电话追过来了,亲自到咖啡厅将贺蕾接走了,“晚上还有个补习班,得赶紧回家准备上课了”。
小学生还没放假呢,贺蕾不情不愿地跟着妈妈离开,时序也打算走的,被向晴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只好独自坐在咖啡厅里又要了一杯咖啡,想想发生的事情。
虽然不可思议,可事情还是真的发生了,此时她也无法再自欺欺人地说只是做了一场梦。
当她从卫生间里醒来,意识到回到了高考结束那一天时,心里的欣喜和激动是压不住的,
此刻右手正搅拌着桌面上的咖啡,左手握着咖啡杯,她看着自己两只手发呆。
双手完整,光滑细腻,是一双真正的属于女孩的手,而不是那双因长期做家务而布满厚厚老茧的如枯枝般的手,也不是因冰冻变形骨头扭曲致使手掌无法完全张开的手。
再看一眼隔了两桌,正端坐桌前等着相亲的向晴,时序空荡荡的心又激动得差点哭出声来,她突然就很想覃佐郁了,那个爱她入骨,为她两次失去生命的人,一直默默守护着她的人,此刻在干什么呢。
覃佐郁看着林时珏将林洚送往医院,时序本来是要跟过去的,覃佐郁拉住了她,“现在别去,你去了只会让他情绪更激动,对他的心脏病没好处”。
时序听了他的话,又被贺蕾缠得紧,于是就带着贺蕾走了,覃佐郁正好腾出时间来去找赵智礼。
他的手机上竟然没有赵智礼的电话,虽然号码熟记于心,直接打也不合适,于是翻出肥涛的号码,“立刻给我滚过来,哥有事找你”。
肥涛很快就滚过来了,把还没发生的事,直接人为的让他发生就好了。
“你,找几个人,把哥这车给砸了吧”,开着他那辆二手车到了郊外,让肥涛带人砸车。
“哥,这可是你让砸的,你要反悔了我可不赔”,肥涛一手拿着砖头,不太确定地问,几个小兄弟手里拿着钢筋,就站在旁边等着。
“砸吧,不用你赔”。
得了准信,肥涛干活那是相当利索,不到半小时,车子就被砸得不成样子了。
除了发动机没被砸坏外,其他部位哪哪都不能看了。
“是赵智礼叫你砸的是不是,把赵智礼那王八蛋给老子喊过来”覃佐郁看着差不多了,立即翻脸。
“哥,不带这么玩的,这分明是你让我们砸的,跟赵哥可没关系”肥涛傻了,这是什么情况,完全不懂了。
“不是赵智礼让你砸的?那就是你自作主张咯,那你们自己赔?”覃佐郁阴森森地盯着肥涛,把肥涛看得冷汗直冒,这大热的天,竟然冒冷汗,也是怪瘆人的哈。
有个马仔脑子比较好使,这大佬原来是想讹赵智礼呀,那好办,顺着意思说就好了。
小兄弟给肥涛一阵耳语,肥涛恍然大悟,立马换了笑脸,“哥,我这就叫赵哥来”。
赵智礼赶到郊外的时候,肥涛几人都被覃佐郁捆绑着扔在一堆了,“你就是赵智礼,你的小兄弟们砸了我的车,说是受你指使,你说吧,怎么赔”。
第185章
反转
赵智礼冷笑一声,“赔?赔什么?”,赵智礼向身后招招手,“给我上”。
覃佐郁这次失算了,混黑道的人,自然有平常人不知道的联络方式,叫“赵哥”和“肥涛”,那就是发生了意外,快来支援。
叫“哥”和“涛仔”,那就是平安无事,局面在掌控中。
覃佐郁上辈子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赵智礼和肥涛之间的猫腻。现在,他们回到了第一世,就更不知道了。
覃佐郁感觉到身后一股杀气逼近,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五六个戴着口罩,手里拿着棍棒的人,已经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
他心里一紧,暗道一声“不好”,无须多想,身体已经下意识地做出反应。
他猛地一个侧身,躲开了第一根棍棒的攻击,紧接着身体顺势一转,双手抓住一根棍棒的两端,用力一扳,将对方的手腕扭到一边,顺势一个膝盖顶在对方的腹部,将其逼退。
