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主卧室的卫生间沉厢清空,再垫高20公分,把钱一捆一捆地放进去,马桶就是个摆设,挪开马桶,揭开地砖,里面全是钱。
别人家的卫生间填陶粒,她家的卫生间填现金。
房主的姓名用的是被她卖掉的其中一位女孩,名叫吴红妹,而吴红妹,她十分确定已经被搓磨死了。
吴红妹的家里,只有一位年迈的奶奶,估计在孙女死后,老太太已经熬不住死了吧。
因此,不会有人来跟她抢夺产权。她早已写好了一份委托授权书,有那女孩的亲笔签字,只空着日期,只等需要的时候填上就好。
闵东梅端起自己的餐盘,坐到了一个很偏远的角落里,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她刚坐下,就有人坐在她旁边,二话不说,直接将她的餐食全部扒拉到自己的餐盘里,连汤水都帮她一口喝光了。
这就意味着,她今天下午要饿肚子,饿一顿不要紧,关键是,她早饭也被人抢了,此刻早已饥肠辘辘,本以为坐一个离狱警近的位置就不会受欺负,结果还是这样。
她不得不反抗,“这是我的饭”。
她准备要去抢,哪知人家直接将汤碗扣在她头上,然后端着餐盘离开了。
闵东梅想哭想喊,知道没什么用,可心里实在委屈,还是忍不住掉了泪,牢饭难吃,原来是真难吃啊!
动静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狱警也跟过来,却只有闵东梅一个人在那儿发呆,“你,今晚不准吃饭,关禁闭两天”。
关禁闭两天,意味着这两天每天只有一顿饭,而且,禁闭室不足两平米,除了地板和墙,什么也没有。
闵东梅想争辩两句,但狱警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她立即被拖走了。
“英姐,这样够吗?要不,等她出来,再好好收拾一顿”,抢闵东梅午餐的女人,跑到冯英面前献殷勤,欺负人,她可太在行了,不把人弄伤,就没什么大事,这种女人之间的小打小闹,不伤人,却特别恶心人,让你死不了,却活不好。
牢狱生活本就枯燥,一群没有了生活激情的人,只要还喘着气,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把这口气喘下去。
有些人只有三五年,还有盼头,乖乖地离这群人远点,有些人几十年,甚至无期,明白余生都得在这方天地里折腾,那可不得折腾么。
佘莉莉因故意伤人罪被判一年两个月,进来的第一天,就和冯英打了一架,冯英在有帮手的情况下,竟然打输了,“别来惹我,否则,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冯英退缩了,“英姐,怎么办?”
“没事,她只一年刑期,等她走了,这儿还是咱们的天下”,冯英不以为意,只进来一年的人,怎么能跟她这种终身制的相比。
闵东梅像突然看到救星一般,慢慢地向佘莉莉靠近,在佘莉莉进来的第二十天的时候,她已经把闵东梅的情况摸得十分清楚了,打这一架,那也是为闵东梅准备的。
第221章
怂恿
九月过去,天气渐渐转凉,残酷的军训终于结束了,学生们迎来了本学期的第一个长假“国庆节”。
林洚早早就等在了学校外面,给时序买的车已经改装好了,额外加固了保险杠,又加了一些其他没必要的功能,在林洚的概念里,给女儿的就要最好的,如果商家没有,那他就给她加上去。
覃佐郁和程君宜已经谈完合同,频频地看表,显然有要事,“覃总有急事吗?”
