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7
男二上位攻略
作者:风月千般
分卷97
音,“近日我可能会出宫,若是闷了便去找朝蓝,她若不在自个儿殿中便是在宓妃处或者戚氏那边,宓妃地方你尚可走动一二,至于那戚氏,莫去搭理。”
宓妃生性纯良,大抵会喜欢他这小皇子妃的。近几日他不能时时伴在她身侧,容四那厢也该到了派上用场的时刻了。
“知道了,”尘暮靠在他身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莫名心安了不少,小手环住他,低声道,“万事小心。”
三皇子应了声,从袖中拿出一盏小巧精致的琉璃灯,不足半掌大小,递到她眼前。
“这是什么?”尘暮被这玲珑迷你之物夺取了注目,放在掌心上端详了甚久,瞧着好生欢喜。
三皇子只笑笑并不答她,揽紧了怀中娇躯,低声问道:“早上为你备的药喝了么?”
“嗯,不苦。”尘暮道。
闻言,三皇子挑起小人儿的下颚,迫她看向自己。
“你怎么了?”尘暮被他突然的动作一吓,小手无意识地收紧仍在掌心的琉璃灯,“唔……”
尘暮被迫承受着这人突如其来的热情,却并没有看到,他眼中忽然而过的歉意。
作者有话要说: 马的名字是乱入的-.-
☆、疯牛(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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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澜京城宽敞的官道上,随着几声银铃摇晃之声,一辆质地上乘而不张扬的马车徐徐驶入。马车上不时传出车中人娇俏的嬉笑声,惹得许多百姓驻足而望。那驾着马车的是个青年才俊,身旁同坐了个约莫十四五的姑娘,看着很是般配。
也不知是谁人家的小姐出来游玩了,这般气质的马车与马车夫的确不是他们那般小????可比的。
“皇弟打哪儿找来的这么一个可人儿,我给瞧着愈发得顺眼了。”
朝蓝适才吃完了一颗梨头,用锦帕抹了抹手,轻佻地抬起身旁人儿的下颚,学着人风流倜傥的样子,说道。
“保持好你的公主范,”尘暮拍开擒在自己下颚处吃豆腐的贼手,嫌弃道,“免得将来那崔驸马要悔婚。”
朝蓝这厮打的什么主意她心里可是清楚得很,若不是先前她给支了个招,人翰林院大学士能这么爽快快地应下这桩婚事么。今时朝蓝这么捧着她,不过权当感谢的话,当真不得。幸而自己也不是什么随人一夸尾巴就能翘上天去的女子,脑袋瓜清明着呢。再者这番赞美若换成出自朝阳之口,她倒还受用。
不过想到他,不由幽幽叹出一口气。
自打那日来了蛮凉使臣之后,他总也不在宫中,听青梨说每每他回来听春殿的时候自己都熬不住睡意便酣睡过去了,因而这数十余天来竟也一刻未能当面见着他。
他这般早出晚归的,看来蛮凉之事的确非同一般。
“他倒是敢。”朝蓝放开她的下颚,不在意道,只垂下的眸子掩去了眸中神色。
多少年放在心上的人,好不容易谋得他向她坦明了心意决意要娶她,怎能说悔婚便悔婚。即便日后他反悔了,她便是绑也要绑着他同她完婚的。当日可是他亲口应下的婚事,不能怪她。且就如尘暮所言,他心里的确有她,再若等他抛开所有的顾虑,她怕是要成个黄脸公主了,逼他一逼也好。总算,在二十三岁生辰之前将自己给定出去了。
朝蓝腆颜一笑,又朝尘暮道:“他日本公主的婚礼谁都能缺,独你这媒人缺不得,你若敢不来,本公主定带着驸马先将你的落阳殿给踏平了。”
那天要不是尘暮提醒她利用蛮凉使臣提出的互市之策试探崔书之,那人的心意她怕是此生都不会知晓了。父皇对蛮凉来使送来的不同于西澜的健硕马匹牛羊尤为在意,一时想不出什么回礼给蛮凉暂作两国互市的盟约,尘暮便想着借她和亲蛮凉试探于崔书之。
本来她是怎般都不愿意,一来和亲之事非同儿戏,父皇金口一开她怕崔书之对她本就无意岂不就白白葬送了自己的一生,且那蛮凉是个从未听过的地方,也不在四国之内,她怎就如此随意就将自己给送了出去;二来两国联姻若非两国为坚固关系你情我愿如同皇弟与皇弟妹那般,就是弱势一方为求得庇佑才出此下策将一国公主送出去为保一时安定,她若出去和亲,定不是前者,后者也根本是无稽之谈,遑论和亲。
后来要不是尘暮细细讲与她听,说父皇就她这么一个公主,即便今日是西澜落难父皇也定不会舍得将她送走的,更何况蛮凉此次前来不过是借西澜打个名声,为己方谋求优良的生存条件,哪怕父皇有意将她送出去和亲,今时也是不会接受的。如果父皇当着崔书之的面意欲将她送去蛮凉,崔书之还是无动于衷,她就闹去上吊,若再不行,她便真不会再强求于一个对自己毫无情意的男子。
当日她内心几多忐忑怕是无人能体会,因为就在那日,她便要逼着自己逼着他做出抉择,要么他做她的驸马,要么二人再不往来。尘暮虽说着轻巧,可只有她知道,自己也就那么一两分的把握,余下的,皆是拿余生同他再无瓜葛做的赌注。