紧接着,他猛地一跃,身体在空中翻转,躲开了另一根棍棒的横扫,落地时双脚稳稳地扎在地上,双手摆出防御姿态。
此时,又有两人挥舞着棍棒冲过来,覃佐郁不慌不忙,左脚向前迈出一步,身体微微前倾,右手抓住对方手腕,用力一拉,将对方拉近,左手顺势一拳击中对方的下巴,将其击倒在地。
与此同时,他右脚猛地一蹬地面,身体向后跃起,躲开了另一根棍棒的攻击,落地时顺势一个扫堂腿,将另一人扫倒在地。
他迅速起身,双手紧握,警惕地看着挥舞着棍棒冲过来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下蹲,双腿微微弯曲,随时准备应对攻击。
赵智礼已经将肥涛等人解开,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就更气了,这不是没事找事,专门来讹他的吗,那岂能放过。
于是招呼肥涛等人,“一起上,把这孙子给我打残了,竟然讹到你赵爷头上来了”。
有两人已经围过来了,对着覃佐郁的脑袋就砸,覃佐郁借势一滚,顺势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子,猛地朝对方脸上扬去。
“啊!”那人猝不及防,捂住眼睛后退几步。
他趁机起身,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刚转身,却发现另外两人已经堵住了他的去路。
其中一人冷笑一声,棍棒已经横扫而来。
覃佐郁迅速低头,棍棒从他头顶掠过,带起一阵凉风。他又是一个扫堂腿,将对方绊倒在地。
然而,第三人的攻击已经紧随而至,他来不及躲闪,只能硬生生用胳膊挡下这一击。剧痛瞬间从手臂传来,他咬紧牙关,借力后退几步,拉开距离。
慌乱中,手机从兜里甩出去,掉落在地上弹了两下,正好屏幕亮起——是时序的电话。
他条件反射地想回头去捡,可背后的棍棒呼啸而来。原本已经逃离包围的他,因为这一犹豫,又被人围住了。
赵智礼从容地捡起手机,屏幕上备注为“妹妹”的电话一直在打过来,赵智礼毫不客气地接起。
“你是覃佐郁的妹妹啊,那就来给他收尸吧”赵智礼也不等时序说话,说完这句,将手机狠狠地往远处一扔。
此刻覃佐郁被人围着,已经挨了好几下了,对方人多,打不赢啊,又跑不掉,只得束手就擒。
时序坐在咖啡厅里,本是心念一动给覃佐郁打的电话,却没想到听到这么一句,她顾不得向晴了,赶紧起身往郊外赶。
覃佐郁离开之前曾对她说过要去南郊办点事,一出门就碰到林时珏的车子开到楼前,正把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弟,让其帮忙泊车,时序一把夺过车钥匙,“借用一下,回头还你”。
开着车飞快地往郊外赶。
时序赶到的时候,覃佐郁已经被打趴下了,被几个人围着,没有一点还手之力。
她丢下车,从路边的树上折下一节树枝,一个飞身过来,一句话不说,直接就往几个人身上招呼。
时序手腕一抖,细长的枝条在空中甩出一道弧线,发出呼啸的破风声,像一条气动的蛇,在她掌心翻腾跳跃,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她脚下一踏,身形猛然前冲,树枝顺势横扫,直接抽在一个人的肩膀上!那人闷哼一声,整个人被抽得踉跄后退,肩头瞬间绽开一道血痕。
趁着他们乱了阵脚,时序左手轻旋,脚步微移,腰身一扭,手中的树枝如同长鞭般疾甩而出,啪地一声狠狠抽在另一个人的手背上。对方惨叫着松开棍棒,手掌发红,指节颤抖,根本握不住武器。
她没有停顿,脚下一个转步,借着旋身的力量,将树枝凌空扬起,如同猎鹰振翅,随即猛地朝下劈去!
“啪——!”
