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周承霖却动了要娶她的念头。
就连周秉昌,也贼心不死。
那就怪不得她。
是傅静栀……自己找死啊。
20
刺耳的刹车声,忽然此起彼伏在院子里响起。
周夫人骤然被惊醒,倏然回身。
顾晏京和周承霖几乎是同时冲进门,又冲上楼的。
卧室的门被撞开。
周秉昌吓得从床上滚落,衣衫不整,脸上身上都带了伤。
而门开时,周承霖忽然停了脚步。
「顾晏京,你带她去医院。」
他站在门外,侧过身,没有向门内看一眼。
顾晏京有些意外,但步子却未停。
他很快抱了傅静栀出来。
她仍昏迷着,顾晏京用大衣将她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
周承霖只看了一眼,就别过了脸去。
静栀的手从大衣里垂落下来。
他看到了她无名指上的旧伤。
但除此之外,却还有着斑驳的新伤。
甚至一根手指的指甲都折断了,鲜血淋漓。
他根本不敢再看第二眼。
房子里很安静。
是死一样的安静。
好似让人的心脏都被密密匝匝的丝线紧紧缠了起来。
周承霖不知自己是怎样下的楼。
周夫人连着叫了几声他的名字,他都仿佛没有听到。
他一路穿过客厅,走到外面园子里。
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鹅毛一样大的雪,吞噬了整个世界。
周承霖就那样站着,不知站了多久。
直到他全身落满雪。
方才双膝一软,颓然跪在了雪中。
原来自己唾弃的,才是该唾弃自己的。
原来自己打心底瞧不上的,却该瞧不上的是自己。
原来上不得台面的,不是傅静栀。
而是他和整个周家。
他如今该庆幸,
在世人眼里,她从未和自己这样的人在一起过。
因为连他自己,都觉得身上流着这样的血,实在恶心。
21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医院。
而顾晏京,就守在我的床边。
看到我睁开眼,他满布红血丝的眼立刻就亮了:「静栀,你醒了?」
我轻轻点点头。
觉得嗓子里很痛,像是吞了一把木炭。
「是不是想喝水?」
顾晏京连忙起身,兑好了温热的蜂蜜水拿过来床边。
又将我抱起来,靠在他怀中,喂我喝下。
「等会儿再喝一点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