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那人竟真的对自己有意。虽则过程艰难了些,幸而父皇也乐意由着自己演戏,她终究是赌赢了。可那人也是个藏得紧的,他若再晚一步,估摸着那隐在她锦帐后的尘暮都救不下她来。天知道那日她与他一同在御书房里,听着父皇说要将她送去蛮凉和亲的时候,他仍是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神情半分未变,她的心是怎么一寸一寸冷下去的,他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了。虽然对他的表现自己早就有了几分揣度,然真当亲眼所见,心口还是血-淋-林地抽-筋-扒-皮地痛着。她想着既然日后与他真的形同陌路,那自己这一生又有什么盼头,以致于恍恍惚惚走到自己殿中望着早先垂挂下来的白绫,突然有那么一刻,她真的就愿意这般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比起不在他心中留下任何影子,她更希望他牢牢记住她。明眼人皆知自己欢喜他,这几年她等的,也不过是他一句话。他如此聪慧,该是早就看出来了罢。她若真这么在他面前了结了自己,他这一辈子怕是再也忘不了她了。
崔书之不知道的是,当日他救下了她,对着随后赶来的父皇请命叩首的时候那句“臣心悦公主久矣,望圣上收回成命。”应下的不仅仅是她二人的婚事,还点燃了她了无盼头的生命。
“知道了知道了,”尘暮好笑地瞥她一眼,“瞧把你给能的,钓到大学士开心坏了罢。”
朝蓝不说她也看得出来,这妮子是有多稀罕那大学士的。
“哼,有你这么同皇姐说话的?”朝蓝摆出公主的样子,“亏得这几日皇弟不在,好好跟皇姐学学。”
“得了罢,就你这皇姐,”尘暮顿了顿,做出鬼脸来,“就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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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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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破公主的身份吓唬吓唬寻常百姓还差不多。”
“本公主明理大方,岂会做出为害百姓的事来?”朝蓝反驳道,话音尚才落了地,猛地一声马蹄嘶吼,车身一并旋侧开来。
车上二人稳当下来之后对望了一眼,掀开帘子出去一看究竟。
这大街上平白地怎会生了事端?
“怎么回事?”朝蓝跳下马车,见先前驾着马车的那个落阳殿里的书生一手护住了尘暮的丫鬟,一手勒住了马头,目光牢牢盯着前头不远处倒在货摊上的一匹体格壮大的牛上。
那头牛前肢均跪在地上,双眼紧紧闭着,身下不停地淌出血来,显然是已经死了。
“小姐你没事罢?”青梨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挣了容四紧紧护住自己的臂膀,看向下车来的二人,应道,“适才从右处突然窜出来一团东西,还未看清是什么,它就一头磕在地上了,还好容四反应快,不然……”
青梨突然住了口,惊觉这会儿他们是在宫外,不能搬出小姐与公主的身份来。先前那般动静,这时她们四周已围了好几圈的平民百姓了。
“谁家的牛,”朝蓝厉声道,“胆敢冒犯……”
“所幸我们无事,不必再深究。”偶一听得朝蓝冲出口的话,尘暮收回打量容四的目光,将朝蓝拉到自己身旁,摇了摇头。
这人方才还说什么明理大方不会为害百姓,这才生了事她这公主的架子又给摆了出来,之前放的大话也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们寻常人家饲养一头牛花了几多精力,将来必是要讲个好价钱的,这会儿虽冲撞了她们,但也终归被她们给弄死了。事发突然,谁又有个真理说得清。
“阿黑,阿黑……”
?O?,尘暮闻此,暗叹一声,正主来了。
随着那道声音愈发得靠近,见得一两鬓生了华发的老人从拥挤的人群中过了进来,看到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黑牛,那对微微突出的了无生气的眼珠向里一缩,跌跌撞撞地奔到它身边颤巍巍地蹲下去,抚着它的毛发发怔。
朝蓝在一旁看着,觉着似有什么隐情,遂对着那老人问道:“老人家,这牛是生了什么病么?”