这一鞭,直接打在赵智礼的小腿上,力道精准,皮肉瞬间绽开,他痛得扑倒在地,抱着腿直打滚,额头冷汗涔涔。
时序没有丝毫犹豫,顺势一甩,树枝在半空中翻腾回旋,仿佛一条出鞘的长鞭,在她指尖绽放出致命的光芒。她猛然发力,树枝如同狂风骤雨般连环抽击,将试图围攻她的人逼得连连后退。
天色渐暗,郊外也没有路灯,但这并不影响视线,她抖动枝条,手中的树枝微微颤动,树枝的末梢还在滴着血,一双眼冷若寒星,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锋芒。
“是你接的电话?”她声音不大,却透着凌厉,与她的年龄和外貌极其不相称。
她当然认识赵智礼,上一世和覃佐郁合伙开了公司,第一世他是什么结果,她已经不记得了。
“哎哟,哎哟,特么疼死老子了”。
时序并不饶过他,知道哥哥今天是为诈他而来,怎么也得把他打服才行呀,于是挥着鞭子又要打来。
“哎,别打别打,我认输,我认输”。
时序这才去将覃佐郁扶起来,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势,还好都是些皮外伤,赵智礼带的人也没敢下死手,谁也不想把事情闹到无法交待的地步,给个教训,立立威就可以了。
跟随肥涛和赵智礼来的人,全都被时序打得血肉模糊的,但也都是皮外伤,擦点药,挂点消炎针也没什么要紧了。
“说吧,怎么赔”,覃佐郁得瑟了,一手捏着赵智礼的下巴,另一只手在他脸上拍了两下,没想到妹妹来救了自己,又反败为胜了,原计划照样进行,
“敬酒不吃你吃罚酒,说吧,怎么赔,赔老子的车,赔老子的伤”。
第186章
相亲
赵智礼冤啊,无缘无故的,被人讹钱还挨了一顿打,“赔钱,怎么赔,老子哪有钱”,可这话此刻不敢说,他拿什么赔,家里被老爹败光了,现在一穷二白,读书都得靠姨奶奶拿钱,这人干嘛把目标瞄上他这样一个穷鬼。
他后悔死了,刚才就不该接那电话,没想到招来一个女杀神。
但是现在,他不敢犟嘴,人家说什么,他就认什么,反正没钱赔,总不能是看上了他的命吧。
“说吧,你怎么赔,本来乖乖赔个车就算了,现在还要赔医药费了,知道老子是谁吗,覃氏服装的老板,打伤我,医药费怎么也得要10万吧,护理费5万,误工费5万,车子30万,你就赔50万吧”。
覃佐郁一笔一笔地给他算,赵智礼心里冷笑,“老板,开个破二手车好意思说是老板,‘讹人公司’的老板吧”。
但是话不敢说出口,此时被人制住了,没有还价的资格。
“想想,你家里有什么可换钱的?”他一步步引导着赵智礼,最后直到赵智礼说出他家在蕙城东面的地皮。
“也不叫你吃亏,把你那地皮卖给我,按市场价,这事儿咱们就两清,不然,让你小子赔掉裤衩子”,覃佐郁撂下狠话,和赵智礼约好了看地的时间,和时序开着车扬长而去。
幼鸟咖啡厅里,林时珏被时序抢了车,总觉得那女孩面熟,想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是他今天刚知道的亲妹妹啊
想打车去追,可想到跟人约相亲,又不好无缘无故地放了女孩的鸽子,只得硬着头皮上楼,他绝不想做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推开咖啡厅的门,看着约定的座位上坐着一位姑娘,年纪不过十七八岁,心道糟了,座位被别人占了,一会女孩过来,不得以为他没来吗?