程君宜随口问一句,刚签完合同,这人就急切地想离开,一点企业家的稳重都没有。
“啊,不是”,覃佐郁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十分不妥,意识里把程君宜当成熟人了,所以才无所顾忌。
随后起身,向程君宜伸出右手,“合作愉快”,两人握手,同时都客气地说着合作愉快。
覃佐郁随后递上礼物,“这是专门为程行长定制的礼物,希望您能喜欢”。
“好,谢谢”,程君宜很开心地收下了,能专门为她准备礼物,可见诚意十足,作为商人,有生意不做是傻子,覃佐郁的项目很有潜力,银行靠的就是钱生钱,她不可能不放贷给他。
覃佐郁微微一欠身,礼貌地告辞。
“覃总这么忙?不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吗?”程君宜看着他着急离开的样子,故意打趣一句,虽然跟覃佐郁是第一次合作,但总有一股熟悉感,似乎认识了很久一样。
“不了,我女朋友放假了,我得去接她”,什么事都没有去接时序放假来得重要。
“带上女朋友一起吧,我已经在红树阁定了位置,介绍几位其他合作伙伴给你认识”,程君宜对覃佐郁的印象非常好,年轻,有冲劲,敢闯敢拼,和当年的自己十分相像。
而且,她一直记得,他之前打电话叫她姐,似乎跟她很熟稔,而她对他,也有一种故人之感。
“那行,我去接了女朋友一起过来,你一定也会喜欢她的”,覃佐郁心想,果然如此,不论怎样,她们都会成为朋友。
“这些礼物,就是我女朋友专门为你设计的”,覃佐郁指了指桌上的礼物盒子,然后匆匆往时序学校赶。
程君宜被勾起了好奇心,打开盒子,里面放着的竟然是四套衣服,依着顺序,分别是为春夏秋冬。
“天啦,这太合我心意了,这覃总是交了一个什么样的神仙女朋友啊,竟然这么懂我”,程君宜真是太震惊了,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如此了解她。
十月初的蕙城依然还是夏天,于是她换上了那套夏装,站在穿衣镜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每一个设计都踩中了她的审美点,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爱。
覃佐郁匆匆赶到学校时,林洚正站在校门口往里张望,以前的蕙城大学,车子是可以开进去了,随着社会发展,车子越来越多,大学管理严了,一律谢绝外来车辆,他只能等在大学门口。
看到林洚还在,覃佐郁放心了,这说明时序还在校园里,他生怕自己来迟了,让林洚将人接走了。
“林叔,我来接时序,去见一个老朋友”,覃佐郁生怕林洚不同意,赶紧又道,“10点前保证将她送回家”。
林洚白他一眼,没搭他的话,心里却恨得要死,自己的女儿,却处处要以这小子为先,每到这时候,他就恨不能时光倒流,回到和时巧思夫妻恩爱的时候,回到一切错误都没有发生时,一家四口和谐美满。
覃佐郁岂能不知他心里的想法,但是没办法呀,他在时序那里就是享有优先权,谁叫你林洚年轻时候不做人要犯错误呢,谁叫他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谊呢。
时序刚收拾好,就接到了向晴的电话,“时序,我要去木要多镇玩几天,我快被晒成非洲妹了,没脸见人了”。
“你还是先回家吧,你的跑车呢,不开了”,时序收拾好下楼,在校门口处和向晴汇合。
“我要先睡个三天三夜,然后再作计划”,走到校门口,看到等在外面的父母,向晴立即扑进妈妈怀里开始哭泣。
“妈,你看我变得这么丑了,还能认出我来不,呜呜呜”,她夸张地假哭了几声,向爸爸赶紧将车子开过来,“赶紧上车,回家再哭,别挡了别人的道”。
时序四处张望,寻找父亲的车子,突然从身后被人蒙住了眼睛,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热的手,“哥哥”。
“小序,这边”,林洚已经看到女儿了,高声喊了一句,不想让覃佐郁占了便宜。
“爸爸”,时序走过去,挽起林洚的胳膊,虽然没办法如向晴那般投入父亲的怀里撒娇,但林洚想要弥补,想把一切好东西都给她的心情,她是体会得到的,她愿意和他亲近。
同学们陆续走出校园,本市的同学都被家里人接走了,外省的,其他地区的同学,还要去搭高铁搭飞机,校门外排着长队的出租车,一辆车稍作停留,就会将后面的堵一大串。
“去和程君宜吃饭,她邀请你一起去”,覃佐郁对时序道。
“真的,程姐姐这么快就邀请我了”,时序很高兴,这一世,还是要和程君宜做朋友。
西山女子监狱里,佘莉莉已经和闵东梅成了好朋友,在佘莉莉的保护下,闵东梅再没被人欺负过。
“我把那男人的JJ给切了,所以被判了一年多,说我故意伤害,特么他伤害我就不算故意伤害,我伤害他就故意伤害”。
佘莉莉气愤地说着,“我告诉你,闵姐,我现在只恨当时太冲动,没把事情做得严密些,为了那人渣把自己搭进来不划算”。
“现在我被困在这里,也不知我女儿现在怎么样了?”佘莉莉不停嘴地说着,这些天,已经将自己的家底毫无保留地全都露给了闵东梅。
闵东梅只是安静地听着,时不时表示一下自己在听,感慨一下人生的不易,但从不说自己的事。
“闵姐,我出去后就会去开一家公司,我已经想好要做什么了,你以后出来了,就来找我吧,我罩着你”,佘莉莉毫无诚府地说着自己的规划,自己有多少钱。
“要不是我刑期短,我都计划逃狱,一年两个月,我就忍了,等我出去后,再弄死那狗男人”。
“啊,逃狱,怎么逃?”闵东梅显然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她今年已经54岁了,七年后出去已经61岁了。
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人生还有什么盼头,挣那么多钱还没花就死了,多不划算啊!