本来疯牛二字已在舌尖打转了,然看到老人如此宝贝这头牛的场景,堪堪把溜到舌尖上的“疯”字给生生去了。她们一行人好端端地行在路上,这牛突然就给冲了出来,若不是沾上了什么病便是疯了,否则如何无故就这么横冲直撞的。
“胡说,阿黑它才买回来未满一旬,如何会沾了什么病。”老人闻声转过来,看到直凛凛站着的四个人以及旁侧停留的一辆马车,突然出声问道,“阿黑是不小心冲撞了你们?”
闻言,尘暮将朝蓝护到身后,应他道:“老人家,这牛蛮横,我们躲避不及没控制好力道这才伤了它性命,您看这些换做我们买下它的价钱够不够?”说着,尘暮从腰中掏出一些碎银与一根镶了珍珠的发簪递过去,递到他面前。
他定也是看出这牛是因外力而死,这无心之失她认了,他若是怪她们伤了他的牛,她便将钱赔给他。
老人听着人群中不时发出的吸气声,只扫了眼面前那女子手上的东西,摆了摆手,道:“姑娘不必客气,老头我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原这阿黑是我托人买回家当个伴的,不知怎的近几日甚为反常,不吃不喝的不说,今儿个就突然挣了绳栓跑了出来,这一路已损了人不少东西,没闹出人命来已是万幸,怎的还反要你们的钱财。”
“是阿黑没有福气,”老人又回身望了眼躺在地上的黑牛,背对着他们道,“今日之事贵人不追究,老头我万分感激,来日有缘必当重谢。”
尘暮看着老人,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她原以为这人必抓着她们害死了他的牛要讲个高价钱来,却不想今日遇上的却是个如此通透之人,遂对着背对她们的老人道:“有缘再见。”
她总有种预感,这老人并非一般人,且日后还会与她有见面的机会。
“这,这便走了?”朝蓝忽地被尘暮拉了袖子,回过神来,又望了眼形容孤单的老人家,不解地出声。
好歹也要给老人家留些银子不是,他那段话都将她说得无地自容了。如果换做是她,怎样也要叫对方留下个值钱的东西的。看惯了朝中虚与委蛇与宫外市侩的气息,今儿个遭遇了这位老大爷,自然是又对生活抱满了期望。
“现在想起来要好好待你西澜的百姓了?”尘暮只给了朝蓝一个自我体会的眼神,先她上了马车,“再不走这百姓可是要一直围观着你我了。”
朝蓝瞟了眼周旁看戏似的人群,暗道:“也是。”
这一段插曲过去后,马车稳稳当当地朝着皇宫的方向回去,等得驶离了人群聚集的闹市,尘暮才掀了帘子对着驾着马车的容四道:“回宫后查一下那匹牛的源头。”
“属下明白。”容四冷不防听到一声命令,条件反射地应出一声,应完后才后知后觉,自己什么时候暴露了……皇子妃也是个同三皇子一般的腹黑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说的大抵是这个道理。
容四脑中过了一圈,决意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既然皇子妃发觉了什么却没有要赶走他的意思,他这潜伏与保护的任务应该还是能继续下去的。
青梨听得容四极快地应答声,抬起头看了看他,又将视线放回远处。他方才牵制那疯牛的同时也将自己护好,还完好地保全了这辆马车以及马车上的小姐和公主,这般快速而又精准的反应……他当真,只是个赴京赶考的书生么?
“这些事你叫他去做干什么?”朝蓝见尘暮坐回来,兴致缺缺地问道,“你若缺几个查消息的属下,赶明儿我遣几个来就是了。”
她没记错的话,这人应该是从北齐跟来的书生,既是一介书生又怎做得了那些事。朝阳这几日见不得踪影,她哪儿倒是有几个可用之人,暂时用着也碍不着朝阳的眼。
尘暮抿唇笑道:“不用白不用。”美眸中划过一道极浅极浅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酸梨日常:
青梨:(愤愤地)好端端的做什么使唤人将你办事?