他很绅士地上前,礼貌地对向晴道,“这位小姐,打扰一下,跟你商量个事”。
他在心里组织着语言,要如何说,才可以让人家姑娘愿意换座位。
“嗯,你说吧,我听着呢”向晴有点莫名其妙地看过来,这人长得不错,不会就是堂姐的相亲对象吧。
林时珏缓缓开口,“那个,我跟人约好了在这儿相亲,约的就在这个座位等,所以,想麻烦小姐换一张桌子,行吗,当然,你今天的消费,由我买单,算是补偿”。
“噢……”向晴一听乐了,这就是来和堂姐相亲的人呀,不错呀,二十多岁,风华正茂,长相立体,五官端正,待人客气有礼,可谓的君子端方。
“我也是来相亲的,约的就是这张桌子呢!”向晴或许是被他这绅士的做派影响,收起了往日里的调皮,客气地伸出手,“我叫向晚,你是林时珏吧”。
“啊……”轮到林时珏惊诧了,没想到向晚小姐这么年轻,不是说有25岁了吗,怎么看上去不到20岁呢。
“先坐吧,你的相亲对象就是我”,向晴大方地让林时珏坐下,林时珏反倒显得有点局促了。
两人东南西北地聊了一会儿,向晴的手机“咚”地一声,收到向晚发来的短信,“记得想办法搅黄这件事啊,千万千万,拜托拜托”。
向晴终于醒过来,只顾着欣赏美男了,差点忘了堂姐的正事。
“林先生,咱们说说正事吧,我对你的印象挺不错的,我也没什么要求,就是若结婚的话,我爸我妈年纪大了,就我一个独女,所以婚后,他们得跟着我们住。
所以婚房面积至少得有200平米,要是能带花园就更好了,那样我爸妈就可以种种菜养养花,既打发时间,也养生”
“婚后你的工资卡得由我保管,家庭开支你得负全责,男人就该养家糊口中嘛”
“彩礼钱我妈说也不多要,200万就可以了,毕竟现在200万也是个小钱,啥也买不着”。
“当然,还得有车,房子车子都得写我的名字,女人嘛,在婚姻中需要安全感,所以,家里所有的财产都得在我名下,有财产才能给女人最大的保障”
林时珏喝了一口咖啡,耐心听着她往下说,所有财产都得在她名下?林时珏的脑子里立即闪过自己一无所有为她打工的状况,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只要她专心做他的林太太,一心一意为家庭好。
然后就听向晴又往下说,“婚后我也是要工作的,女人必须要经济独立,得有自己的事业嘛,不然很快被油烟熏成了黄脸婆,那时人老珠黄,又没一技之长,被丈夫扫地出门,就只能乞讨要饭,那也太可怜了”
林时珏想,财产不都在你名下了吗,怎么会一无所有去要饭呢,但他没说,听着向晴继续往下说。
“结婚后,家务一人一半吧,生孩子的话,你得另外付费,毕竟子宫是我的婚前财产,被你征用是得另外付费的”,向晴歪着脑袋又想了想,似乎再也想不到更刁钻的问题来为难林时珏了,遂大方地道:
“暂时就这些吧,以后想到了再补充,毕竟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嘛”。
向晴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比狮子大开口向男人要钱更恶毒,更能让男人崩溃的行为了,这样都还愿意继续相亲的话,那应该肯定是爱情了吧!毕竟男人的钱在哪儿心就在哪儿嘛!
林时珏终于听她讲完了,道,“好,那我们加个联系方式,等你想到了再告诉我,我回家商量一下,也把我的要求告诉你,这样行吗?”。
他心里惦记着时序,不知她开着车去了哪儿,有什么事,是否需要他帮忙。
林时珏出了咖啡厅,才知道自己并没存有时序的手机号,打车回到家,想要和父亲商量商量关于妹妹的事,就见到自己的车已经停在了归云苑48号,他们家的停车位上。
“林时珏,还你的车”时序和覃佐郁一起从车上下来,时序潇洒地将车钥匙扔给了林时珏,“我姑姑呢,走了吗?”
