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第19章</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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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衣小侯爷一针见血，“这世上根本没有长生不老之人。”
净明长老倪着眼，反问道：“没有？那老皇帝又如何枯木逢春活了三载？”
血衣小侯爷眸中闪过一抹精明，忽的言词肯定，质问道，“所以第三颗药丸是你拿走的。”
“我没有，我为什么要拿。”净明长老慌张起来，言语都变得紧张。
血衣小侯爷见净明长老身形有一阵晃动，似乎要扒开最后一点防守，“你夫人病重，是为救你夫人的命。”
话音刚落，净明长老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大叫，双手在空中比划，“骗子，那个骗子，给我拿的是假的，假的，根本治不好夫人，夫人现在都没好。”后半句话几乎有些哽咽。
净明长老眸中泛着一点泪光，像极了小孩子吃不到喜欢的糖要哭的模样。
血衣小侯爷声音如来自地狱的修罗，“你的夫人已经死了！”好似无常前来索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的夫人已经死了。
净明长老猝然转身，睁大双眼，面目狰狞：“住口，黄口小儿胡说什么，给老夫滚出去！”
血衣小侯爷不依不饶继续道：“你的夫人几年前就已然身死，你拿走了第三颗逍遥散，也害死了你的师兄。”
“你说什么？师兄？李天师怎么了？”净明长老自打和师兄不睦之后，就未曾唤过一声师兄，和着外人一起称呼其李天师，如今徒然一喊竟有些不适应。
血衣小侯爷把玩手上的扳指，漫不经心的样子。
“世人皆道李天师炼制出长生不老药逍遥散，但逍遥散一共三副，三副同时才会起到作用，你拿走了第三副，老皇帝驾崩，当时时局混乱，如今有人追溯起来，他当然活不成。”
“不，不可能，他给我的是假的，我没有害死他。”净明长老摇着头，喃喃自语。
忽然又道：“是他，是他害死的夫人……”
“不，我没有，一定是他，是他给我的假药。”
净明长老抱着头，蹲在地上，一会摇头一会点头，受到的刺激不小。
“师兄怎么会给我的是真的呢，是真的为什么救不了夫人……”
有长生不老药，他只道是师兄不肯给。
但夫人真的病重，需要救治，师兄只说他疯了，最后逼得无奈要和师兄断绝关系，一心求死，师兄被逼无奈，给了他一颗丹药。
他拿回来给夫人服下，夫人怎么都不张开嘴，后来他化水喂下，也迟迟不见夫人醒来。他明白过来师兄给的是假的丹药，从此不再和师兄来往，心底恨透了师兄，是他的狠心害死了夫人。
净明长老蹲在地上半晌，突然抬头看着血衣小侯爷，眼神狠戾，咬牙切齿：“是你，是你们，是你们害死的师兄，世上本没有长生不老之术，你们这些皇家贵胄非要求得，是你们杀了我师兄，我要替他报仇。”
说着便要动手，净明长老右手运气，一掌袭来，小侯爷闪身躲过，身旁的柜子生生承受了这一掌，瞬间完整的柜子变成七零八碎的木块。
血衣小侯爷忽的腾空而起，蹑影追风般踢中净明长老胸口，书房里的书籍物品被内力震的遍地都是。
血衣小侯爷神色冷漠，“是你害死了你的夫人，害死了你的师兄。”
净明长老听后心底一震，不禁在心底反思起来，神色有些茫然，乘空隙之时，小侯爷和怀雁闪身门外，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二人不想多做纠缠。
但净明长老一路紧随，怀雁掏出怀中匕首，左手斜挥，直取要害，净明长老退身躲避，周身杀气不减，双目带煞，在空中挥剑自持。
血衣小侯爷突然使出暗器，是一枚铆钉，修长的手指在空中画圈一挥，铆钉飞出，直中净明长老右手。
净明长老右手一抽，手中的长剑落下，血衣小侯爷身形一跃，在空中顺势接住长剑，身形矫捷，三人扭打起来。
突然掉入一个山崖，二人惊慌之下，死死抓住岩石，上面是净明长老满目狰狞的笑，二人心中一惊，中计了。
适才净明长老一直将二人往这边引，原是在这里等着的，原本那块地是好的，突然不知怎的突然坍塌，原来上面只是虚掩的一层，因不熟悉地形，如今落得如此田地。
距离山崖上十余米高，凭借武功两人都可以上去，但现在，上面有个人正等着这一切。而若是往下跳，崖谷深不见底，只有死路一条。
如此等待下去不是办法，怀雁突然想到先前净明长老神色异样，心道李天师和他夫人的死是他心中难以平衡的心事。对着崖上喊道：“净明长老，你杀了刚足月的婴儿，你害的你的师兄含冤而亡，你会遭到报应的，这世上根本没有长生不老丹药，你的夫人早就已经死了。”
山崖上的人如意料想的一样，不相信所发生的一起，大喊：“不，我的夫人没有死，师兄也没有死。”
一边喊着，一边抓着头很受折磨一般，言语中皆是难以置信。
他这一生最重要的人就是他的师兄和夫人，年少时淘气受到师父不少打骂，都是师兄帮忙说好话，替他受惩罚，他天资聪慧，但也会有所糊涂，时常都是师兄的提点。
后来他遇到了他心爱的人，奈何体弱多病，纵然自己是炼丹之人，也治不好，夫人早已过世多年，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最后索性忘记，只知夫人病重，需要医治，再后来和师兄闹的不睦，便只剩下夫人这一个信念活下去。
他一直坚信的夫人的病可以医治，如今有人告诉他，夫人早已逝去，他无法接受，更加无法接受师兄的死是因为自己。
所有的信念一刹之间崩塌，无法承受，突然面目狰狞，手中凝聚气息，正准备向怀雁劈去。
怀雁未料到净明长老会如此，心中大惊，只道无言面见师父了。
说时迟那时快，山崖上净明长老忽的应声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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