尘暮:(龇牙咧嘴)怎么,小心肝疼了啊~
青梨:谁,谁心疼了。青梨不过是看不惯小姐这般欺负人罢了。
尘暮:啧啧,小丫头嘴硬。
青梨:(跺了跺脚)明儿个不给小姐做早膳了。
第二天一早,尘暮绕进了厨房好一番捣腾,灰头土脸地出来,手中还捧着一碗黑糊糊的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
☆、疫情
“所幸我们只是出宫去解解闷,要逛的街市也都逛完了,否则可就得败兴而归了。”
朝蓝从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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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掸了掸起了褶皱的绣袍,朝马车上的尘暮道,扭头见着宫门口好整以暇朝这处望过来的朝阳,便领了一早候在寒武门外的自家婢子匆匆道了句“我殿里头还有些事先行一步。”便溜之大吉了。
“这车上还有些布料……”尘暮在里头听着,望见车厢上搁着的几件明艳色泽的上乘缎子,不由失笑。朝蓝这般急匆匆的,该不会是才回了宫便想去会那大学士罢。
罢了,晚些时辰再让青梨送过去便好。
尘暮由青梨扶着正正好下了马车整理好行头,脑袋还未来得及抬起来,就听那人熟悉的音色自前方不远处传了过来,“舍得回来了?”
这头青梨只依礼唤了声“三皇子”便被旁侧的容四连拖带拽地牵着马匹安顿马车去了,只能用余光朝自家小姐不停示意自己口不能言被逼就范的委屈,奈何小姐这会子眼中只有三皇子,连个眼色都不舍得给她。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尘暮见他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过来,这几日心头萦绕了许久许久的思念之情便呼啦啦地咆哮着就要冲出来,极力遏制了这份欢欣,到得唇畔悉数化为这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刚回来不久,”三皇子走到人儿面前,牵起她的手放到掌心,“不想我这一回宫先去了落阳殿,我那闲不住的小妻子果真被人拐出去了。”
“出宫可是遇上了什么事?”
三皇子牵着她一边走一边问。方才朝蓝说败兴而归,想来应是碰上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偶然碰到一个老伯,并无大碍。”尘暮顺服地跟在他后头,垂头寻思了会儿,又忍不住问他,“你可是去了蛮凉?”
初初几日他的确是早出晚归,但也毕竟是晚上回来了,可最近几日却听不见青梨在她耳边嘀咕他晚间来过自己又是睡去了,料想他定是快马加鞭地孤身一人去蛮凉探虚实了。
“我本确实打算照蛮凉使臣所说的山底深道去到蛮凉探看一番,未曾想这一路倒生了岔,才就耽搁了下来,”三皇子慢慢道,“看来与蛮凉通商之事是要延后了的。”
“怎么了?”尘暮问。
西澜王想要显示同蛮凉交好的决心,即便没有公主和亲,也是可以西澜粮草物种代为合约的。蛮凉气候极端,那些健硕的牛羊虽令人艳羡,但并无如西澜一般丰茂的粮草作为寻常百姓的席上之食,他们想要用牛羊来交换西澜的锦衣布帛,未必不可以先用他们或缺的粮草来表达西澜的意愿。如今要推迟与蛮凉的通商之事,朝阳定是在途中遇上了亟待解决的难事。
“我途经睦州的时候见那处集市往来频繁,所易之物大多为牛羊,当时并未放在心上,”三皇子停下步子,望着头顶碧蓝的苍穹。
西澜各个州郡之间虽有差距,谋生手法各有不同,那种以物换物最低等的交换方式虽然陈腐了些,但从未被世人遗忘,他自然也是不会有什么别的看法,只是等他探查了外边境线的奇山后回来再经过睦州之时,竟发现睦州之内大约每四户人家必有一户有人感染了瘟疫。
以往他身在阁中时候没少听过这种病例,近乎但凡只要某一处发现了一个感染的患者,那处地方便会面临百姓村民大批死亡的危险,更有甚,染了瘟疫却不自知的百姓惊慌之下逃到别的郡县成为流民,又将这病带到别处。殷往虽是医师,可往往疫情扩张得极为厉害,单凭他一人却是无法根治。只这回他先遣了殷往前去睦州,希望自己不是白费力气,能在疫情大肆蔓延之前就将那群一早染了瘟疫的百姓治好。
“后我回来之际,那睦州的百姓已有少数染上了瘟疫,不知何因。”
“瘟疫?”尘暮一惊,知这瘟疫在古代意味着什么。他说并未探清睦州生起瘟疫的缘由,回想他前面一句,张口问他,“你是疑心睦州的疫情由那些牛羊引起?”