佘莉莉走后,那些狱友是否还会继续欺负她,还说不定呢,如果在里面再受点伤,再被加刑,那好日子真是遥遥无期啊!
“那多简单啊,先把自己搞生病,然后弄个保外就医,只要出去了,办法不多的是?”
佘莉莉将头凑过来,低声地对闵东梅说。
“也就跟你闵姐投缘,你可不能对别人说起啊,我可是不会承认的”,佘莉莉最后笑着说道。
第222章
殴打
“摩托男”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把时序找出来了,“蕙城大学?好啊,竟然是个学生,一个学生也敢管二爷我的闲事,那就不要怪我不怜香惜玉了”
他安排手下人进一步去查时序的背景资料,他也很谨慎的,虽然老爹有钱,但也不敢去惹那些有背景有靠山的人。
他老爹是个煤老板,有钱后就把他妈给踹了,又黑又瘦又老,像煤炭一样,他老爹嫌弃得不行,随后他爹娶了一个比他没大几岁的后妈,除了给他钱外,就没再管过他了。
高考落榜后就流入了社会,反正他也不缺钱,找了几次工作都失败后,就放弃了,每天泡在网吧里,把所有游戏都打通关后,觉得人生特别没意思,每天都想找点刺激来寻找生存的意义。
在了解到时序来自木多镇,无父无母,孤女,“摩托男”乐了,“她哪儿来的胆量,什么人的闲事都敢管,一个孤女也敢随便伸手”。
他找人盯着时序,只要她落单,就通知一声。
国庆收假后,时序的大学生活进入到了紧张的学习阶段,她比任何人都珍惜学习时间,比任何人都用功和努力。
终于在一个周三,向晴约她一起去逛逛,她已经很久没和时序见过面了,“时序,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这么久都不联系我”。
向晴撒着娇,一定要让时序陪她去逛街。
时序无奈,“好吧,小姐,我们周三下午没课,可以提前离开,陪你逛到晚上9点,够意思吧”。
向晴开心了,回个信息过来,“这还差不多”。
离下课还有十分钟,时序提前起身,回宿舍拿上自己的包,准备赴向晴的约,同宿舍的安希月见她要出去,立即贴上来,“时序,是不是要去逛街,带上我,带上我,你们蕙城话我听不太明白,我得跟着你们一起才能买到自己喜欢的东西”。
“走,”反正是逛街,两个人三个人有什么关系呢,人多更热闹些。
大家约好在学校大门口碰面,刚到校门口,向晴开着她那辆拉风的红色跑车,轰鸣着停在了时序跟前。
“小姐,你不会开着跑车去逛街吧!”
“那不然呢?”向晴反问道,不开车去,难道走路吗,那多麻烦呀!