正在屋里想着怎样才能让女儿和她相认的林洚,听到屋外的声音,赶紧推门出来,“时序……”。
第187章
团聚
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小序……,我……”
“我能去你们家吃晚饭吗?我哥哥受伤了?”时序看向林洚的眼睛,给了他一个温暖的笑。
“能,能,赶紧进来,赶紧进来”,林洚紧张的手足无措,开门的手都在发抖,“阿珏,快,快打电话叫你姑姑过来一起吃晚饭”。
林时珏赶紧掏出手机给姑姑打电话,手忙脚乱地,手机都差点掉地上了。
林琅正陪着女儿上课呢,看到林时珏的电话就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儿,不想接,不想跟他们说这关于时序的事儿,反正现在真相已经摆在眼前,爱信不信。
时序跟着林洚进了屋,客厅里布置得很温馨却又有些凌乱,沙发上随意搭着林洚的外套,林时珏的领带,电脑包。
茶几上摆着几本书和杂志,带着水渍的茶杯,和一些带着残渣的茶盘。
林洚一边手忙脚乱地整理着沙发,一边又收拾着茶几,顾此失彼地,茶杯“哐当”一声被电脑包扫落在地,林洚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竟然把自己给吓着了,一时傻站着不知该如何自处。
“爸,我来吧”,林时珏看出了老爸的紧张,替父亲解了围。
时序在门口和覃佐郁对视了一眼,此时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来面对他们父子二人,表现得太热情太主动,好像不合适,太生疏太冷漠,也不合适。
“林时珏,你家有医药箱吗,帮我擦擦药”,覃佐郁打破了这份尴尬,看林时珏的反应,似乎有些惊讶于“他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高中时咱们在隔壁班,你小时候我就认识你”,覃佐郁又给他解释一句,林时珏做了个“原来如此”的表情,赶紧去给覃佐郁找医药箱。
儿子不在场,林洚更显局促了,这个样子,哪儿还有商场上杀伐果断,雷厉风行的大佬模样啊:“不好意思啊,家里太乱了,我,我马上收拾一下。”
时序把受伤的覃佐郁安顿在沙发上,林时珏拿来医药箱,林洚立刻跑进厨房,家里冷锅冷灶的,林洚独自在家想着时序的事情,一边等着儿子回来吃饭,儿子要是不回来,他就准备再晚一会点个外卖,随便打发了。
打开冰箱,里面除了几瓶啤酒几盒牛奶外,啥也没有,太尴尬了,拿什么来招待女儿呢,要不去外面吃饭吧,可是一去外面,气氛就变了,他不想出门,一点也不想,久违的家的感觉,让他无比贪恋,哪怕不说话,哪怕女儿不认他,能坐在家里的餐桌上吃顿饭,他也倍感幸福。
可是空荡荡的冰箱让他手足无措,望了一眼在客厅里给覃佐郁包扎伤口的林时珏,儿子一点也没发现父亲的尴尬。
正好门铃响了,林洚赶紧去开门,原来是林琅,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全是刚买的菜。
她陪着贺蕾正上课呢,收到时序的信息,“小姑姑,我在归云苑48号吃饭,你也来吧”。
林琅立即就懂了,趁着女儿上课的时候,赶紧去买了菜,哥哥家的情况,她太了解了。
买好菜回来,贺蕾正好下课,母女俩又打车来到了归云苑,一听说去舅舅家吃饭,小序姐姐也在,贺蕾高兴坏了。
舅舅宠着她,哥哥宠着她,还有小序姐姐也在,全部人都宠着她,她能不高兴么。
林琅就像水与冰之间的介质,从她一进门,屋里的气氛瞬间就融洽了,而小贺蕾,就是一道催化剂,从她一进来,满屋都是她的声音,“小序姐姐,你上次教我的动作,我在学校表演给同学看,他们都特别羡慕我呢!”
“舅舅,你是小序姐姐的爸爸吗?”因为妈妈已经告诉她了,小序姐姐是舅舅的女儿,是她真正的姐姐。
林洚正在尴尬中,看到妹妹拎着的菜,心里那道茫然感瞬间消除,“哥,你去陪着他们说话,我来做饭”。
林洚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覃佐郁已经擦完药包扎完,换了一件林时珏的衣服穿上。
贺蕾拉着林洚的手,“舅舅,你以前不知道小序姐姐是你的女儿吗?”。
林洚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是真不知道呀,可是不敢说,有点推脱责任的嫌疑,可要是说知道,那他就罪该万死了,知道了却不管女儿,算什么父亲。
“我,我……”林洚没办法回答呀。
林时珏招呼贺蕾,“蕾蕾过来,把你表演给同学看的动作,表演给哥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