21世纪也是禽流感盛行的状况,这由病牛与病羊携带来的病毒传到百姓身上,倒是说得通的。只不过这好端端的,那些牛羊是从何处染上了病的?
“现今还不能妄下结论,我已派人前去做深入调查,只希望能尽早将睦州这横祸给摘去,”三皇子垂眸掩去眸中之色,又朝人儿道,“最近这段日子安心待在宫中,若有物件需得出宫去置,叫下人去便可。”
睦州由崔书之掌管着,前段时辰方才将水患解决了,不想才太平了几日便就又生了事端。他这几日虽身在宫外,对宫中之事倒是知晓得分明,朝蓝与他的小皇子妃暗中串通摆了崔书之一道的事他也是心知肚明的,自然崔书之那未来驸马的名头是移不掉了的。虽则他先前想着要找些事碍了朝蓝与崔书之的婚事,但睦州之事事关众多百姓的性命,他又岂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置身水深火热而弃之不顾。
再说他回来发现睦州的疫情之后联系到第一次经过睦州之时见到的场景,心中萌生了一个看起来不可置信却极为有可能的想法。此番他回来,便是想亲眼验证。
“睦州如今发现了疫情,就没有大夫和医师前去诊治?”尘暮望着他,“要疫情扩张到几何,朝廷才会派御医前去?”
他今时急急地回来,大抵是要向圣上汇报睦州之事的。然则自古君王薄幸,朝中官吏遇到这般无法消灭又容易传染的天灾怕是人人自保尚且来不及又如何会顾着那群百姓。
“大夫倒是有,却都是只顾自己身家性命的庸医,”三皇子抚平她蹙起的眉头,宽慰道,“你放心,我已命靠得住的医师前往了,只是不知能否在睦州疫情完全扩张之前就将瘟疫控制住。”
“如此便好,”尘暮将头轻轻埋进他胸膛,低声道,“你要再去睦州,一定等睦州的疫情消停下来。”
三皇子敛眸笑了笑,伸手将小人儿抱紧,却不应她。
就看今日下午了,若殷往那处顺利,今日夜里就不会有睦州瘟疫泛滥的消息传到西澜王耳中,若是不顺利,便得另行他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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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容四求见。”
“让他进来,”尘暮随口道,“你先下去罢。”
青梨狐疑地望了眼座上的自家小姐,领命退了出去。尘暮自然是没有错过小婢子眼中莫名的神色,抚了抚额幽幽看向手中浮起几小片茶叶的茶水。
几年的时间没让青梨与她生了嫌隙,如今出来个形貌尚还过得去的假白面书生,还是个某人安插在自己身侧的练家子,竟就让这小丫头对她颇有意见了呢。
也只有是他的人,他才会那么放心地放到自己边上,她早该看出来的。
“来了?”尘暮示意他坐下,“坐罢。”
原先她只是猜测,尚还不能完全确信,这会儿朝阳去了御书房,容四就极快地回来复命了,倒让她心中更确信了一分。能有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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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二上位攻略
作者:风月千般
分卷100
办事效率,又如何仅仅是个书生那般简单。也不知青梨那丫头的心思,这人看得穿看不穿。
“三皇子妃折煞小生了,”容四站到尘暮身前五步距离,略微低下头,肃声道,“皇子妃托小生查的事已查清楚了,早晨那头无端发病的黑牛是八天前从睦州捎运过来的。”
“睦州?”尘暮倏地站起身来,看向身前之人,连适才起的半分打趣他的念头都给消了下去。
容四复又回道:“是,那黑牛来自睦州。”
睦州,又是睦州。记起朝阳跟她说的第一次经过睦州之时所见贸易牛羊的场景,眉心狠狠一跳。不知怎的,脑中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不禁浑身惊出一身冷汗,“你可记得此回蛮凉使臣来西澜,是从哪里过来的?”
是否是她多心,那日朝阳同自己说的一句带过的话,那蛮凉使臣是从睦州取道而来京城的。只她一时无法接受,若真是蛮凉使的心思,蛮凉这是要置西澜于死地。一旦西澜正式与蛮凉互市之后,蛮凉带有瘟疫的牛羊马匹成批成批进入西澜每一处地方,不出半月,西澜怕是要尸殍遍野。
“睦州。”容四如实应道,犹疑地看了眼惊怵起身的三皇子妃,又听她问,“他们最初携来的那一批牛羊与马匹现今在何处?”
“一部分留在了宫中,一部分已率先下放到小部分州县之内了。”容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