“逛街逛街,就得慢慢逛啊,你开着车,还是辆跑车,又不是要去游车河”,时序鄙视地看她一眼,“把车停学校吧,开出去被人给你划了会蹭了,不得心疼死你啊!”。
“噢,好吧,那我去把车停下,等我啊”,向晴愉快地去停车,时序和安希月继续在校门口等待。
此刻,“摩托男”已经接到了消息,“那个叫时序的女孩,正在校门口等人,据她的舍友说,她准备要去逛街”。
“好,兄弟们,准备出发”,五六个和“摩托男”一样的大男孩,开着他们那炫酷的摩托车,一起出发往蕙城大学而来。
向晴停好车,快步跑到校门口,三个女孩很快就互相熟络,聊着天一起在校门口招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先去购物,然后再去文山路吃小吃,计划逛到9点多回校。
覃佐郁很快收到了时序的情况,在校园里相对是比较安全的,离开校园,处处都是危险,在闵东梅没死之前,大曳村没毁之前,覃佐郁一刻也不敢松懈,不知道命运的齿轮还会不会又回到原先的轨迹。
三个女孩逛得十分开心,不明白身后有两拨人在跟着呢,买了些不重要但小女生又特别喜欢的小玩意儿,然后去了文山路吃甜品,既嘴馋又想保持体重,世间哪有这等好事啊!
时间差不多了,三人一路说笑着打了出租车往学校方向来,车子驶出市区,被几辆摩托车逼停了,一见这阵势,司机吓坏了,不住声地喊,“你们要干啥,不关我事啊,不关我事啊”。
时序认出了“摩托男”,很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你们要找的人是我,让他们离开”,她推开车门下车,指着出租车对“摩托男”道。
出租车里,向晴显得比较淡定,安希月可吓坏了,那些人讲的是蕙城话,她又听不太懂,看那阵势,分明是冲着他们来的。
“我去帮忙”,向晴推开车门要下车,时序一脚将车门踢上,“让他们走”。
那怎么能让他们走呢,他们要是报警,岂不是白忙活了。
两个人围着出租车,“下车,都下车”,车上的三人不得不下来,然后两个人要将他们三人给捆绑在一起,“手机交出来,乖乖听话,就不动你们,不然,可别怪哥不客气”。
安希月颤抖着手,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向晴犹豫着,看向时序,时序给她点个头,示意她听他们的,没必要吃眼前亏,一部手机而已。
出租车司机也赶紧将自己的手机递过去,真不关他的事啊,挣点辛苦钱,可不想惹事儿啊。
时序向四周张望了一下,这段路几乎没有行人,没有路灯自然也没监控,倒是打架的好地方。
十一月的蕙城,已经秋凉了,一阵夜风吹来,风卷落叶,杀气在空气中弥漫。
时序独自立于街巷中央,目光扫过四周围困过来的五个大男孩,嘴角微微上扬,这几个人,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摩托男”晃着手里的刀,首先向时序冲过来,时序身子一退一挡,一个转身,他手里的刀就已经在时序的手里了。
其他人见老大吃瘪,想要上来帮忙,时序足尖轻点,身形微侧,避开锋芒的同时手腕轻翻,指尖扣住为首那人的手腕,一拉一带,借力使力,那人被带得踉跄前扑,狠狠摔在地上。
“上!”摩托男气不过,五六个大男人,打不赢一个小女生,他坚决不信邪,几个人同时又朝时序扑过来。
时序身形一旋,宛如惊鸿般掠过一人肩侧,手肘猛然撞向对方后颈,那人双腿一软,倒了。
随即,她左脚一点地面,跃起翻身,双腿一绞,狠狠扫中两人胸口,将他们震退数步,两人同时跌倒在地上。
她猛然欺身而上,五指如鹰爪般扣住“摩托男”的手腕,轻巧一扭,关节错位的声音清晰可闻。
对方刀刃脱手,她随势接过,手腕一抖,刀身回旋而出,刀背精准敲击在另一人的后颈,使其也瘫倒在地。
六个人倒了四个,老大被卸了胳膊,剩下一人,拔腿就跑,保命要紧啊,义气什么的,得有命才能讲啊!
时序微微调整呼吸,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看着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人,哼都哼不出一声。
她轻笑一声,抬起“摩托男”的下巴,“就这水平,还想堵我”,随后解开向晴等人,转头又对“摩托男”说道,“看在你没动他们的份上,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
第223章
逃狱
她握住摩托男被卸了的胳膊,一个扭转,只听咔哒一声响,“好了,赶紧去医院吧”。
摩托男和他那几个伙伴们,赶紧驾着摩托车跑了,他们或多或少都受了点伤,必须到医院去包扎,消炎,避免感染。
原本吓得发抖的出租车师傅,没想到一个小姑娘,竟然赢了一群男人,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安希月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时序竟然还会武功,难怪军训的时候教官问她是不是练过功夫的,原来,她真的是练过的啊!
