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没那么蠢,我都记着呢。”
“放屁!”
对面男人的声音越发愤怒,他朝着应元白吼道:“应元白你胆儿肥了是不是?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把你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吗?你这时候不滚回去赔笑脸,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等你堂哥和你大伯把你爷爷哄高兴了,你再回去吃残羹剩饭吗?”
这一通话听下来,应元白的神情又阴沉了几分,那张总是嬉皮笑脸的脸,也笼罩上一层寒意。
老东西,除了会朝他发火还会干什么?早晚送他去精神病院。
应元白那双平日里看上去无害而又给人亲近之感的狗狗眼中,毫不遮掩地流露出阴毒和怨恨,他平静地回应着对面的人。
“知道了,爸,我晚上就回去。您消消气。”
“身、体、要、紧。”
*
“新的一年里,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电视里,女主持人的声音嘹亮而又热烈。
林满杏也被她一嗓子喊得瞌睡都没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没来得及拿手机看一眼几点了,紧接着,外头就响起烟花炸开的声音。
顿时,林满杏两眼一亮,二话不说就要从沙发上下去。却在这时候,她感觉肩膀一重,身上便多了一件大红色的外套。她抬头看去,便瞧见于斯佰正低头,暖黄的灯光下,他的眉眼很是温柔。
“夫人,外面冷,把外套披上再去看烟花吧。”
……
这是林满杏来到京市,过的第一个没有于景焕在的春节。
坐在庭院里的秋千上时,林满杏一边看着漆黑夜空里绽放的烟花,一边絮絮叨叨地跟身后给她推秋千的于斯佰说起了话。
“乔斯佰,之前每年于景焕都会给我包好几个大红包,有的红包有钱,有的红包有宝石,还有的红包有这个。”
明明是个男人,可头发却留得好长,还扎得高高的,就像是女孩子。
「?而」 “我知道的,少爷很喜欢您。”
见状,于斯佰推她后背的动作微微一顿。作为传递于景焕的吩咐,让人在那条脚链上做手脚的人,他再清楚不过那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我之前还想,今年于景焕的红包里,还会包什么。结果今年过春节的时候,于景焕就不在了。”
“你说于景焕在另一个地方,也会过春节吗?那里会有人和他碰杯吗?他每次都喜欢抢我的果汁喝,他在那里会抢别人的果汁吗?”
林满杏仰望天空,明明今天应该是开心的日子,可她却还是觉得很失落,总感觉好像少了什么。林满杏知道的,是因为少了于景焕。
“乔斯佰,我有点难过,我永远都看不到于景焕了。”林满杏两只脚抵在面前的草地上,等到秋千停下来后,她转头看乔斯佰。
那张被冷空气冻得有些红扑扑的脸蛋,那双又大又圆又黑的眼睛,那红绸带扎出的两个丸子头,还有她那身红衣服,都让她看上去像是个喜庆的年画娃娃,让人忍不住心声疼爱。
“夫人,我会一直在您身边。”
林满杏的话还没说完,于斯佰就大概猜到她要说什么,他直接绕到她的前面。平日里总是有洁癖的男人,此刻却一点也不嫌弃,一边膝盖直接就跪在了还带着雪的草坪上。
接着,于斯佰的双手便轻轻搭在了林满杏的双膝上,他似乎很喜欢这样仰视林满杏,看着她的眼神是仿佛看神女般的忠诚。
“我不会像少爷那样突然消失,只要您需要我,我会一直陪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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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陪着我?”
听见他的话,林满杏像是有些许疑惑。她的手从秋千绳子上松开,转而很突然地点在了于斯佰的鼻尖上。
明明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触碰而已,可于斯佰却被这一点,点得尾椎骨都跟着一颤,连带着放在林满杏双膝上的手,都随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