“师傅,抱歉啊,吓着你了,送我们回学校吧,给你双倍车费”,时序坐上出租车,师傅原本吓软了的腿,看到时序递过来的钱时,立即就有力气了。
“摩托男”带着伙伴们还没走多远,就被前面两辆车给堵住了,“我的人你也敢动”。
覃佐郁早就到了,知道时序应付有余便没现身,但这些人竟然想围殴时序,那他绝对不能放过。
“说吧,是想断腿还是想断手?”摩托男这会儿才是真的害怕了,他怕的不是时序的武功高强,怕的是时序身后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背景,此刻老老实实地先认错。
“为什么要找时序的麻烦?”覃佐郁手里拿着他那把德国造的军工铲,那样子,一言不合就要断人手脚了。
“我说,我说,哥,饶过我吧,饶过我吧”
于是,摩托男将为什么要围堵时序的前因后果给覃佐郁叙述了一遍。
“难怪你爹不疼妈不爱,一辈子就这怂样,吸着老爹的血,还怪他血不够旺”,覃佐郁鄙夷地嗤笑一声。
“时序是我女朋友,好时房产公司的大股东,林氏企业的大小姐,你觉得你有几个爹能惹得起”。
“哥,我懂了,我不敢了”,摩托男是真懂了,突然就捂着脸哭了,同样是富二代,人家是大股东,是大小姐,是大学生,年纪比他还小几岁。
他呢,什么也不是,只是个小混混,花的每一分钱都是老爹挣的,有什么资格对老爹的生活指手画脚呢!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痛定思痛,他突然就懂了,自己的人生,不是用来和父亲赌气的。
西山监狱里,佘莉莉迎来了喜讯。
因为被害人递交了谅解书,她的亲属又积极作了赔偿,她被减刑至半年,加上羁押的两个多月,佘莉莉在狱中只待了不到三个月,被提前释放了。
佘莉莉离开后,闵东梅受到的欺负变本加厉了,把之前被保护时候的都一并给讨了回来。
闵东梅被打到小腿骨折,五十多岁的人恢复起来比较慢,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直在想着如何逃脱,佘莉莉说得对,刑期那么长,得想办法逃出去,不然,可能会死在监狱里。
终于在医院里恢复的第20天,闵东梅趁着护士换班的时候,在卫生间给自己化了个妆,偷了一件医生的白大褂,十分顺利了出了医院。
在监狱里生活的好处是,不要钱。
在外面生活的坏处是,处处都要钱。
逃出医院的闵东梅浑身上下没有一分钱,也没有任何身份证明,除了一身病服,什么也没有。
她只得躲起来,天黑后才行走在阴影里,偷了一件人家晾晒的衣服换上,才勉强算个正常人。
靠着步行,回到自己买房的小区,跟着别人混进去,好在是密码锁,她顺利地回到家,
多年没住人,没交电费,水费燃气费还有余额,在家里洗了个冷水澡,找出自己的衣服换上,然后用打火机的照明去卫生间拿钱。
挪开马桶,揭开那片瓷砖,都要费点力气,但自由的味道支撑着她又累又饿的身体,瓷砖下面是一个钢筋架,用以支撑马桶和瓷砖的重量。
瓷砖下面是铺砖的水泥浆,被她做得与其他砖面严丝合缝的,不知情者最多会认为铺砖师傅手艺不好,绝对没人会想到地砖下面另有乾坤。
她只将瓷砖搬开一条缝,伸手从里面摸出一捆钱,是用塑料纸包裹着的现金,一沓一沓的,十万元一捆,她抽出一万元,将其余的又放回去,里面的具体数额,她自己也不知道。
将卫生间复原,随后拿上家里的门禁卡,然后再出小区去买食物,她计划买够两三个月甚至半年的食物,就呆在小区里不出门,任外面的警察如何找,也绝不可能会想到,她其实就躲在蕙城里。
闵东梅得意地想着,这